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者16之朝阳国

难易章

上
天上的月牙儿弯弯，闪闪得像是一柄铁钩，装在蒙面海盗的断腕上。
站在地球上遥遥望去，这春天的夜空里绽放了一万朵梨花，一万朵海棠，点点白芒，片片流瓣，天花乱坠。这美好的夜晚若有佳人相伴，此生岂不是要登封极乐。
咚咚咚，站在我门外的的是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一位可人的姑娘。
“大哥，可以帮我换个灯泡吗？”她无限迷离的眼神紧紧捆住嗯了一声的我，使我伫立久久不得动弹。周围升腾的雾霾瞬间造就太虚世界，她……莫非就是传说中那警幻仙子？
“大哥？”她走出几步见我不动，又叫了我一声。我立刻清醒过来将这声呼唤套上我的脖子，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向她的房子爬过去。
看看月牙，天上横卧着，上面点缀三颗星星，这天象就是斜月三星，一个心字。寓意着心想事成吧。
我踩着凳子小心翼翼地摘下灯泡，一边意淫以后如何与该姑娘缠绵悱恻，一边又装上新灯泡。好了。姑娘晃着手电筒，试了试开关，夜未央，灯未亮。
我有些尴尬，摸摸手里的节能灯，居然是凉的。咳咳，可能是因为手电筒的光太暗的缘故吧。我把拧下来的旧灯泡重新装了上去，而无辜的新灯泡还在我的另一只手里。为什么我的脑袋会跟坏掉的灯泡里面的钨丝一样，偶尔短路呢。
我脑袋上的灯泡终于亮了。姑娘非常殷勤地帮我倒开水，拿水果。我表现得很拘束。红曾经告诉我说，女人天生爱讲话。所以沉默寡言喜欢听别人倾诉的男人比较讨女孩子喜欢。这位邻家女孩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聊。我一直嗯嗯。嗯嗯。直到突然她夸我说：大哥你好man喔。
我低头故意拱了拱自己的肱二头肌，头一次被人夸，心里美滋滋的。于是咧嘴傻笑：谢谢啊。
姑娘愣了一下，温和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一撇嘴：那大哥我就不送您了。哎？按照套路剧情不是这个样子啊。气氛怪怪得。
我在身后，听到那女孩关门时小声地嘟哝一句：神经病。我做错什么了？哪里不对吗？
第二天的早上，我是乐醒的。哈欠是我被拔出的瓶塞，我看到昨夜的梦和梦里的女邻居，从瓶口偷偷溜走。起床打个哈欠，拉开拥抱在一起的窗帘。阳光嗡嗡嗡地飞进来。
阳光就是一群贪婪的蜜蜂。落在窗外戴着墨镜的红发美女的身上。她像一朵花一样漂亮。在春天的早晨绽放。每一片从她头发上甩去的头皮屑都是她脱落的花瓣……这个比喻好差劲。美女是红。开着一辆名字叫玛拉个壁的四轮花盆。不，叫玛莎拉蒂。
也许是为了变更黑，黑去了非洲旅游。并为我们放了一个礼拜的假。红要去法国玩。她来找我，不是希望我陪她去，而是希望我帮她搬运点行李。
都是小事。红看着扛着最后一箱衣服的样子突然开口说：你好man噢。
我有些得意，绷紧的胸肌不由得故意动了动，说：昨天也有个女孩这样夸我，看来我每天的锻炼还是有效果的。
红把墨镜摘下来，摇摇头，一撇嘴，很认真地看着我：你神经病啊。我是说，你好闷噢。整天一个人闷在家里。应该多出去走走。
不是man是闷？麻烦你们发音票准一点好吗！！！这样说来，昨天的女孩子……唉？唉。
红留下一句谢了便扬尘而去，留下我吃了一嘴的汽车尾气。
看看这阳光明媚花团锦簇的春天，待在家里的确有点太man了。我想旅游。我想出去走走。
签证官并没有问多少问题，嘴角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轻蔑。我选择了一个与天朝毗邻的叫朝阳的国家。从名字上看就像京城的一个区镇一样。这国家的确很小。但是传说四分之三是原生态花园，生活在那里的人们喜欢载歌载舞。花的世界，歌的海洋。多么让人魂牵梦遗的地方啊。对不起，是魂牵梦萦。而且关键问题是，旅行费用很低。
