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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上帝离我而去   作者: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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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 23:09: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那一年,上帝离我而去




我用刀子摧残着我的手臂,嘴里噙着雪茄,吹出的烟悠悠地向上升腾,最后和空气交媾,混成一体。

窗外的阳光打眼。我恨有阳光的日子,总是不让我消停。我起身,拚命地拉上窗帘,拒绝该死的阳光。这个动作的过程,是我在用刀子摧残手臂前完成的。我看见鲜艳的血从臂间滑落,印在白色的裙裤上,殷红得象盛开雪地的梅花,一朵、两朵、三朵……

我开始兴奋起来,把性感的唇凑到刀子拉开的口子上,狠狠地吮吸着,就象吮吸母亲的奶子,使我产生从未有过的快感。想起电视剧上的吸血鬼,我嘴角的肌肉努力向上,露出诡谲的笑,弄不清楚吸血鬼象我或我象吸血鬼,这样复杂的问题懒得去想。我总是这样,有意无意地回避着矛盾,想,这是N辈遗传下来的吧,我该死而懦弱的父亲就是为此被我母亲赶出家门,成为另一个城市的流浪狗的。

我坐在梳妆台前端祥自己,并用纤美的手指粘了血涂抹嘴角,真的有些吸血鬼的样子了。这样的发现令我魂不守舍,认为自己是区别于人类的,并不是自己有吸血鬼的相貌,而是由于自己顽固不化的性格。象我这样美丽的吸血鬼出现在这个世上这个城市(当然,据我掌握的资料,吸血鬼都有美丽的外表),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个张生,他们会为我的美丽而疯狂,会为得到我的胴体而象狗一样相互刺杀。男人都是贱种,母亲的话一点没错,在没得到你身体前,然后就花言巧语迷惑你,当你被虚假真情蒙蔽,甘愿送上雪白的胴体,你的悲哀就无可避免地发生了。

那一年的一个有阳光的日子,我发现了母亲的秘密,一个精瘦如麻杆的男人出现在我母亲的卧室,想着被赶出去到另一个城市过着流浪狗生活的父亲,继而联想到母亲(我发誓从此以后不再叫她母亲)之所以赶走我父亲的目的是为了此,并不是这个女人痛苦流涕给我编排我父亲的种种不是,我愤怒的象头顶摇动的老旧电扇,拚命地转动。我将客厅的音响开到最大分贝,拿碗筷充当打击乐器,努力制造着一切噪音,借以报复那个卑鄙无耻的女人。我不知道精瘦如麻杆的男人是不是缩头乌龟,总之,他没有从卧室出来,而那个女人已经气急败坏了,从卧室里冲出来,对着我狂喊,滚。我并没有被她的威风吓倒,而是以刘胡兰式的大义凛然抗拒着她的暴行。我的嘴角努力地向上牵动,露出一丝冷笑。不屑地说,对了,在我滚出去之前,你记住要戴好胸罩。那一刻,我看到那个手指如树皮的女人的双臂慌乱地遮掩一双奶子。我得意地狂笑,最后,听到那个女人叫道,你,你和你死鬼父亲一样下流。

就在我离家出去那一天,不,准确地说是在被那个卑鄙无耻的女人赶出来的那一天起,我的上帝就离我而去。我不得不到处寻找他,要知道,那年月上帝对我有多么重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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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 23:09:3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座城市的冬天,和北方所有的城市相比没什么分别,天空一直未落雪,凛冽的北风吹着,干冽清冷。而我,却要象鸡一样起早,到酒吧、商城、写字楼、星级宾馆,见人便问,是否见到了我的上帝。我相信,我的上帝仍在这座城市,只是不知道躲到哪里不肯出来见我。

我穿着奇形怪状的服饰,当然,大都是我自己设计的得意之作,譬如,我会把新买来的衣服剪几个洞,然后拿不同颜色的布块补上去;会把穿着的裤管绞断,让一个裤管长一个裤管短,统一留着毛边。感觉这样特新潮,我讨厌那些墨守成规的东西。我穿着这样的服饰去寻找我的上帝,问着同样一句话,你见着我的上帝了吗?被问的人瞧着我的模样,冷冰冰扔下一句:神经病。然后,象兔子一样逃去。我看着逃离的背影,哈哈大笑,心低又升腾起莫名奇妙的悲哀。想,这些人这样对我多么不道德,我的上帝呀,你究竟在哪儿?为什么他们都不告诉我呢!

