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夜晚

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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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一生好长好长，被一个又一个相同的日子串在一起，不断重复。每一天都大同小异，日升月落，风去雨来。有时候沉湎网络，在那里面挥洒，或是诙谐俏皮，又或温情弥漫，有时竟然黯然伤魂，在别人的情绪里，落下自己的泪滴。

      虽是鲜有，却也真切发生过。写下一些感念和怀想，总在习惯检查错字，认真地读一遍的时候，会鼻翼发酸泪眼模糊，被自己的情感惹动伤怀，一个人静静地、深深地落寞着，与世间他人无关。

      有些日子定格了，成为个人的历史，一样无法改变，只为着那曾有的快乐，在重温里浅浅一笑。岁月就这样缓慢地带走曾有的喜欢，遗留下一个人，在孤独的岸边，徒劳睁着询问的眼睛，想要洞穿宿命的根源。

      那些亲近的气息，总会在思念的时候，让眼底升起一些雾霭，迷蒙周遭。我们走过的小径，而今却故意躲避着，那曾喜欢的林荫，常常叫心疼痛，不忍再次目睹。微风依然，景色未变，只没有了那种氛围和心境。回想起，欣喜接受着你的到来，我们相互亲昵，彼此温暖。在你的世界里，也许我是一座能安心的高山，一汪润泽的清泉。其实于我，你又何尝不是？虽是生活的一份重压，一份责任，但你更多给予我的，是天伦，是无可比拟的畅怀与舒心。

      自你走后，我重回我的孤单，但又有别于你来之前的孤单，有的，是更多的牵念和心疼。再不能抚摸你毛茸茸的头发，无论出行还是归家，都可以握住你小小的手掌，柔软的手给我安慰和欢喜。每每烹出你爱吃的菜，就那么淡然地看你狼吞虎咽，内心充满宽慰。

      不知在那遥远的南方，你会不会还记得，我为你做出的那些菜的味道？

      没有你陪伴的日子，我投入了写作，在浩如烟海的文字里深深潜伏，不给自己一丝慵懒和闲适。绵绵密密的日子白驹过隙，倏忽就过去了一年。一年来，经历了你走后都不敢回家的一个多月，躲在朋友家，躲开你的气息，躲开伤心和感慨！好火热的夏天，你在这个季节离开，你不知道夏天也会下雪。看不见，没人看得见，夏雪在我的心里！很凉，几乎要冰冻血液，叫人窒息！

       又过了一年，你也长大了一岁。长高了，也变了嗓，你在慢慢成熟，而我已老去。一切都在不言中慢慢改变着，不改的是爱你的心，静静地等你成熟，等你懂我的那一天。

      等着，等着，人就远了；等着，等着，心就倦了。

      最近网速很卡，小说写的不顺，索然无味中下了机，扎进微微的夜风，一个人沿着人行道慢慢朝家走去。午夜伊始，路旁还有小超市灯火通明，买了两包烟，继续前行。见有川籍的卤肉摊还亮着灯，有两个顾客在帮衬着生意，突来兴致想起家中还有些酒，也去买了一点，拎着继续走，躲开巷子里为供暖改造挖开的大坑，旁边堆满的砖石沙料，晃晃悠悠就上了楼。

      打开门，一股闷热扑面而至，开了窗户，打开风扇。拧开水龙头，喷出一股气，依然停水。这该死的常见的停水，天越是热，就越会出现。水桶里存好的水，简单洗洗手，开了饮水机电源，泡上一壶毛尖，旋开酒瓶盖，斟上，举起杯，却不知和谁说句：高兴啊？

     茶很香，沁入心脾；酒很醇，却醉在灵魂最深处。一个人的夜晚，孤独着，只有电视剧里的对白和混响，叫耳膜不致空虚。点一支烟，静静地看烟雾弥散成此刻的落寞，不忍回忆，不敢奢望。

      酒入愁肠，心更空寂。

月仿

写于2011年7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