但是，我们经常会遇到在网上订购苹果牌笔记本，结果寄到的却是苹果、扑克牌、笔记本一样。
货不对板啊。宣传书上说，这个国家四分之三是原生态花园。但是从人数寥寥的车上下来。我却看到冷冷的混凝土，一望无际的混凝土墙，又高又大，密不透风。一个面积很小的国家却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城。不，不是城，就是一个封闭的四方盒子。就像棺材。
城门外很热闹。
城门外的医生先为我们检查身体，要不是看护士长得漂亮，我才忍不了一个冰冷的听诊器伸进我的衣服里。城门外的小摊贩再劝我们几个买夜视镜。如果不是看那卖夜视镜的女孩长得漂亮，我根本不想花这个钱。
城门外的士兵搜去了我们的手机、相机、打火机，说是为了防止出现信息泄漏和间谍行动，而且城内严禁烟火。老子是来旅游，不是蹲监狱好吗。
进入城内，城门缓缓关闭，才发现这地方比监狱差多了，才发现花那个钱不是买了女孩的漂亮，而是买了女孩的经验。
这个叫朝阳的国家居然没有一丝光。太讽刺了吧。原来城的顶部也是封闭的。没有阳光，没有火光，没有灯光，就像停电的夜晚。不，夜晚好歹还有星星还有月亮，可是这里连月亮星星都没有。这是要饲养德古拉的节奏吗。
只有戴上夜视镜，才能勉强看清街道、房屋、店面。还有一些丧尸一样的人，个个骨瘦如柴，个个戴着夜视镜，面无表情缓缓来往。
左手不远处听到哭嚎声，转身看到是一个中年妇女，正被几个制服殴打。周围围了一群面无表情的百姓。就像几头狮子在撕咬一只羚羊，而羚羊的伙伴们却在一旁冷冷地围观，个个在庆幸倒霉的不是自己。其中一个制服用力掰开女人的左手，一个火柴盒掉了出来。随着一声惨叫，只见旁边一个制服立刻用铁丝穿过她的双手，血淋淋的。这肯定是在拍电影。他们肯定是在演戏。演女版话剧普罗米修斯？如此神话的故事，那般恐怖的情节，这么现代的装备，那么荒诞的味道。
特么的。老子花钱出国旅游跟在国内逛鬼屋有什么区别？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我猛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抓住了一只小小的手。回头看是个小男孩。我大叫：抓贼啊。瞬间小男孩就从我的手中挣脱，带着我的钱包迅速跑开。
毫无规律的房屋街道加上暗无天日的环境，抓贼如同抓鬼一样。戴上这个夜视镜，完全就是在自导自演一部死亡录像什么的伪纪录片啊。纵然男孩是鬼，我也要做钟馗，几个胡同几个转角，我总算逮到了他。揪住他的衣领。一把从他手中夺回自己的钱包。准备狠狠教训他。
那双无辜而明亮的大眼睛让我心软了。他毕竟是个孩子啊。
同行的旅伴气喘吁吁赶过来。用朝阳语跟孩子交流。他俩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最后旅伴居然额外给了孩子一沓钱。让孩子走了。他回头对我说，太可怜了。孩子的妈妈得了很重很重的病。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我点了点头。嗯，你做的对。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我和这个旅伴萍水相逢，素昧平生，却突然有了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寻找旅馆的路上我们聊了许多。无所不谈，长江大河，天地玄黄。
旅伴的名字叫星，我的名字叫黄。
聊着聊着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对啊。这个朝阳国不是宣传说全国医疗免费吗？星也一怔。
这时，我们在街角看到那个孩子，正将一沓钱交给抱着枪站岗的制服叔叔。

