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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垂钓人生系列二:初夏垂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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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12 21:43: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初夏垂钓

  “去汝河钓鱼吧。”同学大哥极力说服我,“鱼杆、诱饵、钓饵我包了,你只需买把伞遮阳,带个马扎坐下就OK了。”
  我有一辆雅马哈125摩托车,原是姑父姑母给表弟买的,表弟骑半年父母又给他买辆轿车,自此闲置两年有余。姑父姑母怕好车闲出毛病,与表弟商量,你不骑给你表哥吧。他经常进山摄影,有它出行方便。我骑过循环档的摩托车,但这辆车的档位又是挑又是踩的,我未曾试过。请同事帮忙从表弟家骑回来,摄友骑车带我进山拍了两次风景,又闲置多天。同学大哥得知,说他的摩托车骑了15年,破旧得不成样子,我若不骑它,久了会坏的,不如借他用用……
  同学父亲在世时,为人热情好客,他家是我们几个同学常玩的地方。有时,老爷子会邀我们打麻将消遣。不玩大的,每次输赢一两块,图个开心。我打麻将不行,手中牌尚照顾不周,更别说留意他人出啥牌了,且出牌慢,能把老爷子急出一头汗。回回打牌,回回输,同学大哥一到,我便起身让位。谁知他出牌比我还慢。老爷子急脾气,倘是输了,散场时就会冲儿子大声嚷,我没有输在牌技上,输在你出牌慢上!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他是故意出牌慢,好使牌友心慌意乱,这样他的胜算就大了。
  他出牌慢还不怎么另人生厌。牌场上,谁若欠他一块钱,他一把抓过骰子道,欠账不打骰子。钱给他,他才松骰子。我们也就罢了。老爷子欠钱,他照旧抓过骰子,重复那句“欠账不打骰子”的话。我们打牌有个“潜规则”,谁赢谁请客,好歹是另一回事。可是,他赢从不请客,点完钱,装兜便走。这小子太抠门了!老爷子总是这样评价自己的儿子。
  七年前,我和同学也常找野河钓野鱼。初开始,我用他多余的鱼杆垂钓,上瘾后花几百元购置了全套钓具。我的钓技虽说一般,却也不担心鱼少,同学每次分我一半他的鱼。兄弟二人一个小气,一个大方,如果不看长相,很难相信他俩是亲兄弟。我有电脑后,白天上班没空写诗,多利用夜晚和星期天。写诗是我最大最持久的爱好,二者时间上冲突,我毫不犹豫弃钓择诗。为彻底与垂钓断绝关系,我把全套钓具送给了有此爱好却未行动的同事。白得几百块钱的钓具,同事自是内心不安,单独请我喝场酒,算是平衡了他的心理。
  同学大哥这次破例对我慷慨大方,我认为他与同事请我喝酒的心理等同,但某同事泼冷水道,他极力劝你垂钓,对你大方,是让你不好意思反悔——要回摩托车。
  他是哪一种心理已不重要。在他三番五次的劝说下,我答应这个双休日找他,一起去汝河垂钓。
  汝河自西向东经过城南,掉头城北绕一个大“S”弯复往东流。小学三年级毕业,离开育我十年的故乡,辞别养我十年的祖母,我跟随从部队转业进城上班的父母生活。那时,新家在城西南的粮所院内,出院,南行三四百米,即是汝河。我和附近小伙伴夏季背着父母玩水的地方也是河湾。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月儿湾(其形似月芽儿得名)。
