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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落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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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7 16:12: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引子
几年前我们挎着包,带着幼稚的脸庞落户在那一片人山人海的菜市场的时候,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意识到我们进入了大学,而我总是习惯性的称之为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是江湖。
无时无刻,我都把金庸老爷子的书捧在手里,无论是在老师吐沫星子飞溅的课题还是缱绻在被窝昏暗的充电台灯下,那里面的江湖总带给人刺激和心跳。心里揣摩着恩怨情仇,在一场轰轰烈烈的武林争斗中醉倒,你瞧,那倒下去的身姿多么美丽,在歌声中,秋风萧瑟,孤独的背影和一把剑消失在血腥的广场。
有时,同宿舍的贱货嘴里会喋喋不休的强迫你关掉台灯,会怒骂着叫你掐灭手里的烟头,而这些都在真实的上演。以至于后来另一个人疑似患上肺病的时候,当然不是我,我才躲在厕所里抽一支烟,趁宿舍都出去活动的时候点一支劣质的烟,在烟雾中继续我的江湖……
我们大多经历过四到六个不等的集体生活,也都磨合着,出现各种奇怪的摩擦、嘴斗。当然,我至今不想提起的就是一次令人发指,无心提及的一次武斗,“操你妈”似乎分量太轻了,无时无刻都在各个人的嘴里蹦出来,根本不经过大脑的思考。这个时代特有的一个词叫做“傻逼”,无论是谁,都脱离不了这个词的所囊括的范围。而我要重申的是,有些傻逼确实是真正的傻逼,而有些却是一种感情,傻逼一样的感情,像是血液,浑身流窜。
那场武斗最后以悄无声息的冷战持续了将近大半个学期,从刀光剑影中可以看出血腥,而真正的江湖却是一种毫无姿态,没有任何硝烟的斗争。后来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滑溜溜的背着背包滚蛋了,却也无法挣脱出那真正的江湖……
我会常常想起那个岁月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身影,甚至还能把半夜卧谈的女人一个一个的揪出来,在黑夜里悄悄的笑起来。我躺在床上抽烟的时候,嘴里偶尔蹦出一个笑,会对着黑乎乎的墙壁骂一声“傻逼”,你有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孤独,正在黑夜里吞噬着意志,摧残着一切,孤独是多么可怕,没有人会觉得一个人的江湖是多么的自由自在,而是心底的孤独,慢慢的演化成一把利剑,刺进心脏。
当反复看起一部电影,听一首歌的时候,也就可以心安理得。
程小东当年拍摄的《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一出场就是华山弟子要退隐江湖的场面,现实中没有人能真正的退出江湖,而在武侠中,我们尝试去退出的时候,也往往引来更多的纠纷和血雨,江湖是什么?它是一碗米饭,除非你绝食而死。江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只吃白米饭的人,一种是加几个小菜的人,所以真正的退出江湖,就意味着与世隔绝。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黄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坦坦荡荡就是一种诗意的江湖,身外的名利又何止一谈!当我在穷困潦倒的时候,我所庆幸,我能得到一碗傻逼给我的饭,而为了身外的名和利我又像傻逼一样奔波出去,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忙碌奔波,大把大把的擦拭额头的汗,嘴里发出言不由衷的笑,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姿态,在江湖。
所以很多的时候,我都喜欢醉倒在朋友一次一次的呵护中,酒逢知己千杯少,管它鸟事,先玩儿醉了再说,尽管,我知道明天要像狗一样去爬起来上班,今晚的醉那也不可避免。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已经从大学菜市场那个小江湖中跨了出来,而面临真正江湖的时候,心里的胆怯和孤独正在刺进心脏,心跳不可终止,而我的背影却越显萧瑟,是一种落寞,在城市流浪的街头。
曾经梦想仗剑走天涯,剑,我的剑呢?何处是天涯,天涯究竟有多大?
无声的江湖中,我们都背着至少两把剑,一把用来御敌,另一把用来自杀,而在恣意浪酒的眼神中,我依然头脑清醒的想摆脱出那个堕落的状态,一剑彻底的终结心脏。那个梦,那个身影,潇潇飒飒……
世俗总归是一把枷锁,想冲破也可以,不想冲破也无妨,所以的结尾才有一盒避孕套和一个巨大的“操”字。
一切才刚刚开始,无妨去预料往后的路,而我们的青春却逐渐消逝,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我总是喜欢那句台词,“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
敬以此文,给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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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7 16:12:47 | 显示全部楼层
1

老三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在外地开会,刚溜出会场,还没跑到厕所就听见老三苦大仇深的咒骂:“贱货,你死哪去了,老子在车站,快来接我!”谁知道手贱,手机开了外音,楼层里像是扩音器一样的散开了,等我接完电话后回会场的时候,所有人都投来了异样眼光,包括正在发言的领导,好像我就是某个领导一样,“这贱货害我一早上没有抬起头听会”我心里咒骂。
刚下了一场大雨的城市里,到处都是一种潮气,楼层里白灰和水泥的味道格外的慎得慌。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宣传标语,当我站在下面细心看的时候,还能隐约听到雨滴的声音,老三回来的消息让人格外振奋,又惴惴不安的站在门口,那怕是一道闪电,我也能溜进去装作如无其事的坐在位子上,我低着头在门口伫立了一会,悄悄的走进会场。
风吹进来,让人打个冷颤。
这场景像极了一个犯错误的孩子,犹豫的起身站在教室听课,他的心里忐忑不安。不同的是,我正要坐在所有人鄙视或者同情目光的扫射下,众目睽睽之下差点把桌子上的茶水打翻。
令狐冲说,有些事情本身我们无法控制,只好控制自己。既然没有地震、停电或者是不明飞行物,我就得乖乖的在所有人的眼光下一本正经的坐下来,我知道,他们的眼睛里透出的是嘲笑。
就在前一刻,我还在骂老三那孙子。消失快三个月了,一下子冒出来,就给我一个冷门响(一种小孩子玩的鞭炮,点着要等好一会才响,就是看着不响的时候跑过去来个冷不丁响),炸我出大糗。我骂丫的,你孙子这几个月死那去了,老三又是一阵咒骂,“草,老子尿憋死了,没人看行李,你他妈再不来老子就要被活活憋死了。”
