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芷幽兰 发表于 2009-4-9 12:53:35

七斤姑娘专辑

十月       远在农村的老爸打电话来说,家里的火炕这时正热,担心我去年做手术的身体,问我要不要回家住些日子,我回说家里就快来暖气了,反过来让他过来住些时日。放下电话的刹那,心脏忽然就那么漏跳了一拍。
      9岁的儿子在身后雀跃,是姥爷来的电话吧?妈妈,姥爷什么时候来呀?
      老爸有多长时间没到我家来了呢?我想。









                                             (一)
   还是九七年的时候,爸爸来我所居住的小城度过了一个短暂的秋天。那时候我刚结婚,在