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做个健康向上的人
经历过太多的生死,我已不是个惜命的人,生命脆弱,惜爱在死神面前螳臂挡车.
我只是突然之间发觉,我已经由亲情的最底层升到中间的枢纽位置,成了一个“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八岁小孩”的人。以前听到这句经典警匪片台辞我会狂笑。说的人其实不抱任何被放过的希望,听的人也会毫不迟疑的痛下杀手。但现在如果这样求饶的人是我,我会真的带上所有对父母的眷恋,对妻儿的责任。亲情的传承枢纽从儿子出生那天起,就从我父亲的肩上移到我的肩头,而我却到今天才意识到。
无形中,我终于理解什么叫长子如父,为什么中国人重男轻女。女儿出嫁自然有丈夫冲锋在前,除非他丈夫是孱头。儿子成年,父亲却可以松一口气,牛轭终于可以移形换位了:小子,该你拉车了!
当我躺在病床上时,我突然发觉到这根牛轭的存在,以前我过得真舒服,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整天塌在电脑前到百病丛生。如果我就这么蘧然挂掉。我自然是不亏。但第二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父母怎么办?想到儿子要改姓,妻子要被别人抱在怀里我肯定会从坟墓里跳出来的。要是像《从鬼情未了》中,一冲过去,如同划过虚空,我岂不真的成了入地也无门?
我于是明白,我这根链条如果断掉,后果将是一个世界崩溃,一个世界重组,一个世界比此没有晴天。我是三界总纲。宗法制也许就是这么一个内在本源罢。虽然推演到最后成了反动和专制。但绝对不是它的本意。
我不是我,我同时还是其他很多角色。也许朋友、同事、前辈……这些角色无关痛痒,但兄弟、儿子、丈夫、父亲这些角色绝对伤筋动骨。
因而,不要认为自己是为自己一个人在活罢。改掉浑浑噩噩的生活状态,从此做一个健康向上的人。至少撑到儿子成年的那一天,然后你才可以幸灾乐祸对他说:“小子,该你拉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