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好诗如品茗

槟郎

         读好诗如品茗/作者：时心童

       常言道，读一首好诗有如品茗：有的沁人心脾如乌龙清茶，齿颊留香，回味甘鲜；有的如红茶甘甜味醇，香气浓郁高长……大一下学期拥有了选择选修的权力，课种繁杂多样，品类涉广，斟酌挑选几时，最终怀着对诗歌的热爱，在众多的课程当中，我选择了李槟老师的比较诗歌。因为高考结束的原因，自己离学诗的日子已经过了将近一年之久，所以我对这门课充满着期待又夹杂着些许惶恐。选择老师的一门课，既是缘分也是一种情怀。在我眼中，学诗教诗的男子自然笼罩着遗世独立的气质，果然，这样一位赋诗于名胜之顶，才情与理想并存，远离了世俗羁绊的男子，带我们走进了诗情播撒的旅途。
        由于疫情的原因，不得已的在网课上与他见面，想来教授诗歌者该是年过半百，经历过大半人生的人，当日只言片语的介绍，果真如此。老师的声音沧桑有力，精力充沛的声音从设备里传出，震动着耳膜，若不是他的自我介绍，怎能想到这是一个五十几的小老头呢?老师在课堂上自谦赏析自己的小诗为“抛砖”，大多是自己所作的闲杂小诗，这也是我一直比较喜欢的一个课初片段。
       在一个安静的下午，静静细听老师的一首小诗《梅雨季节里》，“你在远方可好/我在江南的梅雨季/漫步在梅子雾烟/将过去的日子回味”恬淡的生活滋味慢慢融化在脑子里。我本是一个不喜欢梅雨季节的人，潮热与难以晾干的衣物一度成为我的烦恼，焦躁不安的内心也叨扰着凝固的思维。但是在聆听这些跳动的诗句后，漫长的思绪延伸到了宿舍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总让人沉静，让人思索，让人想起远在他乡的故人。不由自主的念叨：“亲爱的朋友，你可好？”
       再有一首《鸡鸣寺的樱花》“游人如潮的风景胜地/樱树尽花/花如雪/天女巧织的绸缎/锦簇成精致的神奇的花朵/大片大片/如白沫的海洋/又如纯白蒸腾的祥云”。生为一个南京人，鸡鸣寺毫无争议成为春天的必去景点，今年因为疫情的原因，纵使樱花成堆积攒在枝头，远看似如诗中描写，如绸缎轻轻在山间飘动，近看又如娇俏的精灵在枝头飞舞，也无法踏足那片风景，老师的短短几句描写，一下子将我的思绪拉到了樱花树下，游人如织的景象历历在目，鼻尖似乎已有花香蔓延。或许这就是诗作的魅力吧，虽不在此地，心已然飘向远方。所以，我觉得老师的“抛砖”增加了课堂的趣味，实在是可赞可取。
       再有，李槟老师的诗作中颇有一股“叛逆“风，但是也正是他那种看破了世俗的目光，凌冽的审视这一切，才会让人觉得他的不平凡。正如《拒绝长大的男孩》中那句“过早地看到了，成人的争名夺利。虚伪和欺骗，伪善与阴笑啊。小男孩拒绝长大。”正因如此，诗作中蕴含的故事更值得我去慢慢了解。
       在赏析完自己的诗作之后，老师总会毫不吝啬的介绍国外的诗作者，此叫做“引玉”。一位又一位，风格性格皆是迥异不同，每个诗人他都可以滔滔不绝的介绍，这样一来每个诗人的 此，我对特洛伊之战也有了略解。对于外国诗歌，我是一窍不通，或许是长期接受了古诗文言文的教育，老师的介绍，给我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讲到兴奋之处，老师的语气更加高昂，抑扬顿挫的说着几句俏皮之语和我们互动，哪怕是隔着冰冷的电脑屏幕，我也可以感受到老师喷薄的热情。阿波里奈尔，保尔福尔，叶芝，雪莱，兰波，波德莱尔等等，若不是有老师的倾囊相授，这些宝藏诗人或许我一生也不会了解。最近的课程中老师讲到了埃利蒂斯：《疯狂的石榴树》在这些粉刷过的乡村庭院中/当南风呼呼地吹过/盖有拱顶的走廊/告诉我/是不是疯狂的石榴树/在阳光中撒着果实累累的笑声/与风的嬉戏和絮语一起跳跃/告诉我/是不是疯狂的石榴树/以新生的叶簇在欢舞/当黎明/以胜利的震颤在天空展示她全部的色彩？初读这首小诗，夏日刚刷过的小院子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美丽少女在草间跳动舞蹈，触动着读者的心弦。
