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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汀芷幽兰

[经典回放]一枚乳房 作者:苍山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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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2:53:34 | 显示全部楼层
11彪子到楼门口时,苗圃已经等候在那里。出楼门的时候,彪子嘴里喊了句“我辈岂是蓬蒿人,仰天长笑出门去”,又回头看苗圃,发现苗圃仍呆立在原地,眼睛肿得象桃子,看来哭了一晚上,彪子说“又不是去极刑,哭什么哭啊!”走过去牵挽苗圃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怎么了,你?”彪子问道。  “可能是感冒了。”  “感冒?”  “昨晚我在外面站了一宿。”  “看你,没出息,又在想我的事?”  “不是,我在想,爱情的真谛是挖掘对方的优点,还是发现对方的缺点。”  “结果呢?”  “我觉得真实最重要。”  “有长进。”彪子边这样说,边牵着苗圃的手往前走。  “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我觉得你很真实,所以我会永远爱你。”彪子听到苗圃这样说,眼角突然涩涩的,他急忙背转身,没让苗圃看见。    彪子一直牵着苗圃的手在大街上奔跑着,苗圃不知道彪子要带她到什么地方去,由着彪子牵引在后面跟着跑。“彪子,到什么地方去?”苗圃气喘吁吁地问。“去了就知道了。”穿过两条大街,拐过几个小胡同,来到了一座寺庙前。苗圃疑惑地看着彪子,彪子只是笑笑,握紧苗圃的手,大步跨进寺庙门槛。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大佛像,高达十几米,全身镀金,满脸慈悲,挺着大肚,怀储宽容。在绝望的肃穆中,彪子蹲身就拜,苗圃也跟着跪拜。拜完之后,彪子定定地注视着佛像,在静谧中沉默了好长时间,苗圃侧眼看到,彪子的眼角闪烁着泪水。  “五年前我和我妈在这里告别的。”彪子拭干了泪水,继续看着佛像,“我妈是个知识分子,特别尊崇知识。”苗圃依偎在彪子身边,默默地听着。“而我爸是个商人,文化不高,我妈看不惯他满身的商业气息,所以他们感情一直不和。其实我爸是很爱我妈的,但最终她还是离开了我爸,孤身一人去了新加坡,在这里分别的时候,她嘱咐我好好学习,一定要考上大学,大学毕业了接我去新加坡。”“为什么要在这里分别?”苗圃紧握彪子的手问道。“我妈说为学者必须要有虔诚之心,让我感染些佛气,有助于学习。”“那你爸呢?”“我爸当时很伤心,就拼命地挣钱,拼命地打造自己的基业,好让我妈对他刮目相看,他确实也挣了许多钱。但我妈心怀依然如故,一直没有回到他身边。为此,我爸非常伤心,他极力反对我上大学,他说他讨厌有知识的人。我考上大学那年,让我弃学跟他去从商,因为当时我对大学怀有新鲜感,没同意,就来上了。”“你为什么不好好上呢?”苗圃双腿酸酸的,索性平坐在地上,听彪子继续讲。“来大学后,我发现大学和厕所没什么两样,甚至有时还不如厕所。厕所还有起码的真实,大学却处处充斥着虚伪。从老师到学生,弥漫着小资情调。真正静心搞学问的很少。明白这些以后,我就几乎不去上课,天天泡在图书馆,或者去音乐吧。”    苗圃静静地听着,想了想彪子说的“大学就是厕所”的理论,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而此时天色已暗,俩人不约而同地大叫“不好,寺院是不是锁门了!”跑出去一看,寺院大门果然深锁。负责的和尚以为里面没人,没进大门观看就锁了寺门,回家去了。  “彪子,怎么办?”  “看来得住宿在这里了。”  “就这大殿里?”苗圃幽幽地说,“我怕!”  “再没其他地方,只有这里了。别怕,佛祖会保佑咱们的。”  “咱们吃什么?”  “你看?”苗圃顺着彪子所指的方向看去,“什么?祭品?”  “吃吧,没事。”彪子边说着,边顺手拿起祭品中的水果吃了起来。苗圃看到彪子在吃,自己肚子饿得呱呱直叫,也让彪子给她拿水果,默自吃了起来。肚子问题解决了,睡觉又是个问题。“彪子,咱们睡哪里?”“那?”彪子指了指佛象的左边。佛像左边是一堆废弃的布匾,勉强可以作褥垫。苗圃听彪子的意思是她俩住一起,脸上立刻红云密布,“彪子,咱可是两年前说好的,我可不和你睡一起。”