  春天汝河最美:水蓝蓝的,沙黄黄的,草青青的,鱼白白的,是游泳和垂钓者理想的去处。夏季雨水充沛,河床涨满,暴怒的河水夹带着万吨泥沙从上游奔流而下,一夜之间,温顺妩媚的汝河蜕变成一条浑浊不清的张牙舞爪的黄色巨龙。老人们望着水位不断上升的汝河,眼中流露出记忆犹新的恐惧与后怕,担心“七五.八”洪灾二次临头。父辈们日夜坚守在河堤上,发现哪段出现险情,立即筑土固堤。
  就是在这样危险的日子里,也浇灭不了我们“初生牛犊不怕虎”下河玩水的兴致。
  午饭吃过,我们像一只只小老鼠似的迅速溜出家门,急急忙忙赶到月儿湾集合,三下五除二将身子脱个净光。别慌,此时还不到下水的时机。对岸的沙滩地里,村民种的西瓜长成了。我们正面瞄准标地,去上游百米处,再下饺子般乱蹦乱跳到汹涌的水中。万马奔腾的激流中,我们同样像下到锅里的小饺子似的,在翻滚卷涌的水面,时浮时没……
  敢拿生命同恶水搏奕的弄潮儿,水性自然最好。我五岁在家乡河及水塘学会游泳。学会踩水而身不下沉,说起来挺难为情。老家村西头有个水塘,无人承包养鱼,水中居民都是野鱼。旱天,水塘偶尔枯竭,有些村民下塘挖泥掺草打成湿泥坯子,晒干垒院墙。过后,塘底留下几道深沟,雨季里,沟底只有会潜水的能用脚碰到。那年夏天,还不会游泳的我和伙伴下塘在沟边打水仗,也不知是哪个捣蛋鬼,突然从背后将我推进沟中。这是我第一次直面生死考验(阴影留心隅至今犹存),本能与潜能瞬间并发,没入水底的我呛口浊水,拚了命地手抓脚蹬。没想到,眨眼间我露出了头脸。喘口气,我喊伙伴拉我到浅水处,忽然发觉,自己手足并用,身子巨然可以悬立水中了。
  祖母得知,很想感谢感谢推我下水并促使我成为学游泳学会最快的人的伙伴,却因无人敢承认而成了她许久无法弥补的撼事。
  河水紧紧裹着身子朝下游猛推,我们奋力朝前挣扎着凫游,岸上水性差的伙伴看见,我们是呈一条斜度很大的直线向前缓慢移动。抵达彼岸,我们恰好被水推到瞄准的标地。瓜田有个简易的草棚,住着午休的看瓜老头。水这么大,他万没料到,一群小孩竟敢泅水前来偷袭他的领地。我们猫起腰悄悄溜进瓜田,不管生熟,摘下一个,抱起抹头就往河里跑。这时脚步声大了点,看瓜老头闻声出棚,见有人偷瓜,操起长棍,骂声“小兔崽子不要命了”追将下来。但他往往追几米就停下来,嘴里嘟囔道:“不是担心你们抱着瓜在水中有个闪失,我下河……”后话因我们游远而听不清了。
  我们抱着拿性命开玩笑赢到手的“战利品”上岸,与岸边眼巴巴望穿双眼的伙伴共享偷来的喜悦。这仅偶尔尝试。多数时候,我们在风平浪静的河里涉水偷瓜。为防止看瓜老头下水捉人,我们分成两拨人马,一拨东渡,一拨西泅。有水性好的我们这拨人先从西岸登陆偷袭,若看瓜老头发现追下河,另一拨人立马登岸佯攻,等老头向东拦截而他们掉转光屁股又跳进河的时候,我们业已胜利返回北岸。若看瓜老头有准备,我们先遣水性差的人西泅登岸佯偷,待老头舞动棍棒追赶他们而瓜棚变成空城时,我们东渡人马就以旋风般的速度扑向瓜田……《孙子兵法》我们还没看过,但三十六计中的“声东击西”我们无师自通,且灵活运用发明第三十七计——声西击东。
  看瓜老头没有发现的时候,是我们最逍遥的时候:我们仰泳在水面上,白肚皮顶着绿西瓜,一拳砸裂,红瓤,黑籽,甜美舒服得仿佛躺在王母娘娘的瑶池里享受着仙果。现在《动物世界》里的水獭们,偷学了我们这种仰躺水面吃果果的姿态。可叹回家,我们就从天堂掉进了地狱。焦急的母亲看见我们,先责问我们野哪儿去了,接着骂道肯定下河玩水去了。你厚起脸皮不承认,她便叉开五指在你胳膊上挠出五条白道子,任你百般抵赖也枉然。
  亲爱的读者们,我费墨描述少年时期下河玩水的趣事,是汝河后来变成了一条让我们熟悉而又陌生的河流。
