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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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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9 22:31: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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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上没有听到晓慧的声音,没看到她浅笑的样子,我站着也已经不是那么气定神闲,或许她已经不把这里当成最重要的场地了,或许,她以后再也不会来了------我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清晨的广州是没有那么热的,一件短袖正好。会场没有多少不通风的不良反应,看人来人往,摆上一副笑脸对人,没有多少不适,虽然脚有点累,但人不能坐下,这样才能保持好精神状态。
    会馆里不见天日,所以也不必去关心朝阳落霞甚或风雨。我心情飘忽,或许是看到任何熟稔的东西都会感觉亲切无比吧。


  
    假如你看到晓慧,你一定会认为她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似乎事实也是如此。遇到她是在非常年轻甚至是幼稚的时候,在当时看是缘分,而今看来,倒是属于幸运了。
    晓慧个子不高,走路速度不快,从后面看去有左右摇摆的节奏感,不过这种节奏感我至今没有在男人身上看到过,因此我认为那是一种专属的美;而从前面看,你已然不会去注意她的步调了,对了,她有一双大而闪亮的眼睛。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是不大相信的,应该说我对那些道貌岸然的断语都不大相信。晓慧的眼睛,不像无邪单纯的大眼睛们,它们蕴含了太多的东西,以前千般思虑加上现今无限追忆,我也只敢说我认识了一般,而且是她面向我的一半。
    当然,晓慧绝不是那种深沉的女子,也不是那种会在人前做太多伪装的人。我至今记得的一个关于她的最精彩的画面是在一个晚秋的黄昏。  

  
    埋首在书堆里的日子总需要一些刺激或者触动来调剂,那一年,我为了练习听力更换了一个单放机,而单调的学习任务又让我的桌子下多了几盒音乐磁带,恰巧附庸风雅的时候认识了几首世界名曲:悠扬的蓝色多瑙河,舒缓的小夜曲,略带苍劲的天鹅湖,还有西班牙的斗牛士以及风流寡妇……这些曲子的一遍遍循环往复,伴我渡过无数个幽闭的日子,无眠的夜。有时我闭上眼睛全身心来感受每一段起伏,推动和颤抖;有时,在它们的刺激下高效率地推进自己的课业;有时,仅仅是躲避了纷扰。
    音乐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它的每一次跳动或许都被忽略,然而依然能让某些人于某些时刻陷入一种空虚的状态,从而接受一丝一缕哪怕是再没有前路的温暖。音乐诗人泣声催人泪下,哪怕某天厌倦,也已经烙上了永久的印记
    当然音乐的世界也会令人失去一些东西,沉醉于声的美妙,而忘记了意的充实感。
    我有点反复无常,追悔逝去的与追求新鲜的同样频繁。  

  
    晓慧从后桌轻拍了我一下,两下,三下。拿下耳机,茫然回首,正对上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嗨,你在听什么呢,这么有味,可以借我听一下吗?

    错愕了几秒钟,看到她扑闪的大眼睛,似乎一遍遍地在重复刚才的话,却原来我不知不觉中跟着调子哼了起来---最近一直犯这个毛病,冷眼喧嚣的世界,这更像是一种抗议。

    “恩……”拿出卡式磁带转手递给她。她翻看了一下,“啊~,蓝色多瑙河……”我又一次转过头,她的眼睛里似乎闪着一丝慌张,“哦,这个,那个……单放机能不能也借我一下?

    “额,好。”取下刚换上的另一盘磁带,将单放机递给她。
  

  
    那天之后,我们就会聊很多的话题,不知不觉中,我就大致了解了她现阶段的大概情况。而我,虽然可能不时开导她走出忧伤的情态,却似乎不太会表达自己,因此,她后来对我说,你是个很深的人,至少在装深沉而且装的很像。我只能讪讪地对她笑,是自嘲,还有不知所谓的迷茫。
    时光匆匆流,日子也过得异常老套。我也不记得为什么我突然就不再跟她聊天----喔偷偷地数了数,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莫名其妙突然就不跟人说话了。我甚至采取了一种极端幼稚的方式试图去忘记她----去掉她给我的所有留言,所有礼物
……
    我将纪念册上她的扉页撕去。礼物,她似乎还没有机会送我礼物,或者他不知道,这段注定会很重要的时光会突然中断掉吧。  

五  

    耳边的周传雄的《男人海洋》,虽然没有认真学过,但我还是跟着哼唱,正如所有我会哼调子但不会歌词的歌曲,那是我也是翁着鼻子陶醉地用自己窜改的歌词跑调着唱。记得曾经有个据说性格很差,但仍有很多男生追的女孩(因为她的确漂亮,而且够丰满)对我说:“以后出唱片了千万记得给我留一份哦。”我一笑置之,我从来不认为五音不全的自己会克服那些障碍去做一个歌手;至于演员,我倒奢望过,因为自以为有洞彻心扉的演技,还有一个原因是,我那些分分合合,太像娱乐圈演阵里的那些亦幻亦真了。