倒水的服务员从我身边擦过,一股浓烈的呛死人的香味差点把让我把手机摔地上,她一走猫步,屁股一扭,我就恨不得想她立马摔个狗吃屎。厕所的味道都没有丫身上的香味重,老三还在一头骂骂喋喋,要被尿憋死。
“老子在外地开会!你他妈的自己滚宾馆去,等老子回来再找你算账”我愤怒的在厕所合上手机,顺手在厕所撒了个尿,抽了根烟,“刚才要是那服务员摔倒就救了老子一把”我在门口听了一会操蛋的领导讲话,鼓起勇气像孙子一样低头倏的钻过摄像头,跑座位上去。
刚坐下,一女同事(我喊她A女人)悄悄伸过身子坏笑:“你那头电话声音比领导发言的声音还响,那哥们是说相声的吧。”然后扑哧的一笑抛了个媚眼给我,我喝的一口茶水差点吐出来,刚才已经出了一回糗,我又把漱口水勉强喝了下去。
女人都喜欢喷香水,我却最受不了,闻见香水就要过敏。我故意侧着身子假装听讲,用左手挠着头问A女人,“你今天味道好淡”,还故意用笔在本子上画了两道直线。
“滚……”这是A女人一贯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一个字,声音拉的特别悠长,生怕别人不明白其实她还是乐意听到某些言语,即使是一个字,也让人心神荡漾。其实,无论是怎么样的调情,A女人还是一个“滚”字。
掌声啪啪啪的响过之后,领导估计也是尿憋,主持人讲中场休息的时候我脸上才勉强松开了绷着的神经。我给达子发短信,“老三在车站,那贱人要被尿憋死。”顺手摘了一颗盘子里的葡萄,在女同事眼前晃了晃,“来,张嘴”等丫张嘴的时候我迅速的扔进了我嘴巴,然后把葡萄籽吐在烟灰缸里,那动作简直就能破世界纪录,因为就在一瞬间,我的胳膊上已经有个两道深深的指甲印子。
我在给朋友看店,让那贱货自己滚宾馆去。看到达子短信我就笑的差点把葡萄皮吹那女人脸上,葡萄真他妈好吃,我把吐出来的葡萄皮拿到那女人面前说道。
“去你妹的,我也吃一个。”还没到三分钟,我就和那女人吃完了一盘子葡萄,开会的地方正好是产红提葡萄的基地,个大,紫红的皮就像一件袍子,里面包的是个水灵灵的少女,你觉得像不像,我问女人。
臭男人就是不正经,在不正经里我们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不是这样吗?要是所有的男人都正经了,对女人来说又有什么情调可言,不正经也能带来快乐和快感,难道不是这样吗,女人在一串的问话中沉默了。
要是所有的女人都正经了,还有男人不正经吗,往往就是这样,一旦让一个群体来承受的话,或许就要背负几个世纪的罪责。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想,所以才会有伪善的人说不正经,其实,当你有一天真正意义上去剖析这层面的话,男人,其实很正经,只是男人往往都会在爱中迷失,甚至是剑走偏锋。
因为不会表达爱的男人很多,吹牛逼的男人也很多。“女人,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出去找你男朋友了”我问A女人,“滚,我一直大姨妈”A女人神气的笑了。
离会的时候,我还在想A女人的话,正经不正经又不是绝对的,管谁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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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7 16:13:06 | 显示全部楼层
2
出差回来,由于大雨,泥石流把铁路冲毁了半截,凌晨3点回到房子的时候还在下大雨。可怕的大雨,差一点堵截了一火车的人在深山里熬一整夜,幸好,铁路工人及时清理了泥石,回去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我在咒骂着天气,又在暗自庆幸。
早上十点的时候,公司打电话要资料,好像是一场噩梦,为什么当时没有关掉手机呢。刚躺下一会,老三的电话就来了,“你他妈回来没,晚上找你喝酒。”
疲倦的神经在刺激下极容易变得兴奋,好像是在房间里看见脱光衣服站在面前的姑娘,即使是再疲倦,也不由自主的站立起来。大脑皮层背负了一短路线条,像是扣上了一块芯片,你可曾想到,神经兴奋引起的过敏,就是身体困乏的不能动弹,也睡不着觉。
不是失眠,却比失眠更让人揪心,神经衰弱,多么的可怕!
中午出门的时候,路面上已经干的差不多了,昨晚的一场雨也够巧的,中午阳光照在路面上光溜溜的,冒着金星,只觉得格外刺眼,空气是极好的,到处散发着花香,路摊上的瓜果味道也十分清晰,好像刚吃了一大堆桃子似的,嘴角还淌着蜜水。我戴着墨镜坐上公交车,感觉像一个罪犯,谁他妈的知道眼睛红的和兔子眼一样。
A女人打来电话问是不是还在睡觉,刚想骂几声出气,就听见电话那头A女人极不乐意的调子,“我又要去某地出差,他妈的老子要疯了。”突然,开始同情起这个女人,她说起“他妈的”时候恨不得吐一口口水,她去的地方很远,我知道,光是路途的颠簸就可以摧垮一跟紧绷的神经,A女人都是很坚强的,每次都笑嘻嘻的出去回来。
“记得带好内衣,别忘记喝开水”我笑着,就听到电话那头“滚……”然后啪的挂机声音,习惯就好,我在车上安慰自己,其实,在心里真希望A女人能照顾好自己。
每个人都习惯于一个圈子,有大圈子,有小圈子,就好像是庄羽的小说《圈里圈外》说的那样,每个人不可避免的找一个圈子,然后在圈里里生活,也好像是牲口,就会逐渐习惯于圈子中的生活,而对圈外失去感知和兴趣。
我和A女人或许就凑巧在一个圈子里,就我们两个人而已,彼此没有什么想法,就只是所有圈子里靠最边缘的一个。因为我不爱说话,她却在任何场合说话像是机关枪一样,居然是两个极端凑在一起,是不是生活也是这样荒唐,极端和极端总能惺惺相惜。
晚上的时候,老三的电话果然来了,开口就是“草,你孙子在那里”。我回复“我孙子就在给我打电话”,老三说达子这几天去上海培训,估计要去几个月,就没有喊,不过可以介绍新朋友给我认识。
我说,困的要死,老三就开始爆骂,你要是不来,我就废了你。老地方见面,用老三的话讲,他妈的老地方就是兄弟们的窝点,碰个面必须得正式。
如果,没有人习惯朋友间的粗鲁,也许就没有生死的友谊。他妈的就是国骂,无论在那个地方,我要是没有听到他妈的,我都会觉得那个地方不是中国,要是在中国,你不知道他妈的的含义,也许你就很难理解那种友谊,他妈的的友谊,是不是只有这样的形容才够味儿。
我认识老三的时候,他还在当校园里的小混混,一整天耷拉个脑袋在课堂睡觉,浑身的烟味能熏死人。有一次一个女老师受不了他身上的烟味,居然和我们罢课,老三还一本正经的骂着,“去你妈的,你男人脱光不也有一身的烟味”,后来,我记得老三在主席台下站了一整天,我送了两个馒头给他,感动的这小子差点哭了。
我和达子两个人都是留长头发,也经常是教导主任办公室里的常客,不是擦玻璃,就是拖地板。说白了,教导主任一头亮丽的葛优造型,在某校园内那可是人见人躲的“电灯泡”。看见长发恨不得拔下来按在自己头上,因为在他的办公室堆满了各种增发的广告,事实往往就是这样,接着一个由头或者是一个幌子,稍微掌握点权利的人就会借机“打击报复”。
我最后一次见到电灯泡是在大学毕业后,在一次偶然买菜的时候,不巧碰到,他已经不记得我,而我还在兴冲冲的帮他回忆着长发什么的。后来就看见他带有怒气的眼神在瞟着菜,敷衍几句,扬长而去,我至今仍然记得的可能就是他那光亮亮的头了。
“头发长的像是社会上的流氓,流里流气的,滚出来……”教导主任站在门缝处吼一声,我和达子像是屁股被针扎了下子倏的站起来,在教室最后排无精打采的扭动着身体关节晃出去,还不时的超几个姑娘挤挤眼睛。
我和达子相视一笑,又能翘课了。“不会去给他搬生发的药吧”达子小声的问我,“操,丫就不换个假发!”
