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的温暖致命如伤

苏子洛

你给的温暖致命如伤。
壹
    命运里总有些事，有些人是逃不过的，用顾年年的话来说，就是命中注定的。
     就像唐小米永远摆脱不了安琪，就像唐小米遇见洛子轩。
      顾年年是唐小米在大学的好朋友，朋友？唐小米不记得她有多久没交过朋友了，顾年年或许是她三年来唯一的一个朋友吧。
      顾年年说，你看我们多有缘分啊，不仅上下铺，连衣柜也是上下的，就连学号也是那么近，唐小米学号是11，顾年年是12。然后唐小米就听见顾年年说，我们做朋友吧，好朋友那种，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注定要成为朋友的。唐小米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一下子就暖了，像千年寒冰化开样。你看，她就是那么容易满足的女孩。
     唐小米考了个二流大学，被S大录取，S大就在S城。离唐小米的家乡有千公里，坐车也要坐一天。当初她是故意报外省学校的，她想逃离那个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所以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来到S城，没有丝毫留恋。顾年年是S城的人，唐小米想是不是所有S城的人都像顾年年一样豪爽直率，不过她喜欢她的直率，至少她对她是真心实意的，这点是唐小米唯一觉得温暖的。她总会对顾年年说，年年，有你，真好。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都不矫情，而是真得要滴出水来。
     贰
     顾年年说，唐小米，你该换个发型了，你看你现在哪有个花样少女的样，我们现在是大好年华，可别糟蹋了。是啊，唐小米想她有多久没换过发型，有多久没好好打理自己了，有三年了吧，那个人离开以后她好像也就这样了。想想以前自己最喜欢穿有波点的长裙，配上白色T恤，那时候的唐小米是阳光灿烂，她的脸上永远带着唐小米式的笑容。对，安泽是这样说她的，安泽说，唐小米是个天使，而安泽也是唐小米的天使。那时候的安琪也是不恨她的。
     唐小米剪了个短发，干净利落那种，她把原来黄得发枯的头发染成了黑色，像夜一样的黑色。顾年年说，你看，你现在多帅啊。唐小米扑哧一声笑了，顾年年竟说她帅，她的脸上除了惨白是没有一点英气可言的。顾年年是个开心果，是唐小米的开心果，她一直很庆幸自己能来到S大，能遇见顾年年，她跟当年的她那样像，干净，阳光，爽朗。她喜欢顾年年，就像喜欢以前的自己。
     叁
   遇见安琪便是在出了理发店门口，唐小米一眼就认出她了。安琪就是那种无论在哪都耀眼夺目的女孩，安琪也认出她了。唐小米看见她向她走来，眼神还是带着恨意，唐小米想安琪真的是对她恨之入骨的吧。
        “嘿，唐小米，好久不见喔”唐小米想笑。什么好久不见，高考完不是刚见过吗？安琪还狠狠的打了她一顿呢，不过她没说出口。她对她微笑，唐小米从来不知道原来笑也是那么困难一件事。“是啊，好久不见，还好吧。”唐小米就是那样，单纯到傻，无论安琪曾经怎么对她，她都觉得那是她唐小米欠安琪的，所以她是真心实意的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好，当然好，唐小米，你记住了，在没整够你之前我会比你过得好。”喔，对了，我就在你们学校隔壁，几步路就到，这样我们可以相互照顾嘛。安琪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远远还传来她得意的笑声。呵，她走路都是那么好看，她一直是那么优秀的女孩。唐小米想着想着就有些黯然了。那时候顾年年问她，为什么那个什么安琪对你这般坏。唐小米没说话，她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肆
     唐小米也没想到会遇见洛子轩。洛子轩，多么好听的名字。遇见洛子轩时唐小米是极其狼狈的。在便利店门口莫名其妙的被泼了一身，全身都湿了，不知道为什么唐小米的眼眶也湿了，然后泪珠便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唐小米想她怎么这么不争气，怎么就哭了呢。她蹲在墙角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身体随着抽泣声有微微颤抖。天气是极其明媚的，即使现在是傍晚，可唐小米却觉得天怎么这么冷，冷得像掉进冰里一样。
    “女孩子真的都是水做的吗？都这么爱哭么。”唐小米抬起头，便看见了洛子轩，干净的脸上挂着干净的笑容，他虽然不是貌比潘安，也是生的好看的男生，夕阳西下，阳光打在洛子轩身上，唐小米有片刻恍惚，仿佛看见了安泽。