从那个女人家走来,我便再没有回去。即使那个女人来央求我,对那个家也再不屑一顾。我是个有骨气的人,偏不信自己折腾不出点门道。我适应着社会,又背叛着社会。适应社会是由于我要生活,是和吸血鬼之所以啖血是因为要活命一样简单;背叛社会是由于我的性格,这个社会上的一切陈规烂矩都使我不能忍受。

起初,在努力寻找我的上帝之前,我在城市的一个角落租住了一套一室一厅一卫的楼房。为了缴房租,我想尽了千般办法。那一月的房租没缴,房东找我催要,我和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在明,我在暗,就不信你能捉到我。后来,想想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我灵光的小脑瓜一动,来就来个埙招,让他知道姑奶奶的厉害。那一天,房东又来催缴房租,我打开门,当他进来后,我把防盗门关严,我穿着低胸罩衣,软言软语和他说着话,我看到他贼一样的眼睛盯紧我的胸部,脸部的血管涨成血管一样的红褐色,我知道火候到了,借故天热去洗水间冲澡,他竟然尾随过来,从身后抱紧我。当然,最后他没能占到便宜,还免去我半年房租。

伟说:你不能再这样活下去了。

我感到莫名其妙,说: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活下去?我又没妨碍别人,我活得快乐。何况,你是我什么人,要来管我。

对于伟,我是充满感激的。在我寻找我的上帝最艰难的时候,是他陪我度过了那个寒冷的冬季。我说:伟,我再也找不到我的上帝了。然后大哭。伟借他宽实的肩膀让我靠,你想,在那样寒冷的冬季,在风里,我靠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该有多幸福多温暖。这是我离开家以后,第一次感到世界上竟然还有好人。伟替我拭干眼泪,说:傻丫头,其实你的上帝就藏在的心里,你并没有丢呀!我却冷不丁来了句:你是个好人。这时,我凄惨地笑笑,象中蛊的魔鬼,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的上帝真的丢了,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想要一个人陪我去找,伟,你愿意做那个人么?伟没吱声,只是把我倔强的头扳过来,让我的眼看着他的眼,伟说:你看到了什么?我说:我看到自己变得很小很小,在你的眼里。其实,我知道伟是同意了。但我又害怕在寻找我的上帝的过程中,把伟害了。对于我自己承担的痛苦,何必让别人和我一起承担呢!可我需要伟,我需要借他宽实的肩膀,在我寻找自己上帝的过程中累了,能借个肩膀来靠。

我就是这样,永远生活在矛盾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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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 23:09:45 | 显示全部楼层


燕京来的那天晚上,我一人坐在酒吧,已经喝两杯威士忌酒,但头脑依然清醒。

从我开始寻找我的上帝以来,酒是我的最好伴侣,尽管他不会说话,但他善解人意。我总是用他麻醉自己的神经,暂时忘却这个世间的烦恼和龌龊。想起李清照了,如果时空穿梭是真的,我愿意回到宋朝,问她是不是和我一样,厌烦这个世界或把自己的上帝弄丢了。

燕京坐在我坐的雅座的对面,把两指弹的脆响,招来那个并不算漂亮的服务生要了杯柠檬,很高雅的吮着,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这使我异常气愤。我用右手拢了拢遮拦半张脸色的长发,尽量保持着平静。我望着城市的夜景,和闪闪烁烁的霓虹灯,以及那些咬着脚步的男女,并没有发现奇特之处,而燕京却看得专注。我百无聊赖又饮下一杯威士忌,燕京惊奇地看我一眼,说:小姐,你已经喝下整瓶酒了?我没有吱声,他也不再说话,只是诧异地看着我。操,我是外星人吗?我是咬死大象的蚂蚁吗?有什么好看的。当然,只是想的,并没有嚷嚷出来。