“死要面子活受罪,戴假发嫌丢人,要是不毛之地长出来草,老子这辈子就不读书了。”我踹了一脚达子,眼神指着教导主任背着手神气的走形,像一只王八,后面跟着两混蛋。
达子把长发使劲的搓了几把,这孙子几天没洗头发,头皮屑像在飘雪眼前刷刷刷的往下飞,一股异味差点呛到我,“草,你他妈几个月没洗头发了。”
走到教导主任办公室的时候,我们才缓过神来,房子堆了一屋子扎捆的书,“呶,这些都是你们的”教导主任指着地上的书,点了根烟出去了。
“干”我和达子异口同声。
有一次居然给擦皮鞋,我和达子一人一只皮鞋,吐着口水把鞋子擦的贼亮贼亮的,茶杯子,洗脸盆,凡是能容水的器皿都有口水,搞完“例行公务”,一人摸一根好烟,还有一把茶叶就大摇大摆的去吃饭。然后每次都能看见老三还能斜站在主席台前,一条腿子晃着,两只手在扣指甲,不时的还吹一口哨。
幸福的人有不一样的幸福,而不幸的人总是有同样的命运悲剧,有点夸张却也是事实。所以越是臭味相投的人才越容易走在一起,而且会变得更加臭味相同,同情是整个事件的主谋,我们极容易发现,在所有印迹的背后总是能找到相同的影子或者说是过去。
我也深深的坚信,那些放荡不羁的人并不是无药可救,倒是那些循规蹈矩的人在规和矩的磨痕下真的无药可救。
制度是一把锯子,齿痕越深,磨练出来的东西就越坚硬。多年后,我依然能记起许多的规章和制度,而我们都是“案例”,在各种会议上,不管是班级的还是全校的,到处都能听到我们的名字,那个时候感觉特骄傲,老子被谁都他妈的的津津乐道。
我“嘘……”打一口哨,喊“喂,去吃饭”,老三就好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端端正正的站在主席台前,敬个礼,口里的套路就出来了,“我给祖国人民站岗,要保证完成上级领导给的任务!”
挺胸,收腹,翘臀,连贯动作一点不差。
我和达子装作没听见就开溜,就听见后面破锣嗓子的吼骂,“他妈的的走那么快,赶去投胎啊,给老子带饭回来。”我和达子大笑着离去,这样的日子大约持续了2年,在某一天的时候,突然我们三个人都开始抱起课本,在操场晨读的时候,教导主任还特地请我们搓了一顿大餐,整了2斤老村长,破天荒的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支好烟。
吃完饭回来的路上,老三问我,以后出来想做什么,我说当国家主席,又问达子,达子说以后想当总经理,我问老三,老子一本正经的说要当军区司令,想打那儿就打那儿。
去你妈的国家主席,去你妈的总经理,去你妈的司令,三个人互相骂着毕业了。
毕业那天,老三破天荒的在喝酒的时候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送我去南方的时候,抱着我,就好像生离死别一样,达子却在旁边一个劲的骂煞笔,塞我两罐啤酒,两包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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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7 16:13:25 | 显示全部楼层
3
其实,说白了,大学是什么,韩寒说的中国的大学就像妓女,只要有钱就可以上,而且是排着队让你上,不但要出钱还要出力。
像狗一样的活着,现在不还是这样?逃课,挂科,打游戏,通宵KTV,把从家里连哄带骗弄来的人民币都花的千奇百怪,各式各样。在图书馆看美女,考试的时候歪着脖子抄试题,所有的一切重点不都是已经划了重点么,你走的其实就是过场。四年间,我依稀记得,把胡子一根一根的拔下来存在笔记本里,在课本上涂鸦了好多自认为天才的漫画,和一群傻逼大晚上在宿舍喝酒打牌,醉的不省人事。
你知道么,最廉价的学校食堂也跟着物价在飞涨,他妈的小日本嚣张的时候,我们被牢牢困在学校里,出门都得带通行证。看到新闻联播里形式一片大好的时候,所有人的手都竖着中指,“FUCK,去你妈比!”
我依稀记得,有几个少年在一场被镇压的轰轰烈烈的网络宣言中挺身而出,砸了几辆丰田车和几家供销日货的商店后,被无情的开除校门,还在局子里免费的喝了一次茶,真切感受到了只能在电影和电视剧中才能发现的大国牢门几日游。在那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中,我们的网断了,手机还是个山寨货,在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里,我都在心里憋着气,暗暗的咒怨着,“灭了小日本,操!”
铺天盖地的讲座,各种大神坐在讲台上,我们被一次次的洗脑,然后就昏然在睡在了礼堂的椅子上,他妈的,还有作业没有写,不去行不行。“不行,要签到”班主任义正言辞的发言,还在班里发些狠话,后果自负。
“自负你大爷……”一群义愤填膺的少年在后面嚷嚷着。
在某一个地方待的越久,就会渐渐的忘掉时间,有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昨天才走进大学的校门,有的时候却觉得好像已经在这里呆了很多年,我总是回忆起我第一次走进大学的那个时刻,像个傻逼,背着包站在一排排院系接待点的后面不知所措。
四年之后,离开的时候,你知道么,我更像个傻逼,一无是处,毫无成就感的站在校门口,嘴里叼一根烟,和一群傻逼挥手致别。
在每一个下雨的时候,或许心情低落的时刻,我都在努力回忆着曾经傻逼的岁月,和一群天各一方的傻逼喝醉不省人事的样子,那些姑娘,你们还有印象吗?
后来和老三说起的时候,他总是一个劲的骂我傻逼,却由衷的羡慕,在大学四年里舒舒服服的过了一段大爷的日子。
而我却在羡慕老三,平时修修汽车,满地的去独行潇洒,爬山涉水,活像一只猴子,在这个国家的角落里窜来窜去。
大学毕业后,我终究没有在南方扎根,也没有多大的怨恨,背着包凄然的离去。像狗一样的离去,背着挎包,拖着行李箱,嘴里叼根烟,落寞的在黄昏的车上洒了几滴眼泪,在火车上吃泡面的时候,哭的像个孩子。
回到这座城市的时候,酒吧里每次都一个人半醉的离去,“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在《大话西游》里,我努力回忆着一切,反反复复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个人的世界充满了太多的未知数,一个人的背影充满了太多的幻想,按点上班下班,行步匆匆,又落寞孤寂的在城市里单线来往。
老三不在,达子在另一个角落,还有一群傻逼跑的连家门口在哪儿都不知道。躺床上看《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又愤怒的摔在墙角,抽起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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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7 16:17:59 | 显示全部楼层
4
在每个地方都存在着特色,越是小的地方,特色风味越是浓重。老三嘴里整天挂着,西藏的酒吧里可以见到僧人,贵州山区的姑娘很开放,南方小镇上随处可见报刊亭……
带你去特色,老三给我的电话里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知道,他说的无非就是去找xiao姐。
每个地域总是天地钟灵的造化,一批垦荒者来了,就能建立起一座城,而这座城悠然而然的成为了许多人的故乡,也成了许多人的终点。或大或小,或长久或短暂,有的在历史的命运中折戟沉沙,有的却峥嵘繁华,在岁月的洗涤中锤炼保留的已然成为风景,而那些悄然消逝的却变成了历史课本中缅怀的过去,但是这些都不是特色。
我敢说,在中国的每一个地方,特色只能是人性化的自然遗产,而绝非那些坚实的存在。特色,可以是一碗面,一块饼子,一快石头,或者是一页剪纸……
特色可能就在肮脏不堪的小酒馆里,你所不知道的,一座城市发展的灵魂,可能也延续了上千年,而这些特色从来都是夜间才能发现的,白天都隐藏在城市的角落,就是我们所说的夜生活。
这些,方可言之为特色,老三的理论让我揣摩了好半天。
西北部的地方,夏天的时候却也并不是暑热,小城市里夜间有需要还要加一层薄一点的外套。我隐居在这个小城市,说实话,这座城市带给我的魅力,要不是老三的撺掇,我可能一无所知,过去,现在,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一场大雨过后,路面上油油的像是泼了一层发胶,还有白芝麻似的星光。蜗居的人们开始跳动了,车也不拥堵,在一条条的巷子里,人头攒动,街边的烧烤摊开始唱起了夜间生活的主角。
老三在打电话,一眼就能看见那一脚跨在拴马桩上,把T恤挽在半腰,猫躬着身子打电话的姿态,口里还叼着根烟,走进跟前的时候,电话里都是狠主儿。
“你他妈的赶快滚过来,不来老子废了你老婆。”电话那头也不甘示弱,“煞笔,废我老婆,小心我废了你一辈子……”
听完唧唧歪歪的时候,我一巴掌拍在老三背上,老三跳了起来,像是受惊的野马,浑身颤栗。“你他妈吓死老子,还以为是那个讨账的xiao姐呢”老三一拳打我伉子上的时候,我才发现这货黑了不少。
“你他妈废了谁老婆呢”老三塞了跟烟,一点也没变,老三站在地上还是晃来晃去的,活像是小儿麻痹,神经在调抟。
“一联手,玩笑呢,等会他也来。”联手就是关系非常铁的哥们,要是初来乍到的人,一听还没准是一头雾水呢,中国人的称谓总是那么巧妙,有的地方叫兄弟,有的地方拜把子,还有的地方的简直没法用言语打出来,都是土话喊的。而在这座小城市里,联手,瞧,多么形象。
老三一本正经的看了我半天,努力的咽了一口口水,像是看庙里的和尚似的,弄的我浑身不自在。刚想骂声的时候,老三“嘘”的打了个手势,站直身子,说了句话,我差点吐血,“看了半天,还是个傻逼。”
老三咯咯咯的笑声能把路人吓到,别人准能认为这是个疯子,其实,本来就是疯子。那天我穿的红色T恤,头一次穿,像只大闸蟹,肚子上还写两个字——低调,我不是一直低调么。
“去你妈比,你才是傻逼呢”我和老三一前一后的追赶着,抱在一起,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别人也能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疯子,别人是什么东西!