下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鬼模样的人，瘦的像是指环王里的史麦戈。他不小心跌进悬崖，千钧一发之际，善良的我冲过去拉住了他干枯的手。可是悬在半空的他却将尖利的指甲径直钉入我的手骨。忍着剧痛将史麦戈拉上来。他却出人意料地一口咬向我的喉咙。
这时，一盆冷水浇醒了我。有条绳子勒着我的喉咙，窒息；我的双臂展开，穿过手心被钉在十字架上，剧痛。
雪儿离开我也没这么疼过。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还在做梦，是不是还没醒，假如我有个女朋友的话，她一定会在温暖的阳光里，端着香喷喷的早餐摇醒我，然后告诉我，这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噩梦。亲爱的，不要怕，还有我。
可惜不是梦。可惜这个手持皮鞭的女人，不是我的女朋友。说实话，要不是看她长得漂亮，她打我的每一鞭子我都要痛的喊出来。
话说回来，我到底在哪？好黑暗的世界。四面八方都有惨叫。这一定是地狱。好色的人会在哪一层来？但是地狱里的女人怎么会戴着夜视镜？晃晃脑袋，居然连我也戴着夜视镜。好重的阴气。突然明白过来。这里哪是什么地狱，分明是朝阳国的监狱。
我的隔壁，是一个陌生的颓废女犯，戴着重重的镣铐，在小心翼翼地用草纸折叠一朵花。看守看到迅速夺走，并凶狠地撕掉她的花。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骂什么。
想起那句话。你可以摧毁一朵花，但是你阻挡不了春天的到来。
现在外面应该是春天吧，春天来了，没想到我的人生却要从缤纷的人间凋谢了。
想起那天，我不知道那天是哪天，我甚至不知道今天是哪天。这鬼地方，没有日出，没有日落，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黑暗。
那天我和星看到那个孩子进了监狱！！！
看门的制服收了孩子的钱，不，应该是星的钱。便让孩子进去了。
经过仔细观察和判断。我和星一致认为，制服看守的，是个监狱。
不一会，孩子从监狱出来了。很开心。手里还拿着一朵丑啦吧唧的花。再仔细看，原来是草纸折叠的一朵花。
好奇害死猫。我们跟踪了那个孩子。
孩子七拐八拐，进了一个简陋不堪的房子。好吧，其实这朝阳国每一个房子都很简陋。宣传册上说，朝阳国看病免费，人人有房分。换作是我，虽然不用花钱买房但是分到这样简陋的房子，很难对谁有什么感恩戴德之心。
房间里不停传来敲击的声音，突然敲击的声音戛然而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叽里咕噜。星叹了一口气：别猫着了被发现了，主人让我们进去歇歇呢。
唉。这房子四壁都是洞，很难不被发现。
星代我向白发苍苍的老人家问好。认出我们的孩子躲在柜子后面，不敢出来。房间里有几块石头，刚才的敲击声想必就是这几块石头发出的。老人家给我们端了两杯冷水。星用朝阳语跟老人家开始了交流。
我的水杯添了大概有七八杯水。他们才终于用一声长叹结束了交谈。
唉。星转过头来对我娓娓道来：
这个国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国王一个人。
国王？朝阳国不是像我们天朝一样称XX吗？
那个称谓四年前就已经改了。不要插话，继续听我给你说：
国王的眼睛患上很顽固的结膜炎，畏光，羞明。总也治不好。只能在黑暗的屋子里戴着夜视镜活着。所有的独裁者都是一样的，他们若是便秘了，一定要全国的百姓不准屙屎。于是五年前的一天，他派人从边境线开始，建造了这个巨大无比的棺材。唉。这个国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死亡了。国王骗老百姓说外面的世界正遭遇饥荒、灾难、瘟疫，外面世界的人民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为了帮助本国人民脱离洪水、岩浆、风雨、海啸，他才造出这么大一个诺亚方舟。是他拯救了人民。人民信以为真。将国王比喻成伟大的太阳，照耀四方。