在寻找我的上帝过程中,伟,那个半大的男孩,已经被我托得精疲力尽,模样儿可怜,但他仍不离不弃地跟着我,这是我非常感动。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内疚,在没找到上帝之前,我不能给他什么,就是找到上帝,我又能给他什么呢!我终于下定决心让伟离开我。那天晚上仍是在这个酒吧在这个位置,我和伟喝了两瓶白酒后,说:伟,我不想托累你,谁知道我的上帝躲藏到哪了?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还是走吧,好不好。伟说:我不管,不管你能不能找到我都愿意陪着你。我说:伟,何必呢,也许上帝根本不存在,我只是一个疯子,疯子,你知道吗!伟抱住我哭了,我们哭得那样伤心,酒吧的客人都诧异地看着我们。我骂一句,操,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谈恋爱吗!

伟终久走了,在我感觉快寻找到我的上帝时候,被他父亲叫走了。他父亲见到他的时候说:伟,回吧,回家吧!伟说:我不回,我有事要做。他父亲看着我,希望我能帮助他说服伟,我只是冷眼观望,并没有满足他的乞求。他父亲有些失望,说:伟,你母亲把你养大,现在她在病床上想见你一面,难道你也不回么?伟架不住他父亲的央求,但更不忍舍我独去,说,丫头,我去去就来,你等我,千万等着我呀!伟走的很匆忙,连衣服都没拾掇。

伟走以后,我暂时终止了寻找我上帝的事,原因是我公司财务出了些问题,这都怨我忙于寻找丢失的上帝,监管不力,致使财务总监携巨款操股,事先小赚,最后血本无归。当然,当我发现这一问题时,财务总监已经逃之夭夭。无奈,我一方面寻找警察局帮助,另一方对公司员工进行彻底整顿,又不得不亲自参与谈判。我清楚的明白一点,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要成为强者,你必须有冷静的头脑和超越常人的思维,要有必杀技。这正好是这样一种,因此,公司的员工佩服我。其实我心里清楚,我越是这么做着,就越是痛苦,越想把自己全部封闭起,不再见阳光,不再见任何一个人。

因此,公司的事处理干净后,我把副总升为总经理,托付他全权负责管理。而我就躲在家里在网上游荡。我想,我的上帝是不是被一些卑鄙人传送到网上的某个角落里,只有这里没有寻过,我不会放过每一个寻找上帝的机会。

我开始写诗、写小说、写心情,向上帝发送一些只有他才能破译的密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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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 23:09:56 | 显示全部楼层


结识燕京的那天晚上我喝得烂醉,感觉里我的身体飘飘悠悠到了天国。天国里繁花铺路,鸟声啁啾,景象祥和,但是仍没有见到我的上帝,他是否有意在躲避我,我不知道。第二天醒来,我看见燕京歪斜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想起昨天晚上我口渴得难受,顺着天国的花径到处找水,要知道,在迷宫一样的地方,想找到水是多么不容易。后来,我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在绿树掩映的碧潭里补足了水分。那里的树我叫不上来名字,非常的好看,水甘甜润口。是第一次尝到这样的水,比矿泉水好喝多了。天国是不存在的,看着睡熟的燕京,想必是他昨晚在照顾我,心里很不好意思。我之所以认识燕京是从这一天夜里开始的。

一个网名叫菩提树的人在我的QQ上发出要加他的请求。在加他之前,我顺便瞟一眼他的个人资料:四川自贡、年龄26岁;个人说明里是这样填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加了他,并不有跟他说话。过一会儿,他发过来一句莫名奇妙的话:你好,还记得我么?神经病,我说,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记得你。菩提树发过来一个带问号的QQ表情,再没有吱声。这个世界真他妈的奇怪,象在传播着一种病毒,不但人被感染了,连网络都被感染了。一群被病毒感染了的疯子。