  两条支流在城郊汇入汝河,一条在城西角,名老寒沟;一条在城北角,名奎旺河。及初中,城西建个淀粉厂,污水顺老寒沟流入汝河;城南有水泥厂和化肥厂,二厂污水尽管不直接流进汝河,但粉尘和气味让人受不了;城北有造纸厂,早年就污染着河流。人站县城与车站镇相连的拱桥上(那个大“S”弯中间位置),可看到厂里排出的黄泡沫挤满河床,没有大水冲不走。
  “四管”齐下,汝河纵有悟空大闹天宫的本事,也逃不脱压在五行山下受苦的命。苦的还有两岸村民、水中游鱼、空中飞鸟。村民不敢用黑水浇地,游鱼飞鸟日渐稀少,我们这些“弄潮儿”,因污水含毒,再不下河游泳。我无比热爱的母亲河,几近成了一条死河。
  上班不久,淀粉厂和水泥厂经营不善先后倒闭,化肥厂和造纸厂重组改造,建起处理污水的池子,且不许排进汝河。河水经过几年的慢慢疗养生息,复现当年景象。有关部门在城南和城东的河里建了两座橡胶坝,水少时,充水使橡胶坝鼓肚拦水;水多时,排水让橡胶坝瘪肚放水。二坝之间的北河岸,修整平坦,栽花植草,埋树立石,又有十二生肖石雕、游乐园、旱冰场、建身器材等景观。汝河,成了市民夏夜休闲乘凉的好去处。
  河流还是从前的河流,但我们这些下河玩水偷瓜的伙伴不觉大了,且炮崩似的,四散不知去向。现今,人不愁吃穿,愁健康。有些人爬荒山野岭健身,有些人骑自行车健身,有些人慢步河堤健身,有些人下河游泳健身……县作协主席前天曾对我说,他和那些人四季都到汝河游泳健身,下雨下雪也不间断。可是,为了快乐而游泳或做他事的人还有吗?
  同学大哥就是为了快乐而垂钓的。答应他,是我们在垂钓上追求相同。
  县城分新旧两个城区,旧城区有四条老街,呈“井”字排列,马神庙街是其中之一。居住在街道两边低矮破旧的宅院里的多是解放前做苦力的市民的后辈人。临街的人翻新老宅租出去,吃租金过起祖父辈没能过上的悠闲生活。小吃摊、小商店、杂货铺林立,使这条老街更加拥挤不堪。同学大哥住老街东头,我刚进城住老街西头。从街东向街西二十米往南,有条仅容二人错身而过的胡同,第二道门进去即他家。楼房纵深长,院子南北仅余两米,我的那辆蓝色摩托车靠墙而立。
  刚见面,他拿出两个鱼杆让我选。挑个七米二长的,我说就它了。装好大包小包,他领我到一个花盆前说,里面全是我养的蚯蚓,还有厕所旁的那两盆,也是的。他又说,野生和别人饲养的蚯蚓稍一用力扯就断了,我养的个个像皮筋,韧性十足。说着,他从泥土中揪出一条,在我面前扯长。果然没断,一只手松开,又弹了回去。他接着说,饲养蚯蚓的配方我不对你说了,储存蚯蚓的配方我可以告诉你。你找些旧麦秸垛下的泥土,掺麦秸揉碎,松软合适装半塑料袋,外面再套个袋子,放进去蚯蚓,系紧里层那个袋子,防备蚯蚓拱出袋,置荫凉处存放,每星期往袋中喷一口水润湿,保你袋中的蚯蚓两三个月不死。
  我们行至老街往北的拐角处,人多车堵,折返原路,从街西一条胡同穿行到主街上。
  城东。郊外。公路两边,新建和在建的工厂蚕食着农田。越奎旺河,穿铁路涵洞,至村庄东头,有一条向南直通市区的新柏油路。南拐三十米,汝河上的一座水泥桥。过桥沿南堤东往百二十米,下堤,便是我们的钓点。
  汝河初夏,两岸滩地上的麦穗已经姜黄。麦忙将至,而青青的油菜杆正被农人手拿镰刀割倒。油菜不能熟透收割,否则油菜角炸裂,菜籽坠地,白忙活。油菜杆背回家晒干,拎起朝地上轻轻摔打,菜籽就籁籁地落满空地。
  河雾丝丝缕缕静止悬浮在水面上。河流如穿着白色婚礼装的新娘子,静待来自东方见人羞红面的新郎赶来,为她披上千尺长的红盖头。
  水鸟蓦地叫一声从空中躲进草丛。阳光四泄,红日驾云腾起。这一刻,你的心也像一只红鸦一样跃起,至河畔收翼落地。妙不可言的垂钓开始了。
  你抽出鱼杆,往鱼线上缚好鱼漂,系到杆梢上,再甩到水草前下钩的钓点,试探河水深浅。水深,鱼漂上调;水浅,鱼漂下调,直到水漂在水面只露红色的漂尖。然后,把鱼食装入打窝器,伸杆放至钓点,挨着水面时,猛顿一下鱼杆,将打窝器连同鱼食沉入水底,提出遇实地即漏开底部的打窝器。这时的鱼食位于你的钓点正下方。
