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故事（组诗）

醉过知酒浓

草原的故事

            ??与《狼图腾》有染


打围

林子刚刚暗下来，酒淌到了壶外
没有人说话。现在是狼最聪明的季节
他们一直不动，人也不动

蹑手蹑脚的夜，仿佛倾听白天马车留下的声音
所有的生命，空荡起来
只有树梢落下来的舞者
看着冬天相反的方向

很远处几盏灯火，一直
期待枪声的响起。月亮盯死了这片林子
也许情节没有想象那么复杂

凌晨的时候
月亮看到树枝上的雪花，四散飞舞



草场

几株芍药，始终没有离开向阳的山坡
毕里格的烟袋领着视线，游离在打着响鼻的马群
响鼻让肥嫩青草，微微抖颤

天，蓝的似乎要把人裹进去
套马杆轻轻搅动着棉团般的云朵
云朵流入他的烟袋锅
灰头土脸的跑出去
远处山坡走过来歌声，钻进蒙袍
把他的鼻孔撑大

竖起耳朵，可以听到异国哨兵拉动枪栓声
他像厚重辽阔绿毡上唯一的化合物
脸舒适成一张草原版图
以至于，烟雾变化的形状
沿这张版图，慢慢游弋


下夜

有时星星也是恐怖的
如同，这夜晚狼的眼睛
整个世界都在眨动

狗，适时叫了起来。草原女人的歌声
与下夜轰狼有关
歌声的波动和振频与狼那悠长凄凉的嗥叫有关
草原女人不单是床上浪花
“咿??嗬??”

草原狼喜欢这样的对唱
可以让这野性的夜晚
将所有生灵，带入时光隧道的入口


狼剿

狼王是长青天派下来的
天生气象学家
夜漆黑的像健康人的眼仁
可以割破衣裳的白毛风从天际滚来，兜向马蹄

一声自然界可怕的低吼
所有狼耳齐齐向后背去
像一支支灰蒙蒙的圆形扎枪
更像几排带牙的铡草机
无声无息的切割马群，马蹄的声音骤然顺风响起

逃与杀都在沉默的飞奔中恐怖进行
狼王计划天衣无缝
马群终于顺着风，冲进泥泞的沼泽
浪子兵法第四章


养狼的汉人

小狼，小狼，开饭了
他因为这只狼哭过多次
族人，汉人避之远矣

他将脸切近狼吻
盯紧比闷雷还可怕的套马杆
狼性细微的变化
会引起他仰天辛酸的长笑。他的好奇心
是族人眼里的疯子
是长青天怒视的异类
他只想解释草原的平衡力源

小腿上的四眼狼痕，像四颗闪光的钉子
将他钉在狼图腾的追索中
然而，所有这些屈辱都消散在一个无风的午夜
整个草原的目光一齐射向他的毡房
小狼，终于发出了第一声
悠远凄婉的长嗥：
我来自哪里??

他们抱在一起，舌苔与天一般的黑

逆流而上

迟到的问候，中秋快乐

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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