既然国王是太阳，外面那个太阳自然就不需要了。
然后，向日葵开始枯萎，迎春花开始凋谢，青梅不再结果，树木开始干枯，所有的植物在这五年内陆续死亡。
后来有几个工人触电身亡的事故发生，国王借着这个理由，干脆停了全国的电，说是有外面的恶毒势力通过电波妄图加害大朝阳国百姓。
他将这个国家带进了黑暗，他的眼疾也越发严重。再后来，国王甚至禁止人民使用火。任何使用火的人将被处以重刑。但是人是离不开火的。国王的残暴逐渐被越来越多的普罗米修斯们激发。所以我们刚进城看到的那种铁丝穿手心的情景，是真实的。
监狱里关押的是这个孩子的母亲。他的父亲是一位伟大的设计师。就是设计这个巨大棺材的人。现在人已经躺进了棺材。由于设计师将这个巨型棺材安装了一个可以自由开启的开关装置。为此，国王杀害了他。还诏告全国说，设计师是自绝于人民。唉。
啪啪，啪啪。我突然看到老人手里的两块石头冒出了火星。老人欣喜若狂。但是塞翁得马。四溅的火星不幸引燃了老人的衣服。我眼疾手快，第一个扑上去将老人的衣服扒下来扔在一旁。保住了老人性命。然而那件被抛弃的衣服生气了。引燃了老人的门帘，门帘引燃了房子，小小火星成了大火。房子又拉旁边的房子下水，一个制服的哨子响起，这个制服又像火一样叫来了一群制服。
大火扑灭了。没有任何人员伤亡。而且救人与救火时我都是最卖力的。制服问了老人几句话，大概是想问谁是救人的人。老人和孩子还有星的手指都指向了我。顿时一种英雄的豪迈感油然而生。想不到我屌丝黄也有光芒万丈的时候。哈哈哈哈哈。
火着得正起劲，被几桶水浇灭。我笑的正得意时，脖颈子挨了一闷棍。
醒来时，我的手就被钉在十字架上。幸亏这个国家禁止用火，否则按照套路我应该要经历烧红的烙铁才对。
星被几个士兵模样的人押着走进来，他对我说，国王想见你。
路上，星跟我说，对不起。当时那些制服是问谁放的火。我们三个只能指向你。
我勒个去！这不是以怨报德吗？为什么非指向我？
因为你是外国人啊。国王害怕国外政府施压，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你丫不也跟我一样是外国人吗？
不是啊。我只是十年前被派出去你们国留学的朝阳人。我没告诉你吗？不过我跟这个国王不认识。他们把我也当成间谍了。凶多吉少啊。
擦，十年？你丫留学十年，你是留学还是留级？一直以来我只注意到你的鱼尾纹，完全忽视了你的单眼皮啊。你应该多去学学音乐，比如钢琴、吉他、古筝。
星问我：为什么？我苦笑着说：因为弹弹弹，弹走鱼尾纹。星笑不出来。他摇着头，不停重复凶多吉少啊，凶多吉少啊。
那个国王就像一头猪。不，在漆黑一片的世界，他不是猪，而是一头夜明猪。他的士兵们在他的示意下正围殴那个老人和孩子。周围身着军服的官员们吃吃笑着。就像一只猛虎在撕咬一只羚羊，而一群秃鹫在周围围观，喙角流涎，等着哄抢一块腐肉。
国王见到我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星翻译说：他说你勾结煽动这对反革命分子妄图颠覆朝阳国，证据确凿。你必须死。
擦。你丫不是说外国人不会死吗？
星擦了擦汗继续翻译说：国王会让你有尊严的死去。那就是决斗，你要挑战国王。这五年来。在朝阳国。没有人能战胜国王。凡是挑战他的人全都是死在了他的剑下。
你丫不能帮我解释清楚，我只是来旅游的？星于是转过头跟国王巴拉巴拉，还没说完。后脑猛地挨了押解他的士兵的棍子。晕了过去。