抽烟的人跑一段路就感觉力不从心,肺部好像塞了一块卫生纸,堵着了进氧的通道。“你他妈这么胖,该减肥了”老三也停下来嘘气。
“老子他妈的不正在减肥。”
“你个傻逼样,再不减肥低头就看不见你弟弟了”
“去你妈比,老子照样……”
“走,先去吃个饭,肚子有点饿,填点肚子晚上整几杯。”
和老三囫囵吃了碗面条出来的时候,对面走来俩美女,长的像双胞胎,一人跨一包,手挽着手不知道嘴里在说着什么,笑的弯腰了。“看,她们准在讲荤段子”老三拿着打火机指着那俩姑娘。
“草,你他妈的还半仙了。”
“看丫逼笑的,除了那玩意儿,惹不起来高潮的笑点”老三点了烟一本正经的说道,坏笑着给我点了烟。
我打了一个饱嗝,走下台阶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随即又消逝的空气里。刚下雨的地方,总是那么清晰,空气里像是散了一把糖粉,又像是熏了一把艾草,把世俗香腻的味道淹没了,雾腾腾的把异味排掉。
步行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路灯也亮的,五颜六色的,灯红酒绿的生活在悄然无息的漫步着,像是一个巨大的磁器,把人吸引进去。
夜间的生活,在这个各种冗杂昏沉的器皿里,显得极为奢华和华丽。一只死鸡经过厨子的妙手,再加之调味佐料的融合,不就成了一盘子香喷喷的鸡块,谁他妈的知道那只鸡原来的样子。
让我想起A女人的话,关了灯都他妈的一样。惹来了笑点,那些越是在纷杂的世界里伪装起来的奢靡,一旦灯灭,可能就完全的不知所措了。顺手给A女人发短信,“还活着么”,3秒后A女人的短信,“没死,你这是临别遗言么?”我笑着在手机上快速的按下几个字,去你妹的,老子在逛街。
老三的电话铃声,你别说,真他妈恶俗。我们俩一人拿着一把烤羊肉串,突然听到令人胃部痉挛,简直要呕吐的“伤不起”,而且大街上声音还那么大,我恨不得一头钻进垃圾桶里,浑身瞬间像把刚才咽下去的羊肉串给吐出来,一想多浪费,好几十大洋排队弄的呢。“你他妈真让老子丢脸”我骂咧躲一边去了,老三像猴子一样蹲在街上凳子,一边大口的嚼着羊肉串,嘴里不知道在骂着些什么。
和A女人勾搭了半天,老三的电话也叽歪完毕,一嘴圈的油星超我招手。你别说,当你细心去参摩这座城市的某一条巷子,你才会发觉这里隐藏了太多的你不知道,即使是一个标语也那么独特,在霓虹灯的搀和下显得那么耀眼。街上的味道很浓,似乎没有下雨一样,当鼻子碰触时,不是烧烤摊就是水果摊,还有混合的橡胶味道,雨水的味道已经充斥出去,夜生活悄然来袭,看,那么多亮丽的妞一对一对的在眼前飘过。
“这个胸大,这个身材好……”老三嘴里别着一根烤羊肉的小棍儿,生怕别人听不见声音一样,而我倒害羞的生怕被那个女人过来劈头盖脸的骂几句流氓。
“这装逼的,穷斯文”老三一贯的言语,在我几次提醒后终于爆发了,“老子带你去特色。”
别逛太晚,早点休息哦,A女人的短信。我看了看,心里酸酸的,抬头望天空,灰霾和一道白虹,像是一块要被撕裂的布条,渐渐的失去色彩,高楼把一切都要遮蔽起来似的,又突然间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亮丽,我点燃了一支烟关掉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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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7 16:21:12 | 显示全部楼层
打了的来到目的地的时候,我差点没从车门上摔出来。酒吧在天桥的一头,一块竖着的生锈的钢架结构上挂着四个半闪半灭的字,勉强还能一眼瞧出来——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给人的头一个印象,穷人第一次进城。
周围都是买杂货的小店和挂着“本店清仓处理”的服装折扣店,往来的人并不是很多,相比起刚才的步行街,这里略微显得安静而祥和。我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很多年,但是这个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而在头脑发昏的地理位置上,她恰恰在步行街的后面,我和老三居然是打的过来的。
等我下车后,我才明白,刚才脑子里的猜想完全是出于名字给人的震撼,维多利亚是一间设置在地下的大众酒吧,就是非常不起眼的地方,地下室的档次。
每一座城市里,酒吧像是一个代名词,高端和低劣,而不管是什么样子的酒吧,都在宣誓着同一个声音,要么醉倒,要么愉快的离去。她是个发泄和放松的地方,越是吵杂的环境,人才能安静的去端详和享受酒水和语言带来的精神快感,你会不会觉得很有趣,这里是一个梦想者的天堂,带着欲望和激情。就像《伪恶魔的复仇天使》里说的一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
当然,我去的最多的只能是喝啤酒的小酒吧。在一道道遮帘的挡隔的小沙发上,约几个朋友,要一箱啤酒才70元,嗑瓜子,玩牌喝一下午的酒,肚子饿了假装喝醉的样子去吃饭,开几个玩笑在河边散步,这样的日子总是让人留恋。
站在维多利亚门口的时候,能强烈的感受到好像从地下面发出的声音,好像是一桶水泼在身上,有种冷却辣的感觉,震的心跳都瞬间降低了跃动的分率。
地下室的台阶有3层,每一层上都贴满了各种小广告,我一看,不是治性病的,就是出售药物的。没走深一层,从地下散发的味道就愈明显,夹杂着酒和烟,低劣香水和身体的味道在狭小昏暗的通道处像是雾气一样冲出来,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正在走近一个地下的世界,满墙脏兮兮的,刷的黑一道白一道的。突然有一种恐惧,和我走进地宫是一个概念,脑海里幻想着各种暗器机关什么的,虽然是已经开发的地宫。
第三层,一入眼,差点以为就是地宫了,台阶上没有了广告,还擦的光亮亮的大理石,青灰色,一种很庄重的色彩。台阶两面各站5男服务员,5女服务员面带微笑,“欢迎光临”他们的脸上还带着僵硬的笑容,却让人心里有点惬意,尽管他们的身后是黑乎乎的。
里面到底有多大,靠眼睛很难把所有的角落囊括。
老三叫了十多瓶百威,几包瓜子,一大包爆米花,一人吹了一瓶。我都差点忘记了维多利亚,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从我刚进来的时候,就感觉要发生点什么,而我生活在某一点上太久了,尽然都把自己伪装的黯淡的像一只独处的狗。
吧台就在门口处右手边,收银的姑娘约莫25岁的样子,扎一马尾辫子,浅黄色的,在台灯的照耀下黄颜色显得格外清晰,脸白白的,就是左脸颊有点雀斑,穿一低胸吊带,她翘着二郎腿坐在高凳上,也没有多少笑容。弯腰找钱时,那呼之欲出的胸器差点让人咽下去的口水缩回来,她没穿丝袜,超短下面的肉色和涂了黄油的面包一样,惊艳的让人咋舌,心里嘀咕,难怪她是收银员。
你知道的,所有的男人在女人面前都会有一种无法抗拒的磁力,愈发性感的女人总是能得到更多的余光和火辣辣的眼神,好比是一个小娃娃手里拿捏着一沓子钱在闹市上行走,谁都想占为己有。
心跳抵不过迷离彷徨的眼神,在一瞬间,好似开满了满山的桃花。
老三捣了我一肘子,我的目光竟然寸步没离那一头一层隔着纸一般的世界,老三的眼光始终在瞟着收银姑娘的上半截。我们坐到位子上的时候,目光依然停留在吧台xiao姐浅黄色的马尾辫子上,到底她不该来,还是我不该来,我和老三碰酒吹瓶子,一人点一根烟。