    洛子轩在她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他说，你本来就不算漂亮，再哭的话更丑了。唐小米有点小生气，他这是安慰人嘛，不过看着他干净的面容她竟生不起气来。他们都没说话，就那么坐着，身边安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此时他们的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落日余晖，唐小米觉得突然温暖起来，她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水干了还是洛子轩陪在她身边，心里泛起了涟漪，一下子就漾开了。
    “你的眼里藏满忧伤，就算有些痛再深，也要学着淡忘。”直到太阳完全下山，黑夜袭来，洛子轩才起身离开，留下了这么句话。黑夜把洛子轩的影子拉得很长。
            伍
     顾年年说，唐小米，你不要整天呆在宿舍，会腐烂的。其实唐小米真的不想去的，她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她不喜欢混在很多人中间，不喜欢听嘈杂的声音。但还是拗不过顾年年，她说，她朋友过生日给个面子。她们去的是老家酒吧，老家，对于唐小米来说多么讽刺的字眼，她还有家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唐小米没想到会在老家酒吧遇见洛子轩，他也是受朋友相邀，他们是为同一个人庆生。洛子轩穿了件格子衬衫，唐小米想是格子衬衫好看还是穿着格子衬衫的洛子轩好看。昏暗的灯光下唐小米看不清洛子轩的表情，但她明显看到他向她打招呼。他竟还是记得她的。
    唐小米不会喝酒，洛子轩竟代她喝了，唐小米想，他真是善良。她听见他们起哄，哎哟，洛子轩情窦初开啊。虽然笑声里带着点戏谑，不知为什么唐小米竟有点窃喜。唐小米觉得自己真无耻，无耻，她是这样形容自己的。
     结束时，顾年年说，洛子轩，不如你送唐小米回去呗。然后他知道她叫唐小米，她知道他叫洛子轩。
      一路上他们谁也没说话，唐小米想他真是个话少的男生。她突然觉得从酒吧到宿舍的路程怎么变得那么短了。唐小米喜欢和洛子轩呆在一起，尽管一句话也不说，她也觉得温暖，是无数个冰冷的夜晚她所渴望的温暖，是如安泽曾经给过的温暖。
    “唐小米，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当唐小米刚踏进宿舍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这么句告白，至少唐小米觉得像告白。唐小米转身，洛子轩在离她两米开外的地方站着，月光倾泻在他身上，把他的脸照得有些惨白，唐小米看见洛子轩黝黑的眼眸里布满真诚与期待。但唐小米有点不开心，他也和其他男生一样，也是那么轻浮，才认识几天。唐小米是不喜欢这样的男生的。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早就注意你了，你每天都会去A栋草坪坐一个小时，每天都会去图书馆的二楼，每天都会去同一个地方吃饭。只是你从来没注意过我。”洛子轩像能看穿唐小米一样，他说了一大通，唐小米觉得原来他也不是话少的男生。原来还会有人这么关注她。唐小米承认她对他是有好感的，她喜欢他身上散发出的温暖，喜欢他干净的笑容，喜欢他小麦色的皮肤。唐小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自己，她竟是那么胆小，胆小到不敢接受洛子轩的表白，她落荒而逃，但她还是听见洛子轩说，唐小米，我会等你的。唐小米想哭，从未有过的想哭。
      自那次以后洛子轩总会等她，要么宿舍楼下，要么教室门口。他每天给她买好早餐，他总是提醒她不要忘了吃午饭，因为唐小米有时候真的会忘了吃饭。他告诉她少吃辣，因为唐小米胃不好。唐小米想肯定是顾年年出卖了她。最让唐小米无法忍受的是，洛子轩总会在宿舍楼下喊，唐小米，我喜欢你，喜欢你。这么做的后果是几乎全校一半的人都知道洛子轩在追唐小米。
      陆
     安琪还是来找唐小米了，唐小米想她终究逃不过的。出乎她意料的是安琪不是来整她的，她是来跟她谈判的，为了洛子轩。原来洛子轩那么出名，竟连隔壁学校的人都认识他，这个人竟还是安琪。
     “你最好离洛子轩远点，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个扫把星吗？”安琪盛气凌人，唐小米有点心疼她，以前的安琪不是这样的，那时的她多乖巧温柔。唐小米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安琪她是愧疚的，她无话可说。
     “你知不知道洛子轩是我唯一爱的男生。我不能没有他，所以你要是和我争的话，你最好小心点。”唐小米听见了，安琪用的是爱不是喜欢，她是来真的吧这次，真的付出感情了吧。就连说起他名字的时候眼里也闪过柔情的。安琪说完便离开了，只留给唐小米一个背影。