我的心情突然一下子糟糕起来。我把穿着的皮卡猪形状的托鞋踢得老远。然后,看着他在客厅的角落里喘着粗气,样子非常搞笑。那一会,我真的笑了。哭和笑是我的自由,尤其在我的房间里,我宣泄着我的感情,感染着整天房间。

我泡杯茶过来,想到了伟。这小子也太不地道了,说去去就回来,却一去几个月再无音讯。我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是的,他走的时候,我没说一句话,我认为自己那个时候并不需要说话。就是说了,顶个屁用,他是知道我的。看来再好的朋友也是靠不住的,和你拍托的时间久了,也有腻歪的时候,伟是不是腻歪了?看来,寻找我的上帝,是不能指靠任何人了,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再看QQ,菩提树留下了“我是伟”三个字。怎么不早说,这小子在搞什么名堂。当我准备回话的时候,他的头像突然暗了下去。我打出询问的语言,想证实一下他倒底是不是伟,对方再没有回音。菩提树是伟,伟是菩提树,哈哈,他竟然还在挂念我,竟然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的心情明显地爽朗起来。

我所说的公司是我和伟缔造的。在我和伟寻找我的上帝的过程中,伟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顷其我俩身上所有怕是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不如先赚钱,那件事也不会延误。我采纳了伟的建议。我俩开始泡网吧。我不得不佩服自己,我发现我确是做生意的天才。在中国股市刚有些苗头的时候,我说:伟,我们的机会来了!我俩分头找大学同学,寻借钱的门路。当我们把一百万投进去后,得到了五百万的利润,就这样我们的资金翻到了四千万。然后,我们迅速收手,和别人合资该投电脑耗材业。当资金进一步壮大后,又成立了我们自己的公司。我说:伟,这公司有你的一半。伟说:不,我是一个喜欢流浪的人。我不稀罕钱。我俩大笑。

那时节,我想,活得充实而快乐,我再不需要上帝了。谁知我的想法多么幼稚可笑,过了若干个时候,仍感觉到自己失魂落魄,被丢失的上帝折磨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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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 23:10:14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我爬在家里整日在网上游荡,象一个孤魂无所依托,我的内心是空虚,浓雾笼罩我的心谷,摸不清方向,大脑也处于一片浑噩之中,我终于发出一声感叹,我的上帝呀,你躲在哪里?人生的下一步该如何走?

我的心思低沉,有些烦躁,想起春秋战国侠客之事。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做一个侠客多么快活,要莫就做美国科幻喜剧片中的变身飞人,想必古时的侠客和现在的飞人是一个形象,不受世俗的条条框框限制,没有这么激烈的竞争,如把心整日在油锅上煎熬,用自己的超能力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低沉的心思使我想到杀人吮血后的快感。无论我如何努力,想从一个吸血鬼变成人,但是很失败,我骨子里那点魔鬼的习气永远演变不成人的温顺。

电话铃声响了,是我的副总,噢,不,准确地说是我提拔上来的总经理打来的,他说:索总,有一笔生意,对方说非你来不签约。我能明显感到他说的卑微的模样,他这个人工作能力极强,就这一点不好。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的分别,干嘛要把自己弄成老鼠,把别人敬成猫大人呢!或者说干嘛自己要低人一等呢!这不是自己折磨自己么!我开始担心把公司交给他打理的正确性。我说:难道这件事你不能处理么?他说:索总,对方要往我公司注入资金,只占44%的股份,仍由我们控股。眼下公司正处在困难阶段,急需要这部分资金。