彪子一听,乐了,他想起了苗圃两年前给他的约法三章,其中之一就是,两人亲密只限于嘴唇,不能动其它,如若违反,马上分手。“呵呵,好,那我睡在佛象右边,你睡左边。”彪子说着,来到佛像的右边。苗圃把弃布匾分彪子一半,然后走向佛像左边,准备就寝,“彪子,把灯熄了吧!”彪子走过去熄了灯,“彪子,我怕!”“不要怕,怕了就喊我的名字。”    好长时间以后,苗圃那边才归于平静。彪子躺在布匾上,老是睡不着,好长时间后,他发现苗圃站在他面前,既而钻到他身边,眼神既不发呆,动怍也很敏捷。苗圃把嘴凑在彪子耳边,小声说:“不知怎地睡不着。”彪子说他也是,顺势把苗圃搂过来亲吻,黑暗立即很温柔地包围了他们。  “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也许天天。”  “不要忘了我!”    彪子在黑暗中点点头。    彪子可以明显地感觉出怀里苗圃的乳房形状。他用掌心轻轻地抚摸着她水样的肌肤。从肩膀到背部,从背到腰,他的手慢慢动着,将她身体的曲线和柔软度深深印在脑海。彪子感觉苗圃那浅蓝色的影子就像游着的鱼一般,在黑暗中轻轻摇曳着。然后他们听着窗外的风声进入了更宁静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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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2:53:47 | 显示全部楼层
12 彪子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发现大街上的人都有立刻死去的可能,他感到眼前的一切虚幻无主,只有乖张的欲望在散发着糜烂的声音,既而,所有的欲望开始腐烂。他有点找不到这个城市的入口,他感叹徒劳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但这么久有什么用。他觉得自己就象在这里困着的将要窒息的鱼,快要死去,而且必会死去,这一切,音乐与夜晚都不能救赎。    到家后,他发现表面很平静的父亲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连额头的眉毛都写满着失落。他本以为他的退学会给父亲带来些许的安慰,没想到自从他回家后父亲却一直在暗地里不断地唉声叹气,连公司也不去,撂给副手去搭理。几天后,父亲作出了个很让彪子意外的决定,父亲说他要去新加坡。  “那公司怎么办?”彪子问。  “交给你吧,我相信你,你的我是儿子。”父亲说的很坚决。彪子原先以为自己很了解父亲,父亲只是个把钱看得很重的商人,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并非真正了解父亲。  “什么时候回来?”  “寻觅的结果谁也无法料想,可能立刻回来,可能永远回不来。”父亲望着天花板这样说,“在生意场这么多年,该挣的钱都挣了,但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    听了这话,彪子的眼角突然有点酸涩,既感动于父亲的执著,又悲伤于母亲的无意。但他同时觉得母亲绝对是个非同寻常的女性,不然父亲何至于放弃自己毕力打造的事业而去寻觅呢。彪子突然觉得新加坡很近,也很远,好象在眼前,又好象在天涯。  “什么时候走?”彪子第一次很尊敬很欣赏地问父亲。  “半月以后吧,这段时间我带你熟悉熟悉公司的业务。”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父亲带着彪子走遍了公司的角角落落。所谓的公司,其实就是滨海西单街的八个酒吧连锁店。所有的酒吧装修都很精致典雅,每一处人流都络绎不绝。所有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员工对他们都必恭必敬,彪子有点点担心,但随之被内心深处涌起的自信一扫而光。没多长时间,彪子就熟悉了酒吧的所有情况。父亲带小三小四和彪子一一相见,说这两人是自己多年的助手,忠诚勤恳,做事果断,凡事多向他们征询,彪子一一点头答应。小三小四走上前来准备和彪子握手,看到彪子并没有和他们握手的意思,很尴尬带在原地,眼神里略带些须的不满。这一切彪子尽收眼底,他定定地看着小三小四,只是很坚毅地点了点头。父亲嘱咐小三小四尽力辅佐彪子,说如果彪子出了什么问题,拿他俩试问,小三小四诚惶诚恐地连连点头答应。    父亲终于要踏上寻觅的征程了。