      唐小米开始逃避洛子轩，尽管她留恋他给的好，尽管她依恋他给的温暖。只是洛子轩是安琪喜欢的，她欠她的，永远还不了。她不再接受洛子轩买的早餐，她不再接洛子轩的电话，她也不再回他的短信。多少个夜晚洛子轩和安泽的脸都在她的梦里交替出现，她不知道她留恋的是洛子轩还是安泽。
     “你当我是什么，我不是什么物件，是可以随便送人的。”唐小米坐在草坪上，一抬头便看见了洛子轩愤怒的脸。原来他竟知道她为什么躲着他。是啊，他该生气的，就是换作她也会生气的。“对不起”虽然一句对不起那么虚弱无力，但唐小米不知道此时此刻除了说对不起还能说些什么。
    “为什么那么怕安琪，上次你无缘无故被泼也是她干的吧，你所有的忧伤是因为她吧。”洛子轩挨着唐小米坐下，自顾自的说起来。唐小米看着他，“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三年前的故事。”
柒
   B城是唐小米的家乡，她和安琪，安泽是青梅，也是竹马。安泽是安琪的哥哥。那时候安琪对唐小米是极好的。而安泽是唐小米生活中唯一的阳光。唐小米从小就没有爸爸，她的妈妈也从来不疼她，那时候唐小米是很羡慕安琪和安泽的，他们有着爱她的爸爸妈妈，他们住着最好的小区。而唐小米住的小区就在他们隔壁，但却是最差的。从唐小米懂事起，妈妈给她的印象就是每天都会喝酒，每天喝醉酒总会拉着她打，边打还边骂“你个扫把星，你克死了爸爸，我打死你这个扫把星。”后来唐小米才知道她出生的那天，她的爸爸也在煤矿里死了。所以她的生日就是她爸爸的忌日，所以她从来不敢过生日。庆幸的是每次妈妈打她，安泽总会出现，然后带着她逃跑，那时的唐小米觉得王子就是安泽这样的，但她不是公主。每次这样说的时候，安泽总会说，谁说王子一定要跟公主在一起的，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公主。然后唐小米

苏子洛

然后唐小米就哭了，她说，沙子进眼睛了。
     唐小米是扫把星，整个小区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所以除了安泽和安琪她没有其他的朋友，但她觉得足够，有他们就足够。他们一起上小学，中学。他们所有的幸福时光直到初中毕业。
     唐小米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梦魇，她恨自己，恨自己不该吵着闹着要去海边，那样她就不会失足掉进海里，安泽也不会为了救她失去了性命。唐小米记得安泽被路人救上来的时候脸色铁青，身体没有一丝温度，那双温柔的眼睛紧闭着，无论她怎么叫他，安泽也不睁开看看她。那时候唐小米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那时候的唐小米是喜欢安泽的，她只知道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她知道她的王子没有了，她只知道没有人会比安泽对她更好了，她知道她的安泽，她最喜欢的安泽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听见有人在骂她“扫把星”，她看见安泽父母愤怒的脸和安琪眼里的害怕。
     从那以后，唐小米就没有朋友了，安琪总是躲着她，唐小米想，她也把她当扫把星了吧。有段时间，唐小米真的觉得她是扫把星，如果不是她的出生，爸爸不会死，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安泽不会死。如果不是她，安琪的爸爸也不会死。
    安琪的爸爸就在她刚上高一的时候出车祸死了。为什么说唐小米会怪自己。因为唐小米的妈妈跟安琪的爸爸私奔，多么荒唐可笑的事竟发生在唐小米身上。原来他们是初恋情人，错过后，多年后又相遇，虽然一个已为人妇，一个已为人夫，但他们的爱还在。唐小米想来，原来她的妈妈整天喝酒不光为了唐小米爸爸的死，大部分也是为了安琪的爸爸，她逼安琪的爸爸跟安琪的妈妈离婚，最后他真的舍弃了安琪和她妈妈。唐小米知道这一切，她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她知道他们要走，所以她去告诉了安琪的妈妈。那时的唐小米只想着不想让安琪失去爸爸。在追回他们的路上，安琪的爸爸和唐小米的妈妈出车祸了，但唐小米的妈妈却没死，安琪的爸爸死了。安琪的妈妈也疯了，试问一个女人怎么承受得了丧子和丧夫的双重打击。就是从那以后，安琪恨死了唐小米，恨死了唐小米的妈妈。唐小米每次出门回家总能听见“你看，这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生的孩子，都不知道是不是老唐家的。”是，她妈妈成了小区里的笑柄，所有人都叫她贱女人，所有人都唾弃她，连带着唐小米。