公司的员工已经把前期准备工作完成,签约时间定在下午2:30分。我略做了收拾,衣着随便,上身穿轧花紫色半长袄儿,袄袖只搭至半臂,露出一长节白色贴身内衣,下身穿牛仔裤,裤管却没修边。我走出公寓,强烈的阳光象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针,射向我的眼睛,想必那是暗器,我的眼睛再也睁不开来,我大叫一声逃回公寓。给公司打电话,说:我被暗器伤了,不能参加签约仪式。暗器?接电话的人大吃一惊, 我听到她在电话那边惊叫,开心的暗笑。笨蛋,还想我回到了古代呀!我提拔的总经理跑过来,带着大包大包的补品,他知道我喜欢恶作剧,但还是担心我出事,那一刻我激动的不得了。终是耐不住他软抵硬磨参加签约仪式。

燕京,怎么是你?在签订仪式上我见到了燕京。他笑笑说,怎么可能不是我。经简单介绍,我才知道我和公司签约的正是燕京。我想人就是这么奇怪,聚聚散散,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混到了一块,这就是缘份吧。我不是宿命论者,但我相信缘份。缘份这东西太深奥,该来时就来,事先没有征兆,因此,便不做深想。

签约仪式结束后,燕京邀我到我俩相识时的那家酒吧,说是和我对酌,我也正有感谢他使我公司摆脱目前困境之意,于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燕京模样高窕,皮肤白皙,长的很帅,是身后跟着一群粉丝的那种。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他,那晚的确被他感动着。但和他在一起我有莫名的慌恐感,既感到安全,又感到害怕。想接触又不敢接触,这种想法非常奇怪。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燕京喜欢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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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 23:10:24 | 显示全部楼层


嗜酒之人爱酒,就象武人爱剑英雄爱美一样简单。我寻找上帝的过程是辛苦的,落寞的用酒精麻痹我的神经,这是我之所以爱酒唯一能够解释的合理理由。

燕京点了几道异常精致的凉菜。这家酒吧凉菜的味道独特,尖锐而辛辣,有点象我的个性。我品着这样的凉菜想着自己的性格,不由得就笑了。燕京看看自己,又疑惑地望着我,说:我有那么好笑么?我说:我不是笑你,是笑这菜。燕京品了一口,说:这菜没什么呀!我说:来,干杯。

燕京喝多了,拉住我嫩白的手,说:小妹,你不够意思,我来你也不陪着我。操,什么破人。我明明在陪着,却说我没陪他。我说:大哥,你喝多了。他说:没多,没多,我只看到我手里拿着两个杯子,是不是你的酒我都替喝了。然后,他开始寻找,看到我手里的杯子,说:原来我俩一人拿了两个杯子。痛快,士为知已者死,来,干杯。

我问燕京住在什么地方,他糊糊涂涂地说不清楚,我打电话询问我的公司经理,他的手机关机。操他妈的,我骂出声了,怎么倒霉的总是我。

把燕京弄到家后,我感到浑身已经虚脱,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微醉,我是如何把车开回来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把燕京靠在沙发上,正准备弄些醒酒的东西来,燕京说:小妹,你知道么,我爱你。我的心里一动,端详着眼前醉着的男人,醉的有些可爱。我生出母亲般的爱恋来,这可能是女人共有的东西,叫温柔吧。我反复思考着,我是不是爱眼前这个男人,如果说爱,我又爱他些什么?我不清楚,只感到心底有些痛恸。应该说我是爱他的,在我最寂寞的时候,闯入我的心间,然后把我的心弄疼。我说:燕京,你知道么,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但我不敢靠近你,你身边有那么多的妹妹,一旦爱了,怕你把我弄伤。我怕受伤,你知道不!燕京说:不会的,不会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今生今生再也不能离开你。我开始注意你,打听你,才找到你的公司。但我如何能相信你?燕京说:你要相信我,你要对我有信心。信心,哈哈,信心顶屁用。燕京说:你不相信我,好,好,我把心拿出来给你看。他晃着立起身,又重重地跌在沙发上。再立起身,扶着沙发向厨房的方向摸,说:我拿刀子把心弄出来给你看。我一把抱住他,说:我信,我信你燕京。我已经感动得泪流满面了。