我是个年轻有力的小伙子。我不相信自己会死。即使负伤。我也是头负伤的狮子。我要和这个国王拼命。他那肥硕笨拙的身躯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但是冷不丁，我的夜视镜被侍卫摘走了。眼前一片漆黑。这不公平！！怪不得没有人能打败国王。
钻心的疼，我刚刚被钻穿手心的手里多了一柄剑。这特麽哪是剑？分明就是一根木棍多了个尖。我估摸着，国王为什么不让用真正的剑，是因为铁器相击会迸溅火花。会亮瞎他的狗眼，以此类推，虽然他的士兵们个个有枪，但是肯定不敢开枪。
老人孩子的惨叫声哭声此起彼伏，中间还参杂着我的惨叫声和国王下贱的浪笑声。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被动挨刺的份。
我不是座头市，我没有盲剑客的能力。但是上天给了我什么才能，就一定有它的用处。我揭开左眼的眼罩。在黑暗中并没有看到什么。但是我看到了外面的光。光和影立刻组成一幕生动的皮影戏。那个肥硕的影子像小丑一样左边右边跳来跳去。我变成一张弓，借来李广的力量，将所有的愤怒和疼痛绷紧、射出，誓死不回头的棍刺正中肥硕影子的心脏部位。国王闷哼一声。终于轰然倒下了。
一股没入石棱中的气魄。一种万籁俱灰的宁静。我能听到我手心和身上的血滴到地上的声音。
一切还未结束。
一个小小的影子冲过来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国王宝座的位置，捉着我的手在宝座后面摸到一个巨大的阀门。我明白了，大吼一声，逆时针旋转。用力吼，用力转。不知道为什么力气无穷，吼声不停。
一缕阳光啪一声抽进来。又一缕阳光啪一声抽进来。这里没有草。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太阳在放牧一群咩咩叫喊的尘埃。屋顶缓缓打开，彻底打开。国王宫殿外面传来百姓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隔着那堵墙，我能看到他们将夜视镜摘下抛到空中的画面。我有一种开天辟地的豪迈。
阳光化解了所有的阴气和杀气。我等着士兵官员或者国王的心腹们过来杀死我。但是他们没有。他们一个个都摘下了夜视镜，看着太阳慢慢睁开眼睛，虽然不太适应。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和满足感。看来这五年来，他们也受够了。
回到国内，许多报纸上头条刊登了朝阳国覆灭的消息。具体内容是一个留学生从天朝回到朝阳国进行刺杀国王成功、废除了国王制度的故事。我不太同意那些报社的说法。怎么能说是覆灭呢？于是黑采用了我的看法，将彩色杂志新闻头条改为：朝阳国的新生。
我求星想尽一切法子抹去了我的角色。因为我大天朝的皇帝与朝阳国胖子关系密切，倘若我的事迹暴露，恐怕皇帝会让整个天朝都要诛杀我为胖子报仇。
星打电话说，他竞选失败了。忘恩负义的人们认为他和一个外国人虽然救了朝阳国，但是没有能力让朝阳国变得更好。我说你不要恨了。想想丘吉尔。打赢了德国佬，却输了首相位子。如果你觉得不忿，有时间还是来天朝混吧。
电话里星嘲笑我说，我早就看透了。你们天朝的皇帝不喜欢敏感词。不照样要爆破小组全国查水表？跟那个死了的胖子有什么区别？
我竟然无言以对。无奈得摇摇头：是啊，朝阳时代来了，嘲笑时代还会远吗。

残荷缺月

问候章，谢谢美文！慢慢读，才看了一遍。
这文字要细细的读，才行。
怎么觉得很悲伤呢？奇怪了。

残荷缺月

超级丰富的想象力！赞一个！

雪格格

下集的结尾观点恕我不敢苟同，现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虽然很多事还不太尽人意，但多年积垢又岂是一朝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