    晓慧很喜欢周传雄,但她更喜欢的还是张信哲,从她那里,我知道了情歌王子为了他那副好嗓音做出的牺牲,也开始接触一个悲伤自孤的情歌世界。然而我毕竟不是一个喜欢一个人能够喜欢到她的全部的人,例如对于张信哲,我也只是从晓慧那里听说了他那么一段故事,却从来没有产生过去了解他的全部的好奇心。

    现在想来,或许正是这种似乎不会对任何事情产生强烈好奇心的心境,让我不会去真切地了解晓慧,甚至于那位我曾经非常喜欢着的女孩,我也只是远远地默默地去自己观察,却从来不向任何人询问任何行为背后的动机----假如我的直觉都是错误的,我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自己身上其他的东西----我就这样固执而又幼稚地错过了很多精彩,虽然如今回忆起来也不会有什么追悔。

    某天不小心翻阅之前钟爱的笔记本,寻找当初稚嫩的笔迹,竟然从中飞下一张纸,圆圆的字体----这分明是晓慧的笔迹,原来当年所谓的彻底也还是剩下了一张她给我抄的歌词,这首《从开始到最后》我听了一遍又一遍,有时候高潮掠过。

    我和晓慧一样,不太喜欢高潮,我喜欢前奏,低声,漫气。她也很喜欢,但她更中意结尾-------这也许是一个分歧。

    晓慧抄的歌词,其实印象最深的不是这首《从开始到最后》,而是张信哲的另一首《宽容》:凌晨两点半
你还在我身旁
关上电话
我不想和谁再多说话
爱着你的我
认真听你说的每句话……

    虽然这些年来我也已经将它忘的差不多了,而且似乎打一开始就没有将张信哲的歌当成情歌来听----这一点和晓慧一样,我们都更多的将爱的意义扩大。我希望有个人,能够不用喧嚣着在耳畔,却可以在很多时候静静的站在身旁,默默注视着他自己的前方。  

  

六  

    喧哗和安静,在一个人心中到底怎么定义,在另一个人那里又是如何应对,这是我那时候观察和体会环境的一个主题。而在广州喧闹的地铁站,我又一次面临这样的沉思。

    相对来说,近年来我已经很少苦苦地去思考,去领略一些问题了。而正如人的其他能力,假如很长时间都不去使用,它终会退化,我的冥想能力就是一个明证:在车站,坐车等待的时间里,喜欢随手拿出手机看起电子书,或者拿出MP3开始闭目养神;回到宿舍,也必定是先打开电脑,然后浏览网页在论坛上厮混,这样的日子很空虚,我却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过了一天又一天,知道眼睛累到不行才开始爬上床开始休息,即使半夜失眠,也只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毫无思路可言。我很讨厌这种日子,可她却一日一日的纠缠着我,又似乎是我无时无刻不纠缠着它。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又听到了晓慧的最新消息,似乎是在一个地方继续求学以期深造。我为她祝福,毕竟不论有多浮躁,有多喧哗,校园里总会有那么个安静的处所,不必在闹腾的大厅里到处寻觅客户的影子。她可以一边操着厚厚的书本,一边听着悠扬的《蓝色多瑙河》,有时,甚至可以放松的浅浅睡去。

    窗外雨水潺潺,一场秋雨,竟将这一两个月的新印迹全部洗去。桌面的灰尘,似乎也该被清亮的整洁驱除。我站起身来,深踱几步,恍惚中又想起一些事情。  

七  

    一年的年末,是晓慧的生日。我喜欢书,每次进书店总会超支那点可怜的零用钱,而每当重要的同学朋友生日的时候,我也会将自己认为最应该出现在他身边的书送给他,或者是拿自己最珍爱的书相送。然而晓慧生日的前两天,我莫名的就进了一间音乐坊买了两盒磁带《盖世英雄》和《男人海洋》。

    我毫不犹豫的将《盖世英雄》送给了晓慧当成生日礼物,我看着晓慧大大的眼睛里有惊异,也有神采,那时候我很快乐。而在我听了几遍《男人海洋》之后,我似乎已经开始讨厌周传雄的歌,于是,我又一次没有犹豫就将磁带送给了晓慧。而这一次,晓慧几乎没什么神采。

    张信哲被我忘掉了,小刚也被我舍弃,不过我还记得一首林俊杰的《简简单单》:

