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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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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8 10:08: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的父亲
  
  没儿子前的我还一直恨着父亲。哥仨在田里干架,他二话不说,一土坷拉砸过来,顺着我的耳际飞过,如果我惊慌失措偏下头的话,太阳穴上定会遭受重创,能否活到现在那就得两说了。
  在恨的记忆里,还有扫地出门的打击。起因是哥仨逃学到田里撵秧鸡,成绩是出来了,抓到了一只,成本却老高,丢了三双鞋,而且每人衣服上坠着五斤泥。
  帮村人打衣柜的父亲回家拿工具,看到沟边的我们正忙着冲洗。苍天可怜,我们洗得白嫩的屁股瞬间就烙上了红红的巴掌印。
  当着村人羞辱我们也就算了,回家后的父亲觉得还不过瘾,拿出牛皮鞭子,准备实施酷刑。好在大哥机灵,推测到了事情的发展脉络,哥仨一嘀咕,做鸟兽之散。
  总算躲过了一劫,可晚上怎么办?回家,借三个胆子也不敢!那一夜,突起北风,哥仨在田野里潜伏至深夜后悄悄摸进村子,在晒稻谷的场子里找了个背风的稻草堆子,硬撑到天明。
  恨父亲的最好方式是想方设法地对母亲好,给母亲买衣服左挑右选,给父亲买衣服过得去就行。
  去杭州出差给母亲买了件褂,跑长沙的时候又买了双鞋,每次都说忙,让父亲多体谅。父亲说,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买啥不重要,平安最好。
  2009年的春节,气氛那是相当好,儿子的出世让喜庆的气氛又浓于往年。抱着孙子的父亲出门显摆,恰逢一只不知名的鸟儿落在村口的树上。儿子激动得只会叫,然后用手指着鸟。父亲顺手捡起个小石子,只见一道弧线腾空而起,紧接着鸟儿应声而落。捧着鸟的儿子笑个不停,我看了看鸟,只是翅膀受伤,养几天就能好。
  我的眼里不是单纯的崇敬,这手法,神。同村的大叔走了过来,逗了逗儿子又拍拍父亲的肩膀,说父亲砸鸟的技术依旧不减当年。
  见我疑惑,父亲说,当年全国都闹饥荒,为了生存。这手艺也就充饥,算不上啥,还是读书好,所以没传给你们哥仨。
  吃年夜饭的时候,哥仨酒喝高了,就说起了扫地出门的事,我们对着父亲说,至今您老都不知那一夜我们在哪里过的?
  母亲笑着说,咋不知道!你们哥仨出门不久你父亲就跟了出去,后来见你们回到村子找了个背风的草堆子他才放了心。那一夜,起北风,你父亲和我一夜都没睡。就你父亲,去场子里转了五回。
  啃着鸡腿的我们瞬间停了声,大哥先抬起的酒,哥仨不约而同的去碰父亲的杯。
  4月份,我把房子便宜处理,把欠的四十多万元债务还清。我留了一万,打算让父亲和母亲去北京走一圈,已近七十的他们还没坐过飞机。
  当我把去北京旅游的想法通过电话告诉父亲的时候,他一个劲地推辞,说我用钱的地方还很多,让我省着点。父亲说,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旅游个啥,都要入土的人,只要你们过得好就行。
  
  师永平
  2012年5月7日于玉溪雨夜随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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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笑、千古风流 + 10 父亲 想起了那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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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8 10:36:07 | 显示全部楼层
深沉的父爱,祝老人家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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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8 10:36: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朴实,亲切。文字讲究。

问好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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