  好了,休息二十分钟,静等散鱼们寻味而来吧。
  同学大哥撑开遮阳伞,坐马扎上,拉开盒捏出一条蚯蚓,将其残忍地掐断成两截,左手二指捏紧扭曲蠕动的半截蚯蚓,右手二指捏鱼钩,对准蚯蚓吐黄水的嘴扎进去,穿过其身体接近尾部停止。我没买遮阳伞,戴顶遮阳帽,坐马扎上,也开始重复他穿蚯蚓的动作。
  太阳骑到白杨树的杈枝上,阳光拨开巴掌大的树叶跳下来,挽起衣袖的胳膊率先觉察到空气的升温。一群孩子大概起床不见大人在家,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从对岸冲下河堤。大人们喝斥他们回家,他们反倒径直跑到河畔,伸长脖儿,好奇地看钓者钓起一条条银鱼。
  额头有细细的湿汗溢出,我已顾不及拭掉。鱼漂不停地或降或升,有时不等平躺水面的它直起身,水下的鱼已吞钓拉跑了。
  喜悦如水包裹鱼漂一样包裹着你,让你激动得透不过气来。然而,喜悦中也掺杂着一丝焦虑——想要的鲫鱼上钩少,不要的草生子上钩多。
  我停杆瞧同学大哥的钓况,却与我相反。
  “哥,咱俩用同样的鱼食,为啥你钓的多是鲫鱼,我钓的多是草生子?”
  “鱼食相同,但用饵不同。”他腾出右手指指脚旁的三个小瓶子,“我这会儿用的是瓶中的胶粘米。这种鱼饵,鲫鱼和鲤鱼最爱吃……”
  “你早点告诉我呀!”我想起同学为我备有胶粘米,因鱼一直上钩,却忘了它。
  “你要用,我分你一点。”
  “我有。但还不知用法。”
  “好用。”他把鱼杆平放在青青的水草上,“你瞧这三个小瓶,一个装胶,一个装米,一个装水。你先拎起钩,放进水瓶蘸水,再放进胶瓶粘胶粉,这时钩上的粉色胶粉遇水变成血色,但量不够多,需再放进水瓶蘸水,到胶瓶里复粘胶粉,这次量就足了。最后蘸一次水把钩放进米瓶,摇晃几下,粘满米粒,甩到钓点沉下即可。”
  “这么复杂呀!我先瞧你试一遍。”
  “蚯蚓虽是鲫鱼爱吃的鱼饵,但河中鱼都爱吃,影响你钩到目标鱼。”他表演完,把鱼饵甩出去,“不过,胶粘米不像蚯蚓可以连用几次,出水就没了。杂鱼不多的时候,还是要多用蚯蚓。”
  他讲起钓鱼来头头是道,我也一一记进心间,回钓位尝试用胶粘米垂钓。
  换种鱼饵,立竿见影,鱼漂慢慢向上升起。我心狂跳,自认此鱼定是鲫鱼。草生子吞钩猛烈,拉着鱼漂或左或右平移,猛然降入水下。鲫鱼吞钩轻微,拉着鱼漂慢慢垂直上升,当红漂尖下面的绿色环全部升出水面,这时迅速抬杆,鲫鱼十有八九是逃不掉的。
  可我的这次判断错了。心想鲫鱼再大不过巴掌长,手感不会太强烈,一抬,手感竟然巨烈。我快速加力上提已错过最佳时机,鱼呼啦翻开一圈波纹,斜着扎入草丛。我双手抱杆用力抬杆,鱼儿露出头,是一条尺把长的鲤鱼,几根草茎拦住它的头和身。
  同学这时恰好赶到我头上方的岸边,几个农人也放下手中活跑来瞧。同学边扎车边冲我喊,悠着劲轻往上提。我早慌了手脚,使全力猛地向上抬杆。鱼是脱离了恼人的水草,但距水面约半尺的位置,扑通一声坠落水中,眨眼绝了踪迹。众人叹息,我顿脚痛惜。
  挺直的水草似乎挺得不可爱了,在金色的夺目的阳光照射中,陪我耷拉下脑袋,显得萎靡不振。一股热风不识时务地也跑来看笑话……
  “肯定是个新手,一条大鱼可惜跑了。”农人火上加油后,失望地散去。
  “到嘴的肥肉又飞掉,是垂钓中的常事。”同学近前安慰我。
  “吃一堑长一智。别让跑鱼影响你后面的钓鱼情绪。”同学大哥远远地宽慰我。
  我默不作声收回鱼杆,却发现没了鱼钩——缚钩的子线断了。同学接过鱼杆,给我缚上新的鱼钩。
  “甭泄气,接着来。”同学撑着伞继续安慰我,“河里的鱼钓不完,东方不亮西方亮,不愁钓不到大鱼。”
  东方不亮西方亮!是呀,人何必究于过往的不快乐的事而不撒手呢?向前看,耷拉下脑袋的水草很快适应了高温,再次挺直,看着一道银色弧线划过仰起的头。
  我中间,同学左边,他哥右边,我们一字排开聚光锁定水中的鱼漂。