我喝酒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醉的慢,但真的醉了,却一塌糊涂。那一晚在我最空虚无聊的时候,把我交给了燕京,也使我完成了从少女到少妇的转变。当然,那是我在醉着的时候完成的。对于自己来说,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第二天,我问燕京,你真的爱我。燕京说:真的,苍天做证。我满足地笑了。再问:你能和我一块去找我的上帝么?燕京说:上帝?我不信上帝,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上帝。我说:请你直接回答我,能不能和我一块去找上帝?燕京说:莫名其妙,上帝又不是金钱。他把手拿过来放在我的额上,说:没发烧呀,怎么净说胡话。

我的心里一阵悲哀。但我已经把自己交给他,我能有什么办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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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 23:10:4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既讨厌阳光,也讨厌雨。秋天的雨没有停止的时候,从早下到晚,又从晚下到早。在雨天人的思想会发霉,万千个雨滴砸下来,就象我立在路中间被别人从四面八方扔着石头,疼得要命。我狂喊一声想寻路奔命,却有一双无形的手拉住我。我是一个可怜的人,最其码我的心是可怜的。

我向公司的总经理做过严重警告,除非大事莫打扰我,公司的一切运转都由他来负责。但公司的帐目必须每月末报来。我之所以对公司的帐目这么敏感,是怕被别人出卖了,我还屁颠屁颠地帮别人数钱。

那一天,我百无聊赖到街上溜达,不是购物也不是买零食,我撑了一把花伞遮挡着雨,漫无目的地走。在连卡佛广场我看到燕京臂腕里挎着一个女孩正从商厦门口走出来,我脑子一片空白,血脉喷涨,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的燕京吗?是那个保证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燕京吗?我本来想转身离开,但有一种思想强烈地支配着我,他大声对我喊:你就这样走了么?你这个窝囊废,你这个混球,这不是你的性格。对,这不是我的性格。从看到燕京臂腕里挎着的女孩,我就知道我和燕京的一切都完了,我和他不再有任何关系。但我绝不能放过他,我跑过去,对准那个女孩的脸掴了两个,我听到清脆有力的声响,然后,对着燕京“呸、呸”吐了两口唾液,狠狠地说: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认识你这个人。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跑远了。

燕京把那女孩扔在原地,向我追过来,嘴里喊着我的名字,但一切都太迟了,我决不允许不重承诺的男人做我的朋友。

我又开始大杯大杯地喝酒,把自己灌得醉烂如泥。不喝酒的时候,就黯然默诵李清照的《浣溪沙》: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沈醉意先融,疏钟己应晚来风。瑞脑香消魂梦断,辟寒金小髻鬟松,醒时空对烛花红。我的心理承载度已达到了极限,我骂人,骂得极凶,但我又不知道我在骂谁!在没有找到我的上帝之前,我总是这样,是的,总是这样。但唯独这一次最厉害。

既然找不到我的上帝,我想,我存站这个世上已经没多大意义。在这个世上,我活得很累,真的,没有一个人真心对你,他们唯一做的就是站在一边敲着铜锣,而我却要象猴子一样做着供人欢乐的各种种样的节目。我想到伟,这个破孩子,在我离开这个我厌倦了的世界之前,我要见他最后一面。

我整日倦缩在屋里,哪儿也不去,也不接电话,就那么傻傻地等着他。我知道他一定会来。但是我又一次错了,我等伟了三天,他还没个鬼影儿,我已经烦了,要到上帝的花园去。我眼睛慢慢地闭上,眼角挂着两滴清泪,手腕的血在流,一滴,二滴,三滴……

在我即将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伟的脸在我眼前晃动。我想说:伟,你这个坏孩子,你来晚了。我听见伟说:丫头,丫头,我找到你的上帝了,真的,你睁开眼看,你睁开眼呀!我再次强睁开眼,看到母亲和父亲,他们脸上都挂着泪。

我说:伟,我很累,真的很累。我要休息了。

那一刻,我脸上挂着笑,在阳光明媚的日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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