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无号专辑

汀芷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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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杀：

屏风
夜里，我在黑暗中点燃了一支烟。黑暗的卧室里有我，还有依群。

有点烦躁，我在烟灰缸里把烟熄了。在依群身旁躺下，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看着身边的依群，暗问自己，对这个女子了解有多深？还差一刻就一点了，依群正睡得香，呼吸很重。她的脸正对着月光，是那么美丽动人，还有着娃娃般的纯净。我用刚熄灭香烟的手指轻拂过她的脸，不敢相信四个小时前我们还在吵架。她像个悍妇。无法把她和那堆堆成小山的食具联系起来。事情本身白值一提，按理可以不置可否，不值得为之争吵。在一起三年，我不在家，她是不肯自己做饭的，叫了外卖，把碗柜里的餐具用个遍，堆在那儿。是的，要洗的，我洗。

我对这事耿耿于怀，就像掉进眼睛的小沙子一样，使我不自在。眼里的沙说不定会使你视力下降，最严重的可能失明。难道我能任由它干扰我的视线？我怀疑，我怀疑那是一个屏风，这屏风阻碍了我看清依群的内心，它会使我产生错觉：我不爱依群，这个甜美的，躺在我身边的女子。我在黑暗中，所见有限，借着朦胧的月光，所见的，只是依群模糊的脸。我看不清。我该怎么办？莫非一直这样朦朦胧胧，直到老去，死去？心烦意乱 ，我心烦意乱。

“你爱我吗？”心跳停了半拍，依群在翻身，说的是梦话。“爱”，是条件反射，每个女子这么问我都会这么答，包括依群。果真如此？我明白我已经把手放在那道屏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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