那天天气格外晴朗,太阳升起得好象比平时要早,彪子朦胧中觉得他睡觉的房子轻微地震颤了几下,早晨起来发现床角躺着两只挨得很紧的虫子,近前一看,都已死去,旁边有点点暗红的血迹。    他连喊了几声父亲,并没有人应答,急忙穿衣下床到父亲的房间里,发现房子里空无一人,桌上有张字条,内容是这样的:    彪子,我走了,不喜欢你送我,搭理好生意。万一遇到什么事,请打这个电话,139+++++010,他一定会帮你的。桌下抽屉里有幅眼镜,是我给你专门买的,以后别忘了戴上它!    彪子急忙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有幅眼镜,金丝圆边,镜片稍带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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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2:54:05 | 显示全部楼层
13 我们不是佛祖,但在梦境里,我们无所不能。我们明明知道,没人经过我们身旁,但我们划亮火柴的瞬间,总会有人吹一口冷冷的气,火柴会倏而熄灭,我们眼前一如原先黑暗,于是,我们会期望天宇星星闪耀。彪子觉得自己不仅梦境里,在现实生活中也无所不能。父亲离开没一年,他调动自己所有经营智慧,将酒吧效益提升了一倍,转变父亲原先的经营理念,大胆地引进黄色服务,从国外弄来一批妖艳小姐,改变父亲“全民”消费理念为“官商”消费。招聘许多从部队复员的军人担任保安,又招聘许多能言善说的闲散人员担当酒吧的皮条客,去拉拢滨海的各级官员来酒吧消费。没过多久,酒吧的主流消费群体发生了彻底的改变,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少了,穿着朴素的工人没了,匆匆忙忙的小商人也不见了,换之以出手阔绰、穿着考究的大官巨商,看着大把大把的钞票流入自己的口袋,彪子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天长日久,和高官巨商周旋的水平也飞跃式提升。酒吧效益如此突飞猛进,彪子心中又萌发新的计划,他准备把业务扩展到滨海南大街去,并在公司例会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遭到小三小四的强烈反对,他俩觉得公司应该按照现时的规模发展,原因是现有的成果没有完全巩固,向南扩展会让公司的战线拉得太长,而且南大街已经有许多酒吧,各酒吧的来头一定非同寻常,还是不招惹他们为好。小三小四说得斩钉截铁,好象不容置辩的样子,反而激起了彪子的雄心,他一拍桌子,说“就这么定了,三天后修建南街大楼”,小三小四低头坐着,没说一句话,但彪子明显感觉到他俩很不高兴。  南大街大楼如期动工,其它酒吧一如往常,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彪子看着日渐高起的楼房,激情涌动,心潮逐浪高。而每当这时,他总会想起情感上失意决心去寻觅的父亲,他想,他彪子再神通广大,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父亲基业的基础上。半年前曾收到过父亲的来信,父亲说他到了新加坡,每天在寻觅,均毫无音信,虽然寻觅的过程很痛苦,但他很乐意,会始终如一地寻找下去。  南大街工程终于竣工,覆压好几里,庄严气派,雄伟豪华,好象横刀立马的将军,给滨海南大街增色不少。彪子准备举行个有气派的剪彩仪式,既可以增强自己以后经营的信心,又可以震慑震慑南大街其它酒吧。他让财务处拿出50万,调用公司最优秀的公关人员分头行动,把市委常来酒吧消费的几个副书记都给请回来。  剪彩仪式将要开始的前两天,彪子接到了个电话,电话是中国驻新加坡大使馆打来的,电话里说,一对夫妻驾车过快,窜进新加坡南端一海域,连车带人打捞上来后,发现两人已死。警方认定是中国人,大使馆人员过去作了认真的辨别,初步怀疑是彪子的父母,请彪子前来确认。彪子听到后大脑一片空白,他斥退公司所有员工,把自己关在公司静静痴想了一整天。第二天,他立刻赶赴新加坡,在大使馆人员的引领下,很快到了出事地点,一看男女尸体,果然是自己的父母。虽然死去多时,但彪子发现,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嘴角都挂着微笑,那微笑里是辛酸呢,还是寻觅有果后的幸福,他实在很难界定。