       老师同时受此诗的影响，也做了一首一个中国人的模仿：《多情的中国雪》：在那些宁静丰沃的乡野上/当北风/呼呼地吹过小河农田和树林/告诉我/是不是多情的中国雪。这句诗似与前者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是所描绘的是中国农村的风貌，衣着朴素的农家少女在田间劳作，后文两篇对爱情的描述也细腻真实，相比于埃利蒂斯，老师的描写结合了他对当代社会的评判，向往着山野乡间美好，歌颂着中国雪温馨，无私，博爱，更加深入读者的心。老师自谦所称的“砖”也已是莫多平凡人所仰望的佳作。
       不仅仅是课堂的那些小诗，老师也经常在今日头条和天涯博客上发布自己的小诗，这不由得让人品读鉴赏，其中我对《渺小的倮虫》一直情有独钟，读完这篇佳作后，让我开始了对人生深深地思考。自以为是的人类在浩渺的宇宙中又算什么呢。在此，我选择了最喜欢的几句表达我的理解
      “人是渺小的动物，高不过两米半。寿命飘忽百年内，肉身会生老病死。”
       每当仰卧星空，望不到尽头的银河，自己也只不过是芸芸众生，渺小的如虫豸，在宇宙里，不及烟尘，在三界里，若如纤草。再自大的心灵与肉体，难道就可以轻易逃离死亡吗？这句简单直白的陈述，就已经将人类的脆弱和无畏自然的无知展现，后文老师更是写道“器物容易伤害，生物也能入侵。就连微小的病毒，也能泛滥成大瘟疫。”槟郎在写这首诗时正值新型冠状病毒肆虐的上升期，缜密的头脑写下的渺渺几句，让我心内充满无奈，心酸。无法窥见的病毒粘触血肉的躯体，竟让人如此狼狈不堪，这简直与自大的想法形成了巨大差别。高扬的下巴，蔑视的眼神，抽搐的嘴角，或许，也该趋于落败的惭愧与不安。
      “在茫茫的宇宙中，地球如恒河的沙粒。在神人魔三界中，只有人不会变形。”
       这句开始与首句相呼应，宇宙与三界，是人无法想象的空间，地球此时也只能是砂砾，也许某刻，跌跌撞撞的一颗小行星扑进地球的胸膛，一切生命也终究是泡影。“人是神的造物，也是神的弃物。成仙不过是传说，并没有羽化的路。”无论是西方或是东方，都信仰着自己的神，耶稣或是佛祖，自然也就有了想要成仙化羽，长生不老的幻想。作者的意识是极度清醒的，他深谙自己的不足，接受人的缺陷，并且抨击了古代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那种愚昧无知，虚妄造作的欲望也是人的历史足迹上的一道阴影。“人不比魔高贵，有时候比魔邪恶。人对人常常像狼，荼毒人的多是同类。”人生来就是带有欲望，古有性本善论亦有性本恶论，槟郎借用比喻，将人比狼，荼毒人类的时候似狼一般残忍，莫不是有年过半百的人生经验，感触也不会这般深切。不堪的世俗人间展现着丑恶的嘴脸，由不得孤傲的灵魂远离世俗，抨击世俗。读到此处，老师的见解像是一道利剑，劈开了我闭塞的思想，声色纷纭的尘世，在眼中的吸引渐渐模糊，心灵也像被净化一般。
      “槟郞啊，你是人，肉体必还给虫蚁。幸而又是使者，灵魂还有天堂可去。”
       这是诗作的结尾，作者对生命的理解是我等晚辈暂不可想的思想，人的一生，究其平淡朴实，但又不忠于碌碌无为，肉体的最终归途是埋入泥土，供虫蚁侵蚀。对于灵魂一说，只有心灵的纯净，思想的超脱，不轻易沾染尘世的污垢的灵魂才应允进入天堂。老师传播着珍贵的思想，就如上天的使者，带给我们雨沐风尘的诗作，乖张叛逆的风格也许是他对污秽的人间做出的控诉吧！
       作为老师的学生，有幸可以接受老师的倾囊相授，庆幸自己在众多的选修课中选到了这门课，倾听老师品评诗歌，讲述自己的见解，让我提高了诗歌鉴赏的能力。他既是诗人，也是行者，他的诗如人，没有华丽辞藻的堆砌，句句真挚的言语，向这个世界倾诉，歌颂。借用过来人的一句话：“槟郎何许人也？是热爱旅行的浪子，是道途的虔诚者，是生活诗人的化身者，更是爱情的忠贞者。” 可以在纷繁的日常中读到老师轻快畅然的小诗，如沐春风，深感幸运。

       2020-6-30

淡云孤雁

      读好诗，令人回味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