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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马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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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8 23:56: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星光马戏团,一个在西部很出名的马戏团。没人见过他们的班主,只听说班主常常喃喃自语,那个看的到好看日落的地方。

那是他的家乡。是他全部美好回忆的起点,也是他流浪的开始。

离开家便是流浪。他还记得,那个夜里。

他说,他想要去看的到大片星光的地方。他说,他喜欢星光,星光是碎了的星海。

于是他问他,为什么不喜欢星海?他听到风在耳边,他的声音在风里。因为他们绝对美丽,是最后的,最后的美丽。

他恍然的看着他。没错,他们都是这样飞蛾扑火,勇敢的甚至有点绝望的。他们都怕冰冷,他们选择了同一种孤独。当然他们也都怕孤独,孤独了好久好久。

天知道,上帝开了多大的玩笑。让他们在孤独又孤独之后遇见了对方。偏偏遇见还有一个名字叫,别离。

就像故事开始的画面,他的影子是他一个人的。他的眼睛,沉沉的,仿佛沉淀了许多个世纪的土壤,埋藏了数不清的荒芜。

可能他也没有想过,他又会回到这里。他的家乡。上年他被邀请参加一年一度的盛会,庆祝重生。

对了,他忘了,那场大火几乎烧完了原本的热闹,包括五年前才建好的新剧院。

第一齣戏,是赤壁上阕。

这晚,他和他跟着人流,拥挤着进了剧场。镇长站在舞台中央,清了清喉咙。台下的声音,急刹车般的顿时静了,随即又汹涌起来。直到镇长说完下台,人们还在讨论着新剧院的装潢。聊着关于这齣戏主演们的八卦。

他和他坐在角落里,各自沉默。当灯光暗下来,他发现他有一点兴奋。他知道,那是他对黑色独有的敏感,就好像星光即将来临。他听见自己轻轻的叹气声。他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有点兴奋的脸上,同时的却在他的眼角,看到了一点哀伤。有时候,越是绝望,越是欢愉。越是欢愉,也越是绝望。

幕布的白与剧场十足的黑,他突然觉得希望其实就是这样。梦想大概也是这样。在现实的世界里,那么微薄,那么吸引。

很多年后回到这里的他,再次回到小镇。看着更老了的镇长,那种沧桑和颓然。他想,他很多年没有照镜子了。左边口袋里,那块手表。始终停在当时的时间。他离开他的时间,他失去他的时间。他无声的看向天空,似乎要下雨了。

也好,雨水如期的降落了。他的泪,他的泪也终于不再固执。不再固执的藏在看不见的心底。

走出剧场,更确实的,是一堆废墟。烧焦的横梁,他仿佛还能辨认出它本来的样子和用途。仿佛那些谈笑,那个他也还在他的身边。身上的衣服,湿湿的黏在皮肤上。他想起他总是喜欢买些棉布衬衫给他。

他说,棉布让他有爱的触觉。很像他的手在他的肌肤画圈,体温慢慢的荡开。

不经意他的脸,难得的有了一丝笑意。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有好长好长的时间,他没有那样的笑过了。那是发自内心的笑,而多数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甚至有点苦涩的。

走走停停,他经过了广场。看着广场上忙碌着的人们,小学三年的数学老师,那个脾气暴躁,极其强势又爱哭到极点的老太太。动作夸张的,滑稽的比划着什么。那股神采,他记得他在他的脸上见过。那是某个新年,学校里一年一度的新年晚会,他代表他们班出节目。

两个星期,他看见他下课之后,就躲在自己的课桌前,埋头写着什么。

他想他应该是在忙碌准备剧本。时不时的,闪过复杂的表情。一时雀跃,一时苦恼。

活脱脱的哀怨,像极了读书那阵碰上数学考试,习题的为难。

是了,相对一塌糊涂的数学,他语文极好。背得出厚厚的台词剧本,莎士比亚名著。在少年时期的他的心里,几乎是代表了戏剧的,文学的。

一连三年,他在他主持的戏剧社做些细碎的工作,偶尔参与演出,尽管只是一些龙套闲角,他也是做的乐此不疲的。他想他是因为他才真正爱上戏剧的,星光马戏团亦是为了他才成立的。

这么些年他去过许多城市。每一次他都只是住宿在简陋的旅馆里,和马戏团的成员们分开。

他不喜欢人群却选择了一个那么热闹的行当。不快乐却选择了带给人们快乐的旅程。

他真是矛盾,沉溺回忆而不爱回忆。仅仅说,旧记忆。旧了的记忆到底是好过回不去的记忆,虽然明明也就是回不去的。但他偏偏是个逃避也逃避的特别固执的人。

沿着街边,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小树林的入口。

这里曾是一个公园,是他们的秘密基地。到处是他们的足迹,到处是他的影子。

就是在这里,他们淋着雨,跑过了他们的童年,跑过了他们的青春期。

如果….他不敢想。没有那场火,他和他会不会在镇里平静的生活,甚至各自结交到各自的另一半,开始另一段人生。

他不敢想,原来…..他不仅仅是害怕失去他….还有一种奇怪的渴望。

也是这一年里,他才知道。清楚的知道,那种渴望叫爱。

他爱他。那么他呢。他爱他么?