说实话,这样的地下酒吧在这座城市里并不少见,你也知道,这样的特色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繁复的手续后保留下来,像是一株缠绕在墙壁上的蔓藤,越是挤压,越是钻墙深入,在每一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有这样的存在,有些你并不知道罢了。
一个膀子能圈住的圆桌玻璃,草藤做的椅子,我和老三坐在离吧台很近的一根贴满广告的柱子后面,从外面看柱子后面绝对是个挡风的好地方,黑乎乎的就能瞧见一根脏兮兮的柱子。而从里面要,在头顶昏暗灯光的演示下,所有的角落都能瞧见的一清二楚,能看清楚吧台上的脸庞,楼梯口似笑非笑的脸,以及每一个桌子上的神情和嘴里喷出来的烟雾,人越多酒味越浓,啤酒的味道总容易让人浮想,而拿起瓶子光膀子喝酒的人声音总能引来一群人的目光,空气很杂,气味很杂,人也很杂,不是么,这里的世界永远都在地下。
酒吧里喝酒的只有男人,除了吧台收银的和门口的迎宾,没有一个女人的影子。
酒吧中间有一台子,沙发一般高,一张床大的样子,四周竖立着四根钢管,上面缠的是紫色的彩纸,挂满了形状各异的气球,灯光的闪耀下紫色让人紧张,让神经兴奋。听老三讲,是夜里表演节目的地方,有游戏,艳舞,魔术,钢管舞,还有些舞蹈老三也说不上,反正看的人欲火焚烧。
欲望,每一个人的脸上都会显现,大口喝酒时颈部喷张的血管,举起杯子青筋暴起的胳膊,每一双盯在姑娘身上的目光,都在酒味和烟味的环绕下,刺激着内部的神经。心跳的节奏,在几杯酒后,释放出来,十点钟的时候人陆续的坐满了周围的小桌子。
目光扫射完的时候,一人已经喝了三瓶子,老三的两只手在手机键盘上像是蚂蚱一样跳动着,还不时从嘴里挤出点笑意,周遭都是猜拳喝酒的声音。初入时的紧张依然逝去了,酒吧里的味道却让人着迷起来,徒然不会觉得恶心,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在欲望的背后,把身边一切都看淡,在一刹那间,只存在一个想法,在激烈的膨胀着……
“我联手一会就到了,这孙子估计又在那里鬼混”老三合上手机,给我递了一根烟,目光还在吧台处晃悠。
这就是小城市的特色——酒吧,她有一个不低调的名字——摸吧。
像是一阵风,或者说是一股愈发浓烈的香气,把酒味都湮灭了,纷杂的世界突然好像安静了似的,所有人的眼神都顺着灯光所飘的方向望着入门处,刺眼的感觉,辣辣的烧的眉毛跳弹。台阶上陆续有年轻貌美的女子手挽着手,手腕上都套着一个装手机的小包,又或者是钱包,像是在逛街,嘴里逗笑着,她们的眼光都没有瞟向里面,而是在彼此伙伴的脸上,花花绿绿,看的人眼睛里好像要放出火一样的着装,她们是这里的女主角。
若是走在街上,这些女子你绝对不会认为她们就是xiao姐
“看,你他妈待会有你看的”老三拿着瓶子和我碰酒,半瓶子酒下肚的时候,心里才有一种凉凉的感觉,浇灭的一场火,顿时有一种快感,喝酒的时候最让人舒服。
老三在凳子上扭动了半天,好像跳骚钻身上一样,然后站起来,朝前面的女孩子招手,嘴里列出一道令人发厌的笑,越看越是淫荡,啤酒还有半拉子挂在胡子边上,还不停的用手势打“过来”。“这孙子这里有老相好……”我心里发憷,然后狠狠的踢了一脚老三,你他妈的是这里的常客啊,还有熟人。
“傻逼,谁他妈的找个xiao姐当相好的,xiao姐后面还有个傻逼呢,跟在xiao姐后面摸人家屁股。”老三坐下来,淡然的喝了一口酒,跟着屏幕上的歌词哼着张学友的《吻别》,你笑的越无邪我就会爱你爱得更狂野,总在刹那间有一些了解……手里拿着啤酒瓶当话筒,在凳子上抽疯一样的晃来晃去,投入的不得了。
用老三的话讲,xiao姐后面的那个傻逼才钻进我的视角,他还在一边打电话一边在人堆里面朝我们的方向挤过来,还不时的招个手,脸上笑的比摸了一把xiao姐屁股还淫荡,老三的联手,个个都是狠角。
“我的世界开始下雪&……”老三站起来唱的时候,我差点没把喝下去的酒水吐在我身旁走过去的xiao姐裙子上,他唱歌没有唱上去,倒是把自己给咯住了,像是一块痰卡在了喉咙,这货楞是把口水吐在了酒瓶子里,我看见还有半瓶酒。
“这贼就是喜欢唱这首歌,还老是跑掉。”大个走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包中华,戴个眼镜,瘦瘦的,挺斯文的一个人,一人发了一支烟点着才坐下。
“这是大个,这是肥肉”老三一本正经的介绍,大个居然站起来和我握手,像两国领导人见面。用老三话讲,装逼一定要到位,即使是猴子和海马见面,握个手还必须要弓着身子,大个喊服务员过来又叫了一打啤酒。
老三顺手把刚才吐了一口痰的半瓶啤酒塞到大个手里,“别介意,我刚喝了一半”一脸的坏笑,大个接过来正打算往嘴里凑。我脑海里迅速窜出《记忆碎片》里那一幕时,老三急了,一把抢过来,放在了桌子底下。
“贼毛,这里面老子刚吐了一口痰”老三和我狂笑不止。
大个“啪”的过来就是一拳打老三胸口上,老三嘴角的笑憋着,扭曲的好像是有人给嘴里灌了一杯黄连,抱着胸部还在笑,我也借机踹了一脚,笑的仰在凳子上。
“就知道这贱逼在使坏”大个开了拼酒,独自“咣咣咣”的吹了起来,“要不你也帮我吹?”大个踹了一脚笑摊的老三。
老三坐直的时候嘴里还冒着怪笑,看我和大个一脸天真烂漫的笑,脸上的表情里面凝固了又戛然而止。好像小摊上的小贩少找了几十元钱,才猛然回头,刚才的几声狂笑把脸面都给弄的青一片紫一片的,做了个出手去打大个的假动作摸了一把自己的肚子。
“去你妈比”,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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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7 16:21: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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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让我细细的介绍这座城市里隐藏在夜色下的特色,恐怕说上一年半载也说不清道不明,只要是隐藏在地下的东西,就是翻个底朝天也无法追溯到本源,根部永远摸不清楚。这些,只有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才会慢慢的挖掘出来,而且好像是挖到了金矿一样,守口如瓶,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光彩,要是挂在嘴边,那就成正儿八经的傻逼了。
就好比是北京的八大胡同,在一条条巷子里,尽是胭脂的味道。
这是自古传下来的道儿,与高尚无关,在风月的世界里,流行着高雅,也存在着下三滥。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种人性的延续,无论是否龌龊,在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口里或者笔下,所有肮脏的东西远远胜过那些表面纯洁光滑的一切。
难道生活不是怎么样么,一直在按照这种逻辑在循环着。那些xiao姐走在街上的时候,远远胜过在校的大学生,没有人会去怀疑她们是xiao姐,在进行着一种古老职业的延续,骨子里她们或许纯洁的像个小女孩,只是,城市飞速飚进的时候,她们还在数着兜里的钱,依托着身材和相貌,在夜色的掩护下,刷着天使和魔鬼的梦。