  钓着钓着,我的鱼漂没入水下。估计水底不平,鱼钩落洼处了。收过鱼漂,上调,再投水中。鱼漂似乎和我故意过不去,过会儿又没入水下。咋回事?上调,再投出……
  对岸,一条米把长的水蛇钻出草丛,仰头,扭腰,划出一条小“S”波纹,朝这边草丛游来。我慌得起身抬杆赶它,却撇见一条青灰色粗长的本地蚯蚓从近水处急忙忙爬上岸。飞起一脚踢过去,我将它踢进水,可翻转身,它照旧目中无我地游向岸。
  欺我心慈手软咋地?恼了拿你挂钩喂鱼!
  我再次将它踢到水里,它依旧不识趣地朝岸边奋游。忽然被这弱小的生灵为达目的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动,我稍稍挪开马扎,任其爬出水,钻入岸上的草丛。蛇经鱼杆骚扰,抹头钻进同学面前的草丛。但他的胆子显然比我大多了,无视蛇的存在,收杆取鱼。
  鱼漂反复沉水多次,我再忍不住调它的烦恼,朝同学大哥大声问道:
  “哥,鱼漂老沉水咋回事?”
  “晕!这点常识你也不懂?”他转过脸解释,“鱼漂没问题,是上游橡胶坝放水,河水在慢慢上涨。所以,鱼漂必须跟着上调。你没看见,我也在调它吗?”
  看河水,原先与我半米距离的水,已经漫到脚边。我忽然明白,刚才蛇与蚯蚓为什么非要上岸:水不断上涨,把它们的巢穴淹没了。失去家园,它们不灰心不消沉,而是转向无水的地方,凭谁再三阻挡,都阻挡不了它们重建家园的脚步!就像三十多年前,本地夜半遭遇特大洪水,许多人梦中化身为鱼。失去亲人和家园的幸存者,单靠一双勤劳的手,又在废墟之上建起新的美丽沸腾的家园。
  人在旅途,总要经历别离;为了看见远方的彩虹,还要历尽风雨……暮色里,我们携带着丰收的喜悦轻快地驶向那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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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15 00:29:5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出牌慢还不怎么另人生厌。令....纠个错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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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15 00:32:42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瓜老头闻声出棚,见有人偷瓜,操起长棍,骂声“小兔崽子不要命了”追将下来。但他往往追几米就停下来,嘴里嘟囔道:“不是担心你们抱着瓜在水中有个闪失,我下河……”后话因我们游远而听不清了。
呵呵呵,善良而质朴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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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15 00:34:37 | 显示全部楼层
你那同学大哥可真够劲.........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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