彪子进行了大胆地推测:父亲终于找到了母亲,母亲很感动地准备接受父亲,或者母亲很矛盾,但感动于父亲千里寻觅的执著,思想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他俩正准备驱车去一酒吧或者公园开始又一次的心灵对话,但在路上就这样、就这样??  他很凄然地把父母的骨灰运回滨海,没通知任何人,悄悄地进行了安葬。他突然想起父亲走的那天早晨自己在床头看到的两只小虫子,挨得那么紧,但都已死去,而且身旁点点血迹,难道这是一种预兆?  父母的去世带给彪子的除了伤心欲绝,就是小三小四对自己肆无忌惮地背叛。彪子于是明白,小三小四向来对自己的毕恭毕敬,原来是建立在父亲威势的基础上,这威势一但消失,毕恭毕敬会马上荡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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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2:54:20 | 显示全部楼层
14 尽管彪子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但小三小四还是如时地知道了该知道的一切。他俩轻松地吐了口气,耸了耸压抑好久的肩膀,“四儿,现在是下手的最好时机,我们把他的位置给端了!”小三很兴奋地看着窗外的风光对小四这样说。“我看也是,这小子仗着他父亲的威势,欺压我俩这么长时间,我早已憋不住了。”小四狠狠地说道。“我们联合南街其它酒吧把这小子给除了?”“好,我们尽快和他们联系,就说这小子要独霸南街,他们迟早会被这小子排挤出滨海酒吧行业。”兄弟俩说干就干,立刻行动,把南街所有酒吧的老板聚集在一起,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这些人,众人一听,群情激愤,又听说这小子的父亲已死,更是如释重负,彪子当初在南大街建酒吧他们没反抗的原因之一就是摄于他父亲的威力,现在他父亲散手人寰,没什么后顾之忧,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大家商议让小四把彪子哄骗到南大街洪福酒楼,其他人埋伏在那里,群起而攻之,逼迫让他撤出南大街。而小三小四的想法是,借众人之手,把彪子的位置彻底端了,并把他从滨海赶走,然后他俩独霸公司。    又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彪子在小四的陪同下驱车向洪福酒楼赶去,透过玻璃窗,他看到大街上的女人都如此妖艳,这样的城市,这样的夜晚,她们一个个会投入谁的怀抱。他依稀看到所有女人钻入小轿车的一刹那,纷纷戴上了紫色的面纱。他又遐想联翩,穿梭于街面的小轿车里,端坐的是不是一如自己般潇然。车跑得越来越快,他回头看了看小四,发现小四和往常一样镇定自若。他舒了口气,头向后一靠,悠然地迷上了眼睛。    到了洪福酒楼门口,车子缓慢地停靠在路边,彪子把身子从车上挪下来,和往常一样,抬头望了望天空,而此时天色黑暗至极,让人顿生绝望。和小四一起进入大厅,没等他把手提包完全放下,一群人就围了上来,彪子定了定神,仔细一看,人群里居然有小三,他心里明白了几分,心想“看来这小子要背叛我了”。只听为首的一人说道:“彪子,我们建议你撤出滨海南街,给我们一口饭吃,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彪子沉着眼,向四周扫视了一遍,悠悠地说:“我大楼已经蹲那了,怎么撤?”“如果你不答应撤走,今天就不让你离开这里。”众人以为这话能让彪子知难而退,没想到反而激发了彪子的叛逆性,只听彪子说:“我看要撤的是你们,绝对不是我彪子,我彪子的人生词典里永远没有撤退一词!”人群中有人喊了句“这小子不知好歹,冲上去,来硬的!”于是,人群围拢的范围越来越小,彪子暗叫大势不妙,这么多人自己怎么应付得了,更让他后悔不已的是平日里手提包里总带有家伙,今天偏偏落在房子里,“这怎么是好?”他边寻思应对的办法,边向周围望去,发现在离他不远的一张桌子上恰好有把刀子,他飞身跃起,将那把刀子紧紧握在自己手里,然后迷上眼睛,狠命地向自己的胳膊一扎,只见血花四溅,汩汩地鲜血泉水般涌出。他擎着流血的胳膊,边走边说:“当我彪子是朋友的请让开一条路,不当我是朋友的尽管来阻拦我!”众人看见那把刀子依然笔立于彪子的胳膊,彪子每走一步,鲜血就染红他走过的地面。众人个个都屏声敛气惊呆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当彪子走来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让开一条路,在众人的睽睽注目中,彪子就这样离开了洪福酒楼。    