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陌扬??十年 末篇

物彻疏明

恍恍从夜里醒来-
?索-

        静静的的瞅着她，不言不语，直把她脸逗红了，嘿嘿一笑。-
        他应该还记得那边山的风景，零零散散的风吹在身上异常舒服，爬在乱石堆上，高高的月挂在悬空，只是直觉有一种东西和它融化，淡淡的思索化作年少的人，宛若完美的景。-
        顺着弯曲的山路，跟着雾气雨滴，一小步一小步走在湿滑的小路中，眼睛搜寻着踏脚的地方，欢快的前行，前边父亲的脚步也越发快了，远远把你落下，又奔跑着去，转过山脚，父亲已休憩等待了很久，你摸摸了脸上的泥，没心没肺的笑着，望望周围，又去寻那熟悉的山溪，听溪汲取山水。山石远林，漫漫的弯弯的路，在记忆里深刻。-
        大山仿佛已是一个很遥远的距离，那道溪流一直认为它融入了那河流，直到最后才明白，它终究是消失在山峦中。-
        傻傻傻笑的盯着新的同桌，在心里念叨着下课去那里疯，在各种玩耍的念头中推了推同桌，冲开一道小小的缝细，让记忆的你只有一个爱玩的傻小子。忽然想起，那天恶作剧的把你放在抽屉的烤鱼弄没，这竟然是件很深的事，可你大概是忘了，这些小小的恶作剧已经太多。-
        睁开眼，已经是一个人漫步在人行桥上，停倚靠边的看着夕晒的河流，静谧而平淡，一个人爬上那座山顶，从那很高很高的地方俯瞰着整个河流，弯返在县城，交接着那山那云，那怪声怪叫的你，一样的傻小子，一样的没心没肺，无忧无虑，这刹时的心境掺杂在风中听响了雨声，哗哗的响起，仿佛那河流卷动了起来，然后疯跳的下山，摔倒了，一脚一浅的回去，背后的山靠在背上，越变越小。-
        喧闹越来越远，车越行越远，还是漫漫山路，爬上又下去，顺着水又远开，小镇不时穿过车行，街头的行人瞅着变大变小，哝咧的一句句乡声，浑浑噩噩的睡着。-

        逗红的脸真好看，他心里想到。-
        一个傻乎乎的小子，想得很简单。-
        远远的看着，没心没肺的笑，呵呵，连睡眠中都甜出了傻味道。-

        逆流成河，悲伤的河流。-
这是一个傻乎乎的小子，这是属于一个人的思绪，无数个反复的夜晚，记忆那张笑脸，让那傻小子如何忘得掉，扯下的思念就像这缠绵细雨，在记忆里只剩下这深刻。-
        你在想什么，我脑袋里问自己，想起一件不相干的事，那个十月，为什么总是那样记忆深刻，也许真的落面子，可这又如何，那时的你已经支撑不住，一个人窝在被子里让泪水流过，遏制自己想哭的声音，泪水却止不住，六年的坚持，六年一个人默默长行，六年所有的委屈，所有所有化做一淌淌泪光，再也无法控制，有些东西悄然落地，明明知道已经下定决心，依然反复的寄于不彻实际的想法，明明知道自己会一路黑到底，明明知道那一夜过后，所有都不可能，却依然如此，从此再不痴情。-
        六年，没有掉下一毫泪水，那时的你如此年少，十五十六的你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寂寥，一个人偏乎的长行了六年，打死逼绝都没把那眼泪从眼眶中掉下，不值你不值，你不值同情，没有资格，没有哭的内容，你只有偏执一意，倘若死去，除了父母，愿为你哭的没有，无数的字写下，那时只能一个人默然写自己看的东西，人的内心见针火的灸下，内心干干净净。-
        那一场泪，我决不让他出现我的剩下生命，就算是真的死或者何种悲痛都不能，宁可一个人背负所有，也不掉泪，你不值，你永远都不值掉泪-

尽唱松劲观水色

小张，你好：

       你的眼睛好大。
       在我进入咱户的那一天，你依在门侧，一双眼睛瞅着我，瞅着一个不知所措的小男孩儿。
       我喜欢上了你。
       秋收时，豆田里，我为你擦拭过鼻血。我羡慕你，你比我们男子挣着更高的工分。我怜悯你，一个柔弱的女孩儿。
       深夜的村边，你拉着我的手说：回去吧，让人看见，会说闲话。我后悔，没有让你依偎在我的怀里。
       我生疏的赶着马车，你竟敢坐在后面。你为的就是让路人喊一声“郎才女貌”？
       有一次，户里放假一天，你家远，没回去，我留下来陪你。你对我说，明天他们回来，去镇上买些肉好吗？我应了。我的家就在我去买肉的镇上。跑到镇里，肉买下来，已是下午五点多。父母说，别回去了。我说，不行，明天户员就都回来了。实际上，我担心的是户里孤单的你。寒天雪地，沟壑、墓冢中，我迷路了。向着心里的方向，连滚带爬，我夜里十一点多赶到了集体户，冰冷的几间房，空无一人。你已去了老乡家。也许，我们应该庆幸，那时我们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
       邓小平搞高考，你鼓励我报名、陪伴我学习。我考上了。
       去大学报到时，你特意赶到镇上，送我到车站。
       那一年，你十八，我十七。
       今年“十、一”回东北，在网友心雨的鼓励下，我再一次去看望你。午饭间，我偷偷的给心雨发了个短信：她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附注：这就是淡茶短暂、简单的初恋，时间是1977年秋、冬。分别后，我们又见过四次面，一次是我在大学时，去过一次她家。第二次是我们在火车上偶然相遇。另外，就是我回东北，两次专程去看望她。值得欣慰的是，她的生活很幸福，夫妻恩爱、不愁吃穿，儿子在大连外语学院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