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壕驼铃（七）

任中恒

     驼铃（七）
  辉儿的以其自己对人的品德及其治病救人的善心，备受当地人们的推崇。医道名声在外，方圆五百里无人不晓。他为治病救人不得不到处赶场，异常忙碌。驼铃声声悠扬在边壕十九堡，纳水两岸，金山东西。东部最远到过混同江南岸，扶余国旧城，十五年前，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在这里聚集兵马，传梃誓师，开启推翻大辽的起步之地。一晃近几年过去了，辉儿虽未能救主复宋，但为边堡各族人平安相处，深受各族人的喜爱。辉儿到江南岸看过几十个屯堡的病人之后，想到父亲平时去的哈拉泡鱼鳞城，就是辽皇春捺钵地点在泡子南岸，辉儿父亲采珠就是同一个泡子的北岸，他想重走父亲路，体验探究父亲的采珠历程，顺便找一找那水泊北岸头鱼鳞城客栈，还有客栈主人幹尔朵。他骑着骆驼，几天时间到哈拉泡，正值冰雪未融之际，哈拉泡范围南北一百里，东西六十里，北部边缘鱼鳞城是梭俐人居住的部落，人都居住在坡上地窑子里面，出入都要有一个梯子。这里的梭俐人多以渔事、狩猎为业，他们守着百里泡子，以捕水獭剥獭皮、摸嘎啦采珍珠为业，一个百十多口人的部落，城池四周有土坎，土坎上两侧有松木栏栅中间填土，形成两丈余高的城墙，城门有几个城防兵盘查过往行人。辉儿牵着骆驼刚一进城，城防兵都转过身去装作没看见，城里人见到辉儿人人都像见了鬼似的东躲西藏。辉儿也未在意，就觉得这些人见到生人或许都眼生。城中间仅有一家客栈，是唯一凸起的木克楞的房子，门外一块横匾，写着鱼鳞客栈，辉儿进去之后，只见屋中柜台里有一个栈主模样的人，那人看到辉儿后惊愕的退了两步，颤颤巍巍的对辉儿说“任先生，你不是死在野狼窝了吗？你是人是鬼？咋又回来了？”此刻辉儿意识到大家都他当作他父亲了。辉儿跟栈主说明情况后，栈主才讲述了他父亲来此收珠、采珠，两年收采了十几升的精品北珠，存放在客栈的地下室里，价值不菲，几年前有人看到你父葬身野狼谷，今日到来还以为你父还魂，因此感到吃惊。
   幹尔朵掌柜是一个办事讲究诚信的商人，知道辉儿父亲出事起，他就想到汴梁城会来人取回这些珍品北珠。今日果然来人了，在辉儿还没有拿出存条时，他就认定此人就是存珠人的取货人。紧忙取出地下室里的存珠，交到辉儿手上。今日辉儿见珠思人，想起父亲为收珠而来却遭狼害，落得尸骨难寻，辉儿痛心不已，独自一人就多喝了几杯，刚刚睡熟就被城外的人啸马嘶的嘈杂声惊醒，栈主急匆匆跑回栈里，来告诉辉儿“快从南门跑吧，外面来200多罗刹人，族长已组织人站到松栏栅城上上，准备应战来犯之敌。此城难守，还是跑吧。”辉儿酒已醒了，紧忙拿起武器跑到城头，往下看了一看，松栏栅下，上百个红发罗刹人灯笼火把，大声嚷着要进城，族长命城防兵丁晓得一些罗刹语言，向问罗刹头人发问，来此的目的，他们头人说要为国王进献黑珍珠，如果找不到黑珍珠他们的族人将全部被杀死。知道这哈拉泡盛产珍珠，而且个大质好，黑珍珠只有这里能找到，为此快马两千余里到了这里，希望能找到珍珠用黄金进行交换，于是他们打开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箱子，里面满满黄金，示意要以此要换百颗黑珍珠，城防兵丁高度戒备，族长对下面罗刹人说我们每年采集的珍珠都在年前被宋人收购一空，城内暂时没有，要想收到珍珠，得等到明年秋天。罗刹人根本不信，因此要对城实施强攻，城内的男女老幼在一起不足一百五十人，能拿起武器的只有六七十人，面对城外二百多穷凶极恶、蓝颜红发的外族人，族长与城防兵丁都有些胆怯，但为了城中百姓不受袭扰，也摆出要守城到底，绝不开门的架势。这时辉儿走到族长身边，说他有一些黑珍珠，已经叫客栈斡尔朵去抬来，那是自己父亲用生命换来的精品北珠，尽管不舍，为解围城之急，辉儿别无选择。此刻珍珠已放在了城头。并用一根绳子拉上一个罗刹人来验珠，验珠人对下呼喊了几句，他们把一箱子黄金吊在了绳上，拉了上来。换回了珍珠，罗刹马队向北退去，这时全城的族人才松了口气。都向辉儿施礼表示感谢。这箱子黄金足有300两，十两为一锭，总共三十多锭。辉儿当着众人之面从箱里取了十锭，交给了族长及城防兵丁，又取了十锭送给幹尔朵，作为珍珠的保管代劳金。自己拿着十锭金子回到了喀喇城。
    四、洗刷清白

    辉儿回到家中没几日，一日鱼鳞城的城防兵带领十多名泰州城的官军，直奔喀喇城辉儿的家中而来，通过城防兵丁说“有人告状任继辉在鱼鳞客栈图财害命，将客栈老板幹尔朵杀死，抢走黄金百两。”现已通过泰州统军司官方，要把辉儿带回鱼鳞城，与状告人当面对质。
   辉儿被押解到了鱼鳞城，辉儿媳妇朵朵也骑马随之而来。城内已在客栈门前点起火堆，将辉儿绑在了火堆旁的拴马桩上，两个当地的女巫在舞着萨满舞蹈，念念有词，幹尔朵的老婆恶狠狠的从客栈里走出来，哭喊着说“就是这个恶人，偷走我家珍珠和金子，杀了我丈夫，望官家给我报仇。”
   辉儿问她有何证据，那个泼妇死咬着说“就是你们走的那个晚上，你又返回客栈杀了我丈夫，抢走了珍珠和金锭，我看到的就是你。”
辉儿有口难述，于是把朵朵叫道身边与她耳语了几句，然后对监督对质的官军和塞主说：现在谁也说不清楚，只有让上天来作证，现在的大神可向上天询问，是谁杀了幹尔朵，抢走珠宝黄金。”年轻的女巫称自己人天对话的功力还不够，必须到鞑靼塞去请萨满师父，朵朵与官军说她愿与女大神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