当风撩起裙子的时候,可能那只是一场事故,也许下一次就会有新的梦境延续……
她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当时紧张的像犯了事儿的小偷,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她穿一绿色绣着牡丹的袭胸旗袍,身体的曲线把旗袍的那种韵味彰显的好似电影里的民国女子,深色能带给人袭击,不是吗?波浪的咖啡色卷发扎成马尾,登一高跟鞋,左手手腕上套着个小钱包,面带微笑的走在我们的桌子上,双手托了一下后面的旗袍悄然的坐下去,翘起了二郎腿,也没有打招呼。
“帅哥,能借个火吗”她右肘子垫在玻璃桌上手里像拖了一只大桃子般摆在我面前,微微的向我投来个笑容,她的声音极好听,温柔的带着磁性,眉角画的很长,细心看还能瞧见星点,身上的香水味随着话语扑过来,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你知道么,第一次在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女人面前,我承认慌乱了,她的眼神没有离开我的脸部半寸,甚至我能感觉她呼吸的节奏和眼皮的跳跃。
大个和老三也瞅着,目光在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游走,我们三个彼此都在沉默,眼神偶尔飘来飘去。
酒吧里,所有陌生人之间的谈话,都用一种很奇怪的方式遮掩着,就是俗称的暗语。她说借个火的时候,其实,要的仅仅是一根烟而已,一根烟就是和你打破尴尬,套你话的一个缓冲,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开场白,能让人显得轻松。
我把中华烟递到她手上,并且给她点燃的时候,她的眼神也舒缓了许多,来这里的人很少能带中华烟来的,我们只能说是凑巧。她深吸一口,吐在空中,老三也点了跟喷了一桌子迷雾,开了一瓶子啤酒低到她面前。
“我不喝酒,谢谢”她把酒放在了我的座位前,她翘起的左腿不停的在晃悠,我看的一清二楚。
接着说,摸吧,顾名思义就是只能摸的意思,不提供额外的服务。倒是这种娱乐健康了许多,至少她不会带来疾病,当然,越姑娘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酒吧里只是一个平台仅供娱乐而已。
这座城市里的特色不在少数,而摸吧,每一个地道的待在这里的人一定会知道。外地有没有很难说,但是在这里,她显得与众不同,傲气着炙手可热,因为所有想去的人都可以实现他的初衷。
一首歌的时间是10元钱,这个规矩持续存在了好多年,据老三讲,他读高二的时候就是这个价位。物价飞涨的年代,这里还在淳朴的继续着亘古的游戏,一首歌是什么概念,就是随机点唱的歌曲,也有人花10元钱点歌自己唱,一首歌结束就意味着10元钱的服务结束。
“帅哥,要跳舞吗?”所有的姑娘都会过来问你。
一波接着一般,你耳朵里听见的只有这一句了——帅哥,要跳舞吗?
不过,我要告诉你的就是,真是是在跳舞,并不是在台中间床大的那个舞台,而是在真正的舞台上去,伸手不见五指的一间黑屋子里。跳舞的意思也是个暗语,说直白点,一首歌的时间,除了做爱,你想怎么招都可以。
黑屋子就在最里面厕所旁边,门口挂了一张红色的毯子。里面可以容纳20来人的样子,乌漆麻黑的,里面的人肩碰肩,脚碰脚的在跳舞,还略微带着轻声的语言挑逗和呻吟,在黑暗里反正谁都看不见谁,只要是手能触及到的地方就可以畅通无阻。
只要是在黑暗下存在的,就无所谓道德和崇高,所以才会长久持续。
她抽完烟的时候,磕了几个瓜子,问我“你跳不跳舞?”,手搭在了我的腿子上,身体依偎过来,紧靠着我的右肩。
“哎,你裤子怎么湿了”她故意惊讶的说,来回蹭了几下,手搭在我的脖子里,望着我。
大个和老三终于找到了我的笑点,发疯一样的狂笑起来,老三吐了一口瓜子皮,指着我的裤子,“他刚把啤酒弄裤子上了,哈哈哈……”笑的像是抽筋一样,瓜子皮都吹出了嘴。
她轻微的笑了一下把我搂住,“原来是发大水了,可要小心点哦”她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把右手里的瓜子皮放在烟灰盒里,去嘛,跳个舞就干了。
她撒娇一样的拉着我,大个和老三也一个劲的鼓捣,去,去,跟着去呗。
大个最坏了,一个劲的怂恿我和那姑娘,“我这兄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你可要好好教他点。”
“你没看见我发大水嘛,等下你怎么叫我从里面出来,等干了再进去啊”我点了根烟调戏着她,她的手很滑,我握着她的手。
“我看他就比你俩小,坏弟弟,你第一次来,谁信呐。”
“我真是第一次来。”
她把我抱的更紧了,嘴巴凑过来贴近我的耳朵,“走嘛,去跳一个,姐姐教你。”抽完烟,我也抱着她,手在她的背部游来游去。
过一会,一有姑娘过来拉走了大个,老三还在一个劲的怂恿我,“看到没,这孙子都去了,一会出来不骂你才怪呢。”
“傻逼,你怎么不去。”
“老子点了一首歌还没有唱呢。”
姑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们真逗,走,咱们也去跳一个舞蹈,坏弟弟别抠门嘛。”她掐了我一把,瞪了我几眼,走嘛,你真抠门。
这时候,男服务员走过来把话筒递给了老三,我一看差点吐血,又是《吻别》。你别糟蹋歌曲好不好,我踹了一脚老三,“小学一会别人拿啤酒瓶子砸你,老子可不管。”
“去,一边凉快去,唉,姑娘,你赶快把他弄走啊。”老三拿着话筒吹了半天,朝那姑娘挤了一个眼睛。
我执拗不过,被拉着向小黑屋走去。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进这种酒吧,也是第一次和xiao姐调情,她前面走着,右手托着我的手,像是拉着一只羊,高跟鞋踏着地面的声音格外响,“哐叮哐叮……”
揭开门帘走进去的时候,比老三口中所讲的要难以形容。
头顶用布包了一个五彩灯,发着昏暗的五颜六色的光线,微弱的像是没有没有电池的手电筒。我目光瞅见的地方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她把我拉进去走到里面角落里,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扭动起来,不时的用身体的某个部位上下左右的来回蹭我。
我一听外面的音乐想起了,是老三最喜欢的《吻别》,老三的嗓子居然好了起来,我细心的附和着节奏,她的脸靠着我的脖子,嘴凑了过来。
“一首歌的时间……”又扭动着,来回晃悠。
“草,这里又不是蹦迪的”我心里嘀咕着,没有任何抗拒,也没有任何顺从。
说真的,一首歌的时间也就那几分钟,在黑暗里,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想做什么也都可以,她把手放了下来,抚摸这下面。
身边还有来回窜来窜去抱在一起的,我当时真想骂几声,傻逼,你跳来跳去的的碰老子胳膊疼。黑暗中,听见一位xiao姐尖尖的声音,“哎呀,你弄疼我了,轻点……”我对着她笑了笑,她面无表情,眼睛在不停的闪来闪去,习惯了一切都会变得安逸,不是享受,却在时间的魔咒里渡劫。
我也配合着音乐节奏,手像跳骚乱窜着。脑子里是空白的,你想信么,在这一刻,什么多余的想法都没有,我紧紧的跟着音乐和她的节奏。她头埋在我的脖子上,嘴巴又一次在耳边吹起了热热的,让人痒的抓狂的气,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
“要不要帮你打飞机?”
