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东河湾的传奇故事（组诗）

叶落之吻

■ 东河湾，强盗

杀人放火的强盗，有着强健的四肢
白天藏在草丛里。留着光头
腰里别着火枪和匪气

一场大火从多年前开始
东河湾在梦中翻身，没人看见
她眼角的泪水

能荒凉的都冻僵了。围火而坐的
赶车人，坐在黑夜里
搬运粮食、愤怒和女人

从他们的身边经过。我的背包里
藏着童年，轻轻的脚步声
不曾叩响东河湾的小路

强盗适时出现，女人的哭声
小下去，睁大眼睛
盯着怀中吃奶的月亮

作为唯一的证人，我紧闭嘴唇
骑着叮?响的自行车
迅速穿过野鬼出没的东老坟

■ 东河湾，官府

吃酒的官吏，醉卧在东河湾的路边
腰间的刀和棍棒，锈迹斑斑
不见血的武器，不能称之为武器

经过那些腐烂的身体
我狠狠地唾沫了一口。他们追不上我
他们已经死去多年

大老爷坐在高堂上，身边的师爷
留着小胡子，眯着小眼睛
一幅找打的样子

喊冤的人站满大街，孩子被抢了
女儿被拐卖了，茂盛的田野
长满了泪水和屈辱

强盗从侧门进入官府。农人站在
向阳的大门前，看不见强盗已经从后门
溜走，大老爷的桌子上金光闪闪

■ 东河湾，良民

良民抱着良家妇女，在茅草垛里
等待黎明。他们的孩子
撅着小嘴，像极了多年前的我

打翻香油瓶，碰倒桌上的面盆
老鼠这个不懂世事的家伙
弄出东河湾唯一的声响

强盗没有名字，穿过草丛和低处的
河水，肆意地喝酒大叫
走时捎带几个黄花大闺女

村庄一夜大火，天空都被照亮
粮仓空出一大片月色
最后的哭声，凝结在草丛的尖部

良民带着老婆和孩子，远走他乡
隐姓埋名。良已的孩子叫侠客
只是多年来，强盗很少出现

■ 东河湾，侠客

风中的月亮，守住东河湾最后的
菜园。土地一寸寸消失
相伴的家禽，穿越一场大火
再也不见

山坡上的侠客，就要出手了
侠客的脸很圆，如同一枚铜钱
走出当铺的高高柜台

策马而过的侠客，背部驮着月亮
直至整个月亮嵌入他的身体
洼地里的积水，印满鸟雀的惊慌

大雪的清晨，升火做饭的妇人
顺着马蹄印去取水
关于侠客的故事，最先从烟囱里
蜿蜒而出

■ 东河湾，传奇

侠客的身份是一个谜。身穿白色长衣
胯下的马匹红得像团火
眨眼之间，就取下一颗头颅

那场恶战，从东河湾的上半夜
一直杀到下半夜
侠客的白衣上沾满鲜血
如同一朵朵梅花在雪中绽放

东河湾的方言泄露了一点秘密
侠客只是个少年，手法还不够老道
以至于大战之后，剑锋钝了些许

侠客把强盗的人头，挂上官府的大门
深夜醒来的爷们，裹紧锦衣锦被
还一个劲喊冷

扬尘而去的少年，只留下一个传奇
永久地钉在东河湾的门楣上

澄澈之眸

这个传奇不错，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