出得门来,他把刀子从胳膊抽出来,并顺手扔进附近的垃圾坑,又从衬衣上撕块布,在冒血的地方缠了几圈,然后钻进轿车,单手驾车火速向医院奔去。    据说自这以后,洪福酒楼所对应的天宇,每天傍晚霞光如丹,久萦不去。[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0 13:21:2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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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2:54:33 | 显示全部楼层
15 小三小四目睹彪子淋漓尽致的表演,骇呆在原地,半天一动未动。他俩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对自己这样残忍的人,俩人隐隐预感到,未来滨海道上的主宰一定非彪子莫属。看着彪子安然无恙地离开洪福酒楼,兄弟俩忐忑不安、惊恐万分,担心彪子接下来会不择手段地报复他俩,两人商定立刻逃离滨海,但当两人打的刚达火车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将他们拦住,从车上冲下几个彪形大汉,将两人搡上车,然后扬长而去。  彪子在医院呆了两天,第三天他决定出院,刚走到医院门口,护士急忙赶来,怎么也不让他出院,说彪子胳膊还没有痊愈,这么早出院很危险,彪子边往外走边向护士示范,意在表明他胳膊已好,但胳膊刚刚举起,钻心的疼痛从神经深处传来,他不由自主地跪下身来,把受伤的胳膊搁置在地上,护士急忙走近来,帮彪子把胳膊扶起,准备架扶彪子回医院,彪子腰间的手机突然响起,彪子示意护士帮自己拿拿,护士把手机从彪子腰间取下给彪子,彪子打开翻盖一看,是很陌生的号码,他正准备合上翻盖挂掉电话,突然想起父亲去新加坡前给自己说的那个号码,这不正是那个号码吗,彪子很慌张地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的是很沧桑的声音,“小伙子,首先对你去世的父亲致哀,我一直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干得不错,一刀威震整个滨海市,显示了真正的男儿本色。昨天我经过滨海火车站时,正好碰见叛变你的那两人,我这人平生最见不得别人背叛,顺势把他们给抓了起来,现在正关押在滨海北郊荷花街35号房里,你自己的人你自己去处理吧。”彪子正准备问这人和父亲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但对方已经挂断电话,只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嘟嘟”的盲音。彪子用好的条手臂一把扶开护士,跑到大街挡了辆出租车,向北郊飞驰而去,找到荷花街35号房子,早有一壮年男子等候在那里,没等彪子来得及开口,对方先开口:“你是彪子吗?”彪子点点头,“这两人在里面,老爷子让我当面交给你,钥匙在这里,完了你保管着,过几天我来取。”对方说着顺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交给彪子,然后驱一辆黑色的桑嗒那急驰而去。  彪子抱着受伤的手臂走进黑森森的小屋,发现小三小四蜷缩在墙角,如两只失去集体的小羊羔。两人看到彪子进来,感决眼前的空气瑟瑟抖了几下,既而觉得自己的心被挖空了似的,毫无着落。彪子慢慢把脚步靠近两人,两人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上高呼“彪哥,饶命!”彪子对两人这样称呼自己感到莫名其妙,因为两人年龄比彪子大,所以平日里总叫彪子为经理或者直呼其名。彪子看了下自己受伤的胳膊,又把目光集中在两人身上,“我这条胳膊差点成残废了,你们说我怎么饶你们?”小四一声不吭,只听小三说:“我们把自己的一条胳膊废了,作为偿还!”“那倒不必,为人还是要宽厚,特别是对自己有成见的人。”“彪哥,不是我们对你有成见。”“那是?”两人都把头低下来,没有回答,“是不是嫌我年轻,能力不够,所以自己想做大?”两人还是没回答,但彪子能明显感觉到两人的呼吸很急促。“这样吧,我也不记你们的仇,你们继续留在我身边吧,如果对我不服,随时欢迎反叛,我奉陪到底,我喜欢玩这种冒险的游戏,很刺激、很过瘾,呵呵。”