“不是在这里吧……”
“是不是免费的?”
“废话,能免费吗?一般是50元,给你30元打一次。”
“30,还不如自己来,反正都是手工活。”
“那肯定不一样,姐姐我保证让你爽。”
“你叫什么名字?”
“濛濛,三点水加蒙古的那个蒙。”
我在黑暗里笑了笑,和她跳着交际舞。
她的手来回速度很快,嘴巴离我耳朵也很近,我能清楚的感受她呼出来的气,热热的,轰的我耳根火辣辣的,心跳很快,感觉要炸掉一样。
“到底打不打?”
“我看还是算逑”
“小气鬼,抠门死。”
女人惹起来真不是好事,她捏了我一把,身体像蛇一样上下晃动着,摩擦带来的快感令人窒息,耳根部的喘息声也急促。
感觉好像要安静了,她停止了动作,外面响起了一片掌声。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歌曲完了”向门口走去。她的背影很美,可惜,就在一刹那间我觉得这个女人很恶心,是不是男人都很贱,花钱买来的永远都有抱怨和遗憾。
我去厕所洗了手回来,发现她坐在刚才的位置正在抽烟,大个在低头发短信,她朝老三的笑了笑,望着老三,“你这尕兄弟挺坏的。”
老三一脸的淫荡样望着我,“妈的,你们爽了,老子给你们付钱。”
“哎,你刚才唱的挺好的。”我拿起桌子上的中华烟,一看是个空盒子,扔老三脸上了,“操,你在填炕啊!”
老三把包里的取出来一包烟扔了过来,我点燃,朝那姑娘笑了笑,她起身离开了。我的眼光还留在她的身上,包括衣服,都显得那么刺眼,心里火辣辣的。
有没有那种感觉,和一个姑娘激情时被一个开门声音隔断,怒火难消的时候恨不得找一个沙袋砸几百下。那个女人的声音还在耳朵边上,就感觉她的呼吸一来一去,我心里恨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她去呢。
“刚才老子好比容易花10块钱点歌,操他妈过来几个xiao姐楞是要去跳舞,烟都让她们抽了,操……”
大个却在凳子上笑了起来,摸了一根烟点燃,“晚上找一个?”望着老三和我。
我默默的吐了口烟,感觉胃里有点恶心,里面的味道真让人无奈,空间太小,人太多,我出来的时候一摸后背居然是一把汗。想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一直是关机的。
老三靠过来指了指门口处一个穿牛仔超短裙打背带的姑娘,“今晚上看能不能约上,我盯了她老半天了。”
从背影看,确实很漂亮,像刚毕业的大学生,我和大个分析了半天。
我和大个一人拿一瓶子喝完,老三提议猜拳。
我在目光扫射了一圈,始终没有发现绿色的那个影子。而在不知道多少支烟点燃的时候,绿色的背影才出现,不过,这次她身后站着一个上年岁的人,嘴里叼着一根吸管,一脸的淫样,走路都轻飘飘的,
我也不记得猜了多少,老三又整了一打过来,要了一包16元的烟,一人可能喝掉了七八瓶子,到最后我实在不想喝的时候,老三和大个还在你来我往的对着手指。
“晚上有节目吗?”我问老三。
那不一定,可能有,也可能没有。过来一个xiao姐来一句,“帅哥,要跳舞吗?你要不要,走嘛就跳个舞”
然后她们撒娇的离开,像是挨了父亲几声骂的小姑娘,摆一个孥嘴的造型,又走在另外一桌子去,来来去去,她们的背影像是穿梭在时空里的胶片,循环着演播。我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令人发憷,一口一口的喝酒,眼神飘来飘去。
1点多了,我开了手机,给他们两个说道。
他们一边猜拳,一边商量着今晚的去处,眼神在来回搜寻者,嘴里伴着脏话。
“妈的,我还要去上班呢,算了得回去。”我把包拿过来,把半包烟扔在桌子上,顺手点了跟烟。
“傻逼,还去上班,晚上哥带你去爽。”老三一把把我拉坐在凳子上。
大个点了根烟,喝了一口啤酒,瞅着我,“都1点多了,上什么班呐,干脆请个假呗。”说话的时候把打火机扔给老三,拿起瓶子要和我碰酒。
“不行,有重要的事儿。”我起身推脱了大个的酒,把身上的烟灰抖了抖。
“这孙子,说有事那就真有事,个傻逼,昨晚凌晨三点才回来的。”老三看了看时间,朝大个说,你先坐着,我送他出去。
出去的时候,外面正在下雨,雨滴小了许多,不过风吹过来,还是能让人打个冷颤,路上除了灯和车子外,人影几乎没有。
“你们晚上去爽?”