     连学校里的同学都不再搭理唐小米，骂她扫把星，小贱人。没一个人跟她讲话，所有的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学校离小区挺远，他们为什么会知道呢，都是安琪传播的，唐小米记得她爸爸死的那天，安琪对她说，唐小米，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她真的生不如死了，失去了安泽，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唐小米隔段时间就会被人打，所以唐小米讨厌高跟鞋，高跟鞋踩在身上真的很痛很痛，但她从来没有哭过，没有抱怨过，她自始至终都觉得她欠安琪的，只因为她欠她，所以她忍受她的任何无理行为。如果不是她，安琪不会失去爸爸和哥哥，如果不是她妈妈，安琪的妈妈不会疯，如果不是她，安琪不需要寄人篱下。
    高中三年，唐小米真的是与世隔绝，她不敢出宿舍门，她害怕那些流言蜚语，害怕吐沫会把她淹死，她不敢回家，她害怕妈妈打她，因为没人可以保护她了。 那时候的唐小米孤立无助，就像大海里的扁舟。
玖
    “说完了，这就是我的故事。我是个扫把星。”唐小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在说着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洛子轩看着他心一下子就疼了，像被人用钝了的刀割碎了一样。他轻轻的把唐小米拥入怀中。“那么以后让我做你的王子，让我代替安泽来保护你。”唐小米觉得鼻子好酸，好久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了。“唐小米，跳出痛苦的圈子，那些真的不关你的事。”洛子轩感觉到她身子的颤抖把她抱得更紧了。
    之后，洛子轩就成了唐小米的男朋友了，她对他的深情无法拒绝，不管他是洛子轩还是安泽，唐小米喜欢的是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温暖。虽然这样对洛子轩不公平，虽然唐小米总是在洛子轩身上寻找安泽的影子。
      洛子轩对唐小米是极好的，好得让身边的人都羡慕。包括顾年年。她总说，唐小米，你真是找了个火星男呀。同时也招来了嫉妒，比如安琪。
     “唐小米，你跟你妈一样，不要脸。”这是安琪甩了唐小米一巴掌后说的话。唐小米捂着被打红的脸，眼神里满是歉疚的看着安琪，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喜欢洛子轩。
     “你有什么资格喜欢他，你是扫把星，谁招你谁倒霉。”安琪不依不饶。“我不怕，决定爱她的那刻起我就决定和她承受所有，因为我爱她，所以在我心里她什么都好。”唐小米不知道洛子轩是什么时候来的，他走过去搂着唐小米，她听见他说“安琪，够了，不是小米的错，你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够了。”洛子轩一说完，安琪就哭了。她边哭边说“洛子轩，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安琪，放下我，放开小米，也是放开你自己。不是谁没有谁就不能活的。”洛子轩说完便带着唐小米离开了，徒留安琪一个人站在那哭泣。唐小米听见安琪说“洛子轩，没有你我会死。”
       可唐小米没想到死的会是洛子轩。她也想不到安琪爱洛子轩竟爱的那么深，爱的极致便是毁灭说的大抵就是安琪吧。安琪杀了洛子轩。她记得，安琪打电话给她的时候，虽然笑着但声音带着颤抖，她说“唐小米，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唐小米赶到的时候洛子轩已经没有呼吸了，刀口直插心脏，她想起了安泽，他们同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同样都不愿再睁开眼看她。而满手是血的安琪坐在洛子轩旁边，目光呆滞，嘴里不断呢喃着“子轩，子轩，你是我的了，永远是我的。”。
    安琪疯了，她杀了她最爱的人以后就疯了。
     而唐小米打了110，她说“我杀了人。”在安琪打电话给她的那一刻她就想好了，她替她顶罪。生命中给过她温暖的两个男孩都离她而去了，她的心从来没有那么疼过，从来没有那么冷过。
      顾年年去看她，她问她为什么，我知道不是你杀的，为什么替安琪顶罪。唐小米看着顾年年，笑了，唐小米式的笑容，天真烂漫。她说“年年，我欠她的。”顾年年哭了。
    她说“唐小米，你这个白痴，你这个笨蛋，你是超级大笨蛋。”唐小米觉得心酸但带着甜蜜。她唐小米还是有朋友了，一个真心的朋友。阳光从监狱门口泄进来，她仿佛看见了洛子轩的脸和安泽的笑容。
    她爱安泽，也爱洛子轩。你看，唐小米也是这样，贪心。
      似水流年，我的如梦年华有你经过。你给的温暖致命如伤。

和你隔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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