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恒 发表于 2020-10-16 14:09:40

百年酒香已飘远

    口/任中恒
       张大少爷真名叫张丛青,是一个能文能武且很有韬略的青年人,后来民国时期做过多年通辽县长,政绩斐然,当然这是二十年的后话。       眼下,他一见官军已经把王家炉围了起来,心里颇感无奈,他深知,官军这个时候到来,只能是帮倒忙,劫走父亲的这些亡命之徒,绝不会屈服于官军的强势,劫匪心里都知道,按大清律,逮到砸孤丁者,都斩立绝,下场极起悲惨。按一般规律,这些人在被逮住之前,大都会采取鱼死网破,毁票后,能逃则逃,逃不脱的就自绝!在他们手中的父亲眼下境况十分危险。劫匪最忌讳票主报官!报官后,几乎被绑架的人质全部被撕票。张丛青心如滚水沸煮,急得就地乱转,无奈之下,只能暗暗的祈祷着父亲,千万要熬过眼前这一劫。       奉命前来救援张德贵的巡捕房高管事,看到张大少爷站在院里十分沮丧,从那种窘迫的表现里,就知道这次赎人行动和官军黄雀在后的剿捕计划又落空了。       高管事进院之后,亲自把屋前屋后全面查实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也没缕出头绪,只是客客气气安慰张大少爷几句,就带着队伍走了。       孤独在王家炉院里的张丛青,心里一片茫然,官军也不征求一下个人意见,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给劫匪的印象就是张家报官了,给张德贵的悬念又增加了不可预测性。       张丛青一人彷徨在此,显得很孤单。不过从门条中得知父亲被带往索伦山,心里恍惚有了一点着落,自己判断,官军来王家炉这个场面劫匪肯定没有看见,父亲活下来的机会增大了。    而且他知道索伦山是一伙专和王府作对的蒙古、达呼尔、索伦、锡伯族人合股占山为王的草莽绺子。他们长期受制于王府。备受压榨,迫于无奈,举旗谋反,意欲脱离王府辖制。省督抚衙门见这伙山大王,不针对贫苦的牧民及拓荒者、商客,还有点江湖劫富济贫的义气。况且,省府多年与王府面和心不和,省府非常讨厌王府特例独行的作风,尽管王府是独立于省府之外的自治性权力机构,尽管大部在省府属地范围之内,可与政府一点配合的意思都没有,而且对省府决策说三道四,指手画脚,甚至捣乱。许多政令到王府管辖之地,就是一张废纸。省府衙门还是有些忌惮大清朝廷授予王府的特权,不能触动铁帽子王的利益。因此,省府渐渐对索伦山武装势力,从情感上略有同情,制订的方略是,以怀柔政策,诏安为主,以武力高压,迫降为辅的方针。但话又说回来,不管咋滴,索伦山强人是大清朝廷法律上明确界定的非法的武装组织。官府不可以与之为伍。衙门一遇王府要求配合讨伐,无可奈何情况下,就借尚未对平民百姓构成威胁,不能跨界征缴为名,一直拖着不办,没有对索伦山大动干戈。时间一长,养虎为患,眼见着索伦山匪徒越做越大,成为夹在科尔沁王府与呼伦贝尔都统府中间的主要军事对手。据说,眼下已经发展成有5000多人的队伍,还有俄罗斯反政府武装匪徒参与和资助,掌握一批重武器。成为一只强悍的非政府武装。       这些人专抢王府牧场、富家贵人、官僚牧主。向大牧主、林场主、富贾矿主收取保护费,给钱就服务,不给钱也不会斗狠强夺、伤及无辜。但他们还是劫取了王府不少财源。    在暮色灰暗里,骑在马上的张丛青,在去往索伦山的罕河北岸思索,是现在就走,还是回家商议一下明日出发,正在踌躇犹豫。暗云压地而来,瑟瑟寒风吹得他有些胆颤。他知道自己一去300里,路途还不熟悉,越是往西越是水险山恶,越是虎狼夜伏、强人出没的深岭沟壑,况且,孤身一人,骑马也要两日才能到达。看看布袋里装的全部家当,万一出现散失,自己搭上性命是小,不能赎父是大,张丛青心里在犯难。    忽听后面两匹马向自己奔来,到眼前,从马上跳下两个身材苗条的女子,张丛青走近处一看,一个是景星兴隆皮货栈内当家敖仁花,另一个是头两天见过面的敖小朵,她是敖仁花家里来的客人,是敖仁花的侄女、敖龙的20岁女儿。一次见面双方都有好感。    这两女人来干什么呢?张丛青心里纳闷。其实,下午镇里就传开张德贵因两年前救敖龙,被王府残余绑架,索赎金3000,张家大少爷后晌孤身一人跑来赎父。这俩女人从情感上感到有些亏欠张家,但是一提绑匪是哈博格,敖小朵情绪大有舒展。为报答张掌柜救兄、救父之恩,俩人一商量决定为张家冒险出一次头,她们知道张大少爷宅心仁厚,蒙语表达能力极差,恐惧在赎人过程中出现误解,胆大的敖小朵积极鼓动姑姑敖仁花一起到王家炉协助张大少爷,一是为张大少爷当赎人交易的翻译,二是敖小朵与哈博格,在通辽时曾有武馆同堂学武之缘。讨个人情,或许能顺利赎人。       她们带好兵刃,骑马向景西王家炉赶来,半途中,听到回撤的官军说赎人之事已经失败,官军正兵分两路,向南向西追缴哈博格。    她两人看到张丛青正在王家南面炉犹豫不决。一脸愁云无计可施的状态,一个人牵马孤独迎风而站,风越来越紧,天色越来越暗,小朵面对一见倾心的人,落魄丢魂的样子,有一种无名的同情和心疼,她主动走进张丛青跟前,伸手拍了拍张丛青身上的尘土,之后轻声细语的说:“张大哥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真让你受苦了,这事是由家父敖龙一事引起,我俩要与你一起担当,我们一起去索伦山赎回张伯伯,天塌下来我们三人顶着,请相信我们”。       张丛青眼里噙着泪水,望着黑云笼罩的天空,这时,他的无奈、愁绪都已随风飞到天上去了,有了俩帮手,他对赎父充满了信心。可是,此刻,心潮激荡,感谢的话一句他也说不出来。

心有灵犀 发表于 2020-10-16 16:58:16

      故事没说完吧

淡云孤雁 发表于 2020-10-16 19:18:19

      又见任老师回来了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百年酒香已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