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情
每年的四月,梨花飘香的时候,习惯的去梨园观赏梨花,对梨花有一种别样的情愫。
走进梨园,春风抚面,一排排梨花迎春站立,伊人轻舞,梨花飞扬,洁白的梨花,在风中摇曳,风吹花过,留香唇间。
每一朵梨花都是那么轻盈,像是用薄薄的白色丝绸裁剪而成的;每一朵梨花都是那么纯净,那么圣洁,那么冷艳,看到如此鲜活的洁白花朵你会认可白色是世上最艳丽的颜色这一说法的。站在梨树下往上望去,缀满花朵的枝杈一层层地把花团堆向天空。朝远处张望,千树万树的梨花如雪如烟如一片白色的云雾一直向天际线飘去。
喜欢梨花的洁白,静好模样,温婉素净,不浓烈不哀伤的美。
恋白情结,何时根植,我已遗忘。只知道那是儿时的习惯。偏爱白色,偏爱梨花,看到它,我的心里,就是一片安静,看到它,就会想起童年。
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天爸爸带回一个梨树苗,姥姥领着我拿着铁锹翻动泥土,在院子的中间,种下了这棵伴随我成长的树 ………终于有一天,梨树开花了。雪白的花朵,由一片片嫩绿叶子映衬,在阳光下玲珑剔透,皎洁欲滴。那含苞欲放的花蕾,颜色微重于花瓣的色调,现出极好看的粉绿色。清晨,院子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缕缕淡淡的梨花清香,沁入人的心脾。到了晚上,“梨花院落溶溶月”,梨花树影在老墙的映衬下,仿佛是一幅明快的水粉画。
每到春天,梨花洁白如雪,五光十色、异彩纷呈,给老宅带来一片生机, 坐在梨树下,听姥姥讲故事,看姥姥在树下择菜,洗衣服,而我有时候也会玩跳皮筋,姥姥会给我做一个结实漂亮的秋千,系那棵树上让我摇来晃去,谁过来都会推一把,逗的大家哈哈大笑……秋天的时候, 树上结满了又大又甜的梨,望一眼都惹人馋。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花开花谢,果长果熟,童年的欢笑和泪水与树叶的婆娑摇曳相映成趣。那满树洁白如雪的梨花变成满树香甜可口的梨子,是一种多么神奇诱人的变化呀。秋后枝头总挂些不易采摘的最大最熟的梨子。我总是小心翼翼地爬上枝头,尽量用手去够,用心去摘,不让它从枝头晃落下去。掉在地上摔坏了既不好吃也不好放,实在可惜。姥姥看我顽皮如猴,总是担心我会摔下来,她站在树下,会不停的叫我下来,而我喜欢爬到最高最险的枝头去折腾,姥姥那个担心呀,眼睛不眨的接着我。谁想吃最大最甜的梨子一准找我。
每当刮风下雨的日子,梨子总要一个个吹落满地,我边拣过叹:秋来风雨声,梨落知多少。一年四季,年年如此地伴我度过了少年的美好时光。
长大以后我总喜欢坐在庭院里,看屋后的树遮天蔽日,看秋风扫过落叶,看腊梅花谢了又开,看老宅的墙上何时又多长了几块青苔,我和姥姥亲手种的梨树已有一人合抱那样粗,这样美好的日子一直继续到2006年的秋天。
那年老宅搬迁,姥姥病故,那棵伴随着我长大的梨树最后一年开出梨花,花败花谢时,别有一番略带伤情的韵致。微风扫过,花瓣轻盈地打着转儿,幽雅地飞舞,散落一地,遍地白雪,总让人想起“黛玉葬花”的伤感。
姥姥去世后的一个星期,我去看了老宅。老宅已经没有了,那里变成了笔直宽阔的马路,昔日的世外桃源已经不复存在,庭院里曾经的欢歌笑语已经随风消失在云霄之外;梨树也枯死了,我看到它的树干已经在脱落,只有几片枯黄的树叶孤单的垂落着。
我想树也是有生命的,它的魂一定也是随着姥姥去了天堂,姥姥在那边的新家一定和以前一样大,院子里依然有那棵梨树和姥姥相伴,白色的梨花一定开满了树枝,满园满园的香气在院子里飘荡……
时光飞逝,转眼一年又一年,人面桃花,今兮是往兮,梨花逝,泪满园,可歌可叹梨花雨,可歌可泣梨花泪,满园梨花春无边,物事人非心已碎。
轻轻地采了两朵白玉般的梨花,夹在了我的书中。
他日送给我爱的人,在梨花飞舞的季节给他讲讲老宅院中梨树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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