“那要看xiao姐乐意不乐意了”
“傻逼样,小心得性病。”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车来了,快滚。”老三伸手挡了一个出租车,摇了摇手,钻进去,像一只野狗,蹴的在雨里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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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7 16: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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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上出租车的窗户,还是感觉有点冷,“师傅,麻烦开快点,这鬼老天,恁的冷。”我督促着出租车死机,双手抱着膀子,搓了搓胳膊和大腿,牙缝里挤出来了几声牙喷牙的声音,听着咯得慌,我递给师傅一个烟,点着。
夜里的出租车死机大多是抽烟的,在车上抽烟就无所谓了。
脑子里,始终是绿色的影子,像是幽灵,在眼前飘来飘去。酒精在冷雨中挤压下去,在浑身游走,窜上脑海和脸部的时候,有一种在火炉面前烘烤的感觉,火辣辣的带着急促的呼吸和不安,心一下子慌乱了,感觉脑子里像是放了一块吸铁石,血液往一个方向移动着。
我紧张不安的拿出手机,盯着上面挪动的时间。时间变的好慢,突然像是蜗牛在走,却怎么也没有往常的跳跃,等一分一秒,偶尔几滴雨飘进窗口,落在手机上,“快点,快点”我在心里呐喊,车子经过立交桥的时候,才略微有了一点安全感的样子,轻松的舒了一口气。
那两个孙子不知道,是不是得手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雨停了,仍然冷飕飕的,在泥泞的路上一路狂飙,生怕被人堵住劫财。我烧了一壶开水,冲了一杯茶,在夜间很少喝茶,抽完一支烟的时候,我一看时间,“靠,居然已经2点半了。”
凌晨的时候,灵魂最为清醒,在一杯茶喝一支烟后,再也没有入眠的心思。手发抖着望着黑漆漆的屋子,好像,有一道绿色的背影若隐若现,在朝我讥笑。
我拨通了A女人的电话,第二次拨过去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了比听到来大姨妈还要加班的消息一样的愤怒,“你他妈大晚上有病啊,老子睡的真香……”
沉默了几秒,我没有说任何话。
A女人一下子温柔起来,“喂,喂,在不在,干嘛呢?”她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在电话那头一个劲的问我,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我就问问你活着没,刚做梦梦见你被一个坏人盯上了,把我给吓醒了,所以我得打电话求证下子,哈哈哈哈……”我点着了一个烟,吐了一圈,在黑暗里出现了一圈白色的花儿,轻飘飘的散开在周围。
“切,老子才没有你那么傻呢。”
“我可是真的关心你啊,别好心没好报,那话怎么说来着,对,就是那句,狗咬吕洞宾”我猛吸了一口烟,被呛了一口,连忙机械式的咳嗽了几下。
“滚,你才是狗呢,这么晚了,还抽烟,小心抽死你,哼……”
“好心没好报,我放弃了睡懒觉的机会,做梦都呵护着你呢,换来一个瞎忙活,哎,这年头好人不好当呐。”我故意打了一个很长的哈欠,沉闷的发出了一口气。
A女人好像是在倒水,“咣咣”的喝了几口,“去,去去,你才不是什么好人呢,说,大晚上骚扰人家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想我了……”A女人一贯的口吻,其实这是个套。无论你怎么回答,换来的肯定是挨一顿臭骂,说不上她就会在办公室里朝我这样吼叫。
“一边待着去,爷才没有那个闲工夫呢。”我刚说完“功夫”的时候,电话里A女人低声说着,“多喝点白开水,少抽烟了,都啥时候了。”
心里酸酸的,我们两个都保持着沉默,在电话里彼此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安静的就只有呼吸声在耳根部清晰。
“是不是真有什么事儿啊”她在电话那头问了起来。
“没事,看你好着呢,我就去睡觉了。”我佯装着哈欠的姿态,嘴里还拌了几下,困死了,困死了,重复着。
“滚……”她悠长的声音,我合上手机的刹那突然觉得那个声音好亲切,好像无数的狗尾巴草在拂面,又好像躺在一群毛茸茸的小鸭子边,暖暖的想要沉睡下去。
A女人的短信,赶快睡去,少抽烟,后面一张笑脸。
我不记得睡着的时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整了,感觉就在一瞬间睡着醒来,好像只发生了一秒钟的样子。一看手机上显示A女人的4条短信和2电话,都是问起床没有。眼神还没有睁开的意思,才意识到好像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猛地从床上跳下来,赶快打电话给领导说感冒,头疼乱七八糟的一堆话才准许了一天的休息时间,又昏沉沉的睡去。
在梦中,似乎是月光泄了一地,在开满花的桂树下,围着沁香,萤火虫一闪一闪的飞来飞去,我只记得一个非常相似的背影和我并肩而坐荡着秋千,声音非常的甜蜜,像嘴里刮了一勺子桂花蜜酿,瞬间依靠在暖软的风中,静谧的睡在飒飒而下的桂花下,不,荡秋千的时候真的好像停止了摇曳。
那个声音很美,很美,可当我眼前猛然出现绿色的时候,我被惊醒了,我虚脱般站起来倒了一杯水,这时才发现,手机一直嗡嗡的吵个不停。
达子嘟囔了几声,说是过几天回来,这几天忙的像个傻逼,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嘟嘟嘟……”悠长的声音,比在走廊里高中地理老师高跟鞋蹬地板的声音更让人心里发憷。越是在安静的时候,心里就好像无数个蚂蚁在窜来窜去,总想挠一挠,却又无从挠起。
孤独是不是很可耻,可是,我们不是一直在孤独么!
傍晚出门的时候,雨泼了一阵,我躲在取款机的角落抽完包里最后一支烟,把银行卡插进去又拔出来。我清楚的记得卡里面还有39元4角,像是疯子一样跑到超市刷了一箱子方便面回去。
街上很冷,我抱着泡面走过去的时候,一出租车飞驰而过,脏水溅了一裤子,我嘴里破口大骂,“傻逼!”出租车死机似乎没有听见,或者说是压根就没有听见,油门一踩,消失在烟雨蒙蒙的街尾……
“他妈的还不发工资!”我一边吃泡面一边对着镜子骂来骂去,脏乱蓬松的头发,满脸邋遢的胡子,正在把一口面努力的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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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7 16:22:18 | 显示全部楼层
所有的风光背后可能就有一个更大的影子,在堕落的镜头前,有的人选择了沉沦,而有的人却踯躅不前,在原地跺脚,第三类人却冲破了世俗的阻挠,毅然决然的奋斗不息。
刚踏入社会的大学毕业生或许还意识不到这一点,在制度和世俗的仓促下,来来往往反反复复的进行着同样的步骤,我们在这样的区域内生活了二十多年,已经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世俗是一面镜子,谁都不想打破,也都不敢去打破,往往异类最骄傲的是自己独一无二,而却发现自己越发孤独。
敢于和世俗叫板的人没有几个,我们却孙子一样的在制度的高雅下匍匐前进,所有人都想竖起中指,却看着周围的同伴,拼了命的往前爬……
在酒吧里醉得一塌糊涂,醒来后却想在被窝里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在黑夜里,好像无数的眼睛在看着自己,无数的声音在指责,在无数条路口彷徨,迷茫……
我们曾经纯洁过,老三一直把这句话挂在嘴上。
第二天,上班去的时候,我特意找出几年前配的巨丑的一副眼镜,挂在鼻梁骨上在公交车最后一排假装睡的很香。没有人会发现,那一双眼睛在隆起的眼圈下会显得狰狞恐怖,而我都不愿意去在镜子面前看无助的眼圈……
A女人递过来一杯咖啡,“呶,给你,瞧你那怂样,几辈子没睡醒似的”她笑着把我推搡了一把,“咯咯咯”的笑声像是回到了童年,我曾经趴在树上朝父亲这样笑。
朦胧中,仿佛一切变的那么安静,办公室里空调吹的真他妈爽!
“借我点钱,最近穷的裤衩都打补丁了。”我一口气喝完了一杯咖啡,在A女人身上来回的扫描。
“德行”A女人踹了我一脚,做了一个哼的姿势。
“多少,老子给你去银行取”她故意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到她嘴里的出言不逊,只有在我面前,她才会叫老子叫的肆意奔放。
“去你妹的,200元,维持生计”我耷拉着脑袋又爬在桌子上。
老三打电话来说,要去云南放松几天,要我照顾好自己,给我寄了一份礼物让我自己去邮局拿。
我嘴里哼着歌曲,手里拿着A女人给的200元,牙缝里挤出来一丝笑意,突然感觉伟大的不得了,蹦蹦跳跳的跑邮局去。
一盒子,拆开一看,是一盒杰士邦,纸上用红笔写着一个巨大的“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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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28 01:26:33 | 显示全部楼层
很狗血的真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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