他不知道。他没有问过他,他也没有告诉过他。

苦笑。他真是个傻瓜。他是生是死,他也无从得知。

那场火烧得好厉害,天空烧得血红血红的。他看见隔壁家的蔡大叔,邻村的袁姐,村口剪头发的李师傅。

他们每个人都忙不迭的在那里送水,扑火,包扎。而他,像个木偶。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空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火势渐渐得到控制。人们在镇长的指挥之下,有序的排着队,领取生活的必需品,偶然有几声孩子的哭泣,偶然还有调皮的男孩子跑来跑去。

平时空旷的广场,此时塞满了人。他有些透不过气。

木然的走向镇长,他想问他在哪里。可是他不敢问,在焦急的等待中,他的身体越来越凉。每一步都是踉跄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他觉得他就要倒下了,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事实上,他倒在了地上。直到一口温热的水,将他唤醒。他的唇是干涩而发白的。在沉睡的一天一夜里,他梦到了他,梦到了他带他放风筝,野餐,为他吹口琴。以及属于他们之间的星空与篝火。

他不想醒来,却还是缓缓的回到了这个现实的世界,没有他的世界。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他忽然奋力的站了起来,大声的,从未那么大声的,镇长也几乎被推倒在地。他在哪里。镇长,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

镇长诧异的看着这个往日里总是温柔的,胆怯的,从不大声说话的男孩子。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像只受伤的野兽,以一种近乎绝望般哀伤的眼神看着他。



….还没有找到。

哦。他的声音是平静的,甚至是死寂的。

生命迹象。他的脑子忽而闪过这四个字。他在,他不在。生是什么,是他带同他的生。死是什么,是他真的只带走他一个人的生。生死不明呢。是他分明能感受他微薄的气息,却无法伸手拥抱。

机械的转过身,他听到镇长很轻很轻的叹息。很轻很轻,轻的像条羽毛。跌在他心上,却是重的。那么那么的重,他知道镇长多爱他们,多爱镇里的每个人,

多爱镇里的每件事物。从小到大,镇长都是这个镇里最爱护他们的人,最懂得他们。

他想他真的残忍,当晚就不告而别,无声无息的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小镇。一个简单的黑色背包,一身素净的棉质衬衣牛仔裤。还有一副墨绿色的平光镜,一包白万。

墨绿色,他说过,那是生命最浓墨重彩的沉淀。平光镜,是他难以撇脱的不安全感。白万是他爱抽的烟草。高一暑假的下午,他们一起坐在他们的秘密基地。一棵他们五岁时一起栽种的树下,背靠背看树叶漏下来的阳光,还有蝉鸣。那是他第一次闻到好闻的烟草味,并且记住了他的牌子。从此他总是会没事夹着,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放在鼻息间,仿佛在烟雾缭绕的缝隙,他能看到时空的隧道正在打开,他和他正在温书,排练,面红耳赤。

流浪的几年里,他反复做那样的梦,不久他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在深夜里听着悠扬的萨克斯风,看着粤语残片,一杯热巧克力或是冰可乐。在异地的小旅馆里,房间里昏黄的灯光,没有窗户,简单的单人床,床上是洗到黄旧的被子和枕头,残留着上位住客的余味。稍稍的他皱了皱眉,拿下眼镜,从背包里熟练的取出相机,明信片和信纸信封,以及一支笔。

他送他的第一支笔。外表非常普通,没有特别的设计。

可他还是很喜欢,因为是他送的。这意义已经不同。

信纸还是读书时买惯了的那个绿色格子的。他觉得那一个个格子,整齐的排列在纸张之上。就象是代表生命的跳动与色彩被凝固在了其中。他以为如此便能将瞬间变成永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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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9 10:51:51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不是一场大火,星光马戏团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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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9 23: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1楼(淡云孤雁) 的帖子

是大火让他离开开始流浪。
是失去他以后的流浪 才成立了星光马戏团。

而后因为被邀请参与一年一度的盛会。庆祝重生。。

他再次回到小镇,有着他全部爱和记忆的地方。

有些东西,也许将在此慢慢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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