小三小四听到彪子要原谅自己,还以为是听错了,半天跪地上不起来,当听到彪子说了句“还跪着干什么!”两人才诚惶诚恐地站起来,连连向彪子躬身致谢。  自此以后,两人跟在彪子身边,忠心耿耿,出生入死,为彪子打造滨海基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但事过多年之后,那柄溅满血迹的刀子一直萦绕在两人的脑海中,如一面五星旗帜,挥也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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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2:54:50 | 显示全部楼层
16  我们行走在闹市,很难遇见一张真实的面孔,人们木然的眼眶中,没有蓝天和展翅的鸟,只有来不及思考的车水马龙。闪烁的红绿灯,一刻不停地照耀着南来北往的行踪,可就是照不见人们心里那条贪婪的变形虫。    早晨,又是一个堕落的早晨,周菁子觉得自己灵魂深处某种东西正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发生着变化,她想撕开自己所有的衣服看个究竟,但碍于阳光如此强烈,刺得她胸脯隐隐作疼,只好打消这念头。即使如此,她照例把胸脯挺得高高的,如一匹草原的野马,穿过铺满小资情调的滨海北单大街,来到“未来娱乐城”,坐在象征“未来娱乐城”最高权利的坐椅上,她觉得自己整个身子如坠云里雾里,浩浩乎似冯虚御风,飘飘乎若欲化登仙。她吩咐手下砌杯咖啡,随手将抽屉打开,一张照片映入眼帘,照片上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多岁,嘴角挂满志得意满的微笑;女的二十出头,眉头微蹙,似乎强颜欢笑。初看照片,你会以为照片上是父女二人。但仔细看,男的以手轻挽女的臂膀,女的小鸟样偎依在男的身旁,绝对不是父女关系。周菁子看着这熟悉的情景,嘬了嘬嘴唇,将满腔怒火强咽心底,但往事依然如潮水般在心头此起彼伏。    追求彪子失败以后,她经历了人生最大的打击,周菁子毕竟是周菁子,她没有象其它女人那样悲痛欲绝,而是马上化悲痛为力量。得知彪子在滨海子承父业经营酒吧,而且和苗圃关系更甚往常的时候,她咬了咬牙,把满腹的愤恨挤压到心底,整天穿梭于滨海大街,寻找报复彪子和苗圃的机会。晚上,她就出没于各种舞厅,发泄心中的郁闷,以及寻找自己可以利用的人。后来终于在“贵族舞厅”认识了滨海市“未来集团”的懂事长贾清,经过两三个回合的交往,一切虚假的前奏演绎完之后,在他们相识的第四个晚上,当四十多岁的贾清用宽厚的手掌色迷迷地抚摸她软软的腰际的时候,她也触摸到了贾清那弥勒佛般浑圆的腰围。从美学来说,那腰围不符合审美标准,但周菁子觉得这样的腰围符合她的报复标准,她能闻到那茫茫的脂肪里散发的是诱人的铜锈味,她需要的正是这东西。月亮堕落得非常彻底,“贵族舞厅”的包厢里,贾清没有悬念地剥落了周菁子的所有衣服,于是,那天晚上,滨海市二十出头的少女呕吐得非常厉害,而且都彻夜难眠。周菁子就这样心安理得地作了贾清的情人;不知多少个休闲的地方,周菁子发挥自己天然本色,将贾清弄得意荡神驰、瘫软在床边。认识周菁子后,四十多岁的贾清觉得自己的春天才刚刚开始,但这要付出代价的,贾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在周菁子的多次要求下,他终于答应斥举资建造“未来娱乐城”,经理就是周菁子。    周菁子和彪子唯一相同的地方是,大学混迹了几年,她也觉得大学犹如一池绝望的死水,春风吹不起半点涟漪,给人的生机实在太少。于是,大学最后一年,行将毕业的时候,她依然离开了给她带来无穷虚荣以及无穷失落的校园,踌躇满志地来到滨海“未来娱乐城”,开始打造自己报复彪子的资金和人员基地。没过几年,在她大刀阔斧的经营下,“未来娱乐城”生意蒸蒸日上。大把大把的钞票进入她口袋的同时,她手下也笼络了一匹出生入死的人手。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周菁子相信,只要有了钱,没有她办不成的事。她每天到娱乐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手下砌杯咖啡,第二件事就是叮嘱手下,关注彪子的一举一动。    往事如潮水般在心中涌动,周菁子用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干涩的眼角,又将她和贾清的照片慢慢撕碎,找来打火机,点燃火苗,将那碎片丢进火苗,火苗一下窜升得很高,差点烧了她眉毛。她一脚把火苗揣灭,纸灰立刻很通人性地在地面胡乱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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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2:55:20 | 显示全部楼层
