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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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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30 11:00: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她们拥有着同样的目光,柔和里有些呆滞,安详里充满坚毅。渴望被看见。一旦沾染上丝毫的伤心或喜悦的情愫,就如同向生命缴纳了一次重税。这样的合法公民不是市井的主流。在透明度日渐下欠的时光里用惊人的温雅撑起一片赤色天空。
  所以,全部关于她们的比喻都以花朵开始,也以花朵结束。花儿有多少娇艳的色泽,有多少盛开的姿态,她们都有这些形式的存在。
  她们的花让它开,她们的花儿让她们自己戴。
  黎明的曙光透露以前,雾霭隆重地笼罩大地。万物正慢慢苏醒。她们看着床塌上昨晚被甜美的摇篮曲所催眠的可爱模样,一片红霞浮在脸颊。窗外墙角处的野花此时正在晓风中摇曳。散落一地的晶莹是积蓄了整晚的露珠。与其说是露珠不如说是汗水,是眼泪,是乳汁,是任何形式的生命之水。
  一晃眼,襁褓换童装,奖状变大学入学通知书。以后还会有不知第几笔工资为她们买的第一双棉鞋,还有长满老茧的双手拖起的结婚证,以及隔代童颜对鹤发的第一次称呼。
  眼前的这张纤尘不染的梳妆台还是十几年前为结婚十周年而买。依旧崭新。镜中的她们已添了多处银丝。焦虑地需要用饰品遮掩,刺眼的鲜艳颜色却提醒自己早已过了装扮的年龄。得到的最后一个发卡也是几年前与她们一起买的,珍珠镶饰的很漂亮,价格也不菲,因为始终无法抛弃一份弱弱的虚荣心。今天却是第一次别戴在这日益稀少的头发上。有谁会知道,这常掉落的头发也曾吸引过他们倾慕的眼神?
  村庄就要从沉睡只醒来了。男人们的鼾声仍浓,村头的河流边上早已流动着她们或单薄或丰腴的身影。当然有人注意到她头上别着的精致发卡,于是话题在捣衣与流水声中穿梭。鱼儿也从泡沫中探出头来观看这一别致的红晕。
  就是这几十年前一个深秋清晨时面对初潮来临的羞涩与紧张模样,不免憧憬着不可预知的未来。那些不可道破的未来如今早已成现在。还是这当年梦里的镜头吗?她们都在认认真真地洗涤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涟漪一圈圈,像忠贞的朋友一样年年月月伴着她们,却从不会告诉她们前方的路会是怎样。就连它们自己也是永远处于四处游弋奔波的状态,唯一确定的是一直向前。找不到归宿。除非碰着与自己生活方式完全相反的顽石才停下来,接受生命的结束。
  眼看炊烟取代了薄雾环绕村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也正照着她们圆圆的胳膊上。而这圆圆的胳膊却作为支点承载了多少重量。何止一桶桶清水或者衣物甚至农什。她们迅速晾晒衣服,开始会花一点点时间为很少照料的花草浇水。
  进了厨房,她们又要绞尽脑汁地忙碌。各种偏食、挑食以及营养需要被一一考虑。一旦有所埋怨,她们又在责备声中更加责备自己、恼怒自己。
  她们当然有过自己的目标自己的承诺,却为了她们所挑选的前途一路奔走、为时间遗忘。她们把整个的心思、全部的灵魂都用在了减少他们的负担上。
  她们沉睡的时候,梦见那年娇艳欲滴的玫瑰就像她们一样。可糕点当日新鲜,玫瑰很快换上枯老的容颜。
  她们在狂风暴雨里的时候,像极易飘零的花瓣又似初露枝头的花苞,需要被照料。
  她们被肯定被发现的时候,还是高高在上凌风傲雪的梅花。
  她们却不是昙花,只被欣赏无空呵护,也不是镜中月、水中花。
  她们的每一道盛开都有迹可寻。而现在,她们就是这样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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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30 11:46:09 | 显示全部楼层
  先去吃饭,下午再来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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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30 19:06:42 | 显示全部楼层
初学说话的我,嘴里最先吐出的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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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30 23:05:3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2楼(尽唱松劲观水色) 的帖子

谁说不是呢。。。

爸爸常说,小时候他经常不在我身边。某次他回家,我欢喜地对着爸爸吵着叫ma 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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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31 14:37:5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是因为从婴儿、幼儿和母亲接触的时间最多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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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 08:11:3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4楼(淡云孤雁) 的帖子

昨天妈妈生日。祝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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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1 16:06:46 | 显示全部楼层
母亲,恒古不变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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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1 16:31:41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小篇幅写满了深情与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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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 17:26:0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7楼(梧桐诗雨) 的帖子

奴家言语与结构多有不足之处,还望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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