我们都是泡沫轻轻一碰就破

眼泪是爱的花火

昨天就像飞机穿过我的窗口

我什么都没有……

    也许是人与人的感情都是如此,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简简单单,即使宽容也无法夺取一个人自有的寂寞。没过多久,我和晓慧就形同陌路了。她又开始为那群曾经的友好揪心,他们的友谊我不太懂,他们之中有偏执的人,有风行的人,也有远方的旅行者,不过没有我,我是不愿意那样子将自己淹没在不情愿和不再理解的波涛中的,那个时候,我宁愿背负负心的骂名远离。

八  

    中午将近的时候,晓慧还是出现了,那个时候我正在昏昏欲睡地听着老外问价然后机械的报价。骤然听到晓慧的声音,虽然没有回头去看,但我也算是安下了心,晓慧终究是没有中途就离开。也没有心不在焉,十几分钟漫长的交谈之后,客人走了,我第一时间看向隔壁的方向。晓慧一身的职业装扮,长发飘逸,笑容迷人。

    老板说,下一次一定要招几个女孩子充点门面,我们对面没有摊位的几个女孩,据说远看窈窕近观麻条,吸引了过往太多人的目光;而隔壁的清一色女将的门面,老板则是一身清闲却客来如流。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晓慧,她没有跟我一样摆着整天的笑脸,但她的笑脸总是那么及时。

然而,一个小时之后,晓慧走了,那天,我再也没有看到她。我真的很想她。  

九  

    校园后方是一湖静静的水,我至今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也从来不记得它有过名字,似乎当时曾听过一种“未名湖”的叫法,然而太不确切。假如真的有这么个名字,在我向来,倒更倾向于“尚未命名之湖”,而不至于因为北大未名湖的风光掩盖了它独特的灵气。

    湖后面有座小山,也未尝去过。据传有几对激情的男女曾相携上山,不过眼所未见,又无人证实,我只能对人说:“呵,应该有人上去过吧!”这样置词,似乎是永远也不会犯大错的了。

    小山上是常见有杜鹃花彤红的样子的,远远隔着湖看去,是一撮撮的红。红的花,绿的叶,却从来不曾漫山遍野出现过。我有时也奢想过彤红一片的花海,但离开人类异想天开的想象力和开天辟地的行动,我至今还不曾得幸??即使是家乡那漫山灌木丛生也未曾出现那样的奇迹。

    女人如花,如那映山红,她们从来不会将整座山染红,这也并非她们力有未逮。晓慧个子不高,也没有做女王的欲望,于是她只是安静地游走在前两排,有时与后面的人搭讪,浅浅一笑,也就过了。

    我没有细问过她周围的人,晓慧的环境于我来说也就是未名,有诸多风传,但只能用“应该怎么怎么样”来叙述。幸运的是,我还可以用一个老套的段子:茫茫人海中,我不曾遇到起伏的他,也不曾抓住倾身而过的她,却于逡巡中与你相逢,从此烙下情分,与你??不与其他人。这无从怀疑,不被怀疑。



    水溅落在窗门上,有如鲜花绽放,我想起了那张被我撕掉的扉页。 我突然记起晓慧曾经很多次说起的一句话: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多年后加入我们在某个地方相遇,我们能够很自然的互道一声,你也在这里啊。这是我在回忆了很久很久之后才顿然想起的话,而且只是大概的意思。假如晓慧就在面前,她会否苦笑?

    第二天,就是离开的时候了,中午时段,晓慧她们就拉着行李箱站了一下就走了,我们没有打招呼,我依然只是朦朦胧胧的看了她几眼。然后拖着长长的眼睑看着她渐渐远去。

    其实心里面我知道,那个远去的人并非晓慧,那句“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没有说出口,就有我努力克制住幻想的结果。而四五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晓慧现在到底怎样,还有她记不记得我的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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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9 22:42:1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文如下http://www.mtxsnow.net/read.php?tid=100260
终于修改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一些了,这活还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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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1 06:32:36 | 显示全部楼层
文字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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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1 09:33:55 | 显示全部楼层
伸出手,此刻是柴米油盐;转过身,遍地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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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1 10:14:27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量子能把文字空间放到无限大,然而文风又是这样自然!这是种能力,与本人知性,知音一陌。
正如圈圈所言,真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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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1 10:30:0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且看作是一个故事,安静地叙述,让人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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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11 20:55:05 | 显示全部楼层
总觉得缺少点什么东西,求各方神圣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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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2 10:15:23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此看来,文中缺少典型的社会喻托。但我还是喜欢这样纯粹的文字,不含任何杂质。权当一篇日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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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12 11:30:0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7楼(策剑寻诗) 的帖子

哈哈,好像是的,可惜这样的文字我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哪些回忆都还没写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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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2 12:16:44 | 显示全部楼层
喜欢这样本真的文字,量子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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