17、将小三小四完全收服后,彪子突然感觉自己沧桑了许多。早晨起床后,他突然想起一本书里看到的几句话:黑夜永远是下流的,随便一个黑夜,都比我黑,但那句最黑的话,想了半天,始终没说出口。半年来经历的事太多,对社会、对人生他有了更新的认识。所谓的成熟,也就是奸猾、虚伪和软弱,成熟的过程就是走向堕落的过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堕落,但感觉已经成熟。    洗漱过后,吃了早点,把小三小四喊来,叮咛了些酒吧的事,自己驱车朝滨海二中奔驰而来。苗圃大学毕业后,被分派到滨海二中担任音乐老师。彪子多次提议让她辞掉工作,自己开个音乐吧,但苗圃总是坚持己见,认为老师这职业能给自己带来平静和安谧,而平静和安谧正是她音乐素养提升的重要保证。彪子也没强求苗圃,他觉得只要苗圃快乐,干什么工作都无所谓,自己都应义无返顾地支持。    工作后的苗圃和大学里的苗圃有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主要体现在朴素的衣着和卓雅的气质。长期受音乐的感染和浸透,她通身总是洋溢着安详和宁静,说话更是温文尔雅,声音清脆圆润,有如百灵谷鸣。一头长发经常呈瀑布状披散在肩头,更增加了其人的诗情画意。彪子很喜欢王维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两句,而每次和苗圃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能很真切地感受到诗句中蕴涵的意境。彪子觉得苗圃是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那滴水珠中,他经常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而影子中自己的形象是那样的高大完美,连自己看着都觉得陌生。他下决心要把那滴水珠掬在自己的手心,以便终身能目睹自己的影子。    不到十分钟时间,彪子就到了滨海二中门口,按照事先的约定,苗圃已迎风等候在那里,一如往常般亭亭玉立。她象接待凯旋归来的英雄般,定定地看着彪子从轿车走向自己。彪子走到苗圃一米远处立足,歪着头微笑着打量着眼前的苗圃,犹如欣赏一道美丽的风景,而苗圃已如一只小鸟,轻灵地飞向彪子的怀抱。    苗圃身子投入彪子怀抱的那一刹那,她明显感觉到彪子的左臂微微颤动了几下,失却了往日的有力。“你怎么了?胳膊怎么老是颤抖?”苗圃从彪子怀里钻出来,翘首问彪子。“没怎么啊!”彪子边回答边把双手背向身后,这无疑在表明此地无银三百两,苗圃旋及跑到彪子身后,硬是把彪子的双手从他身后拉回来,彪子“唉吆”了一声,右手紧紧拖着左臂,躬身蹲坐在原地,表情非常痛苦的样子。“对不起,对不起,彪子,是我不好,拉伤了你的胳膊!”苗圃满脸歉意地在原地打转,不知如何是好。“和你没关系,这胳膊本来有伤!”彪子强抑着钻心的疼痛,微笑着很温情地安慰满是愧疚的苗圃。“本来有伤?怎么受伤的?我怎么不知道?”苗圃边搀扶彪子,边这样问道。“回去再给你说吧,赶快给小三打电话,让他来开车,我是开不成了!”    没过多久,小三飞速赶到,一看彪子那样子,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笑着走向彪子的轿车,“彪哥,去哪里?”苗圃急忙说:“去医院!”彪子摆摆手,“医院还是算了,小伤,没必要劳师动众的,搅得大家都不安宁,回家吧!”苗圃看见彪子说这话时目光很坚决,点头示意小三开车回家。小三双手钻紧车盘,眼光死死地盯着前方,轿车一路飞驰,他觉得前方总有面红旗在向他挥手,当那面红旗在眼前消失殆尽的时候,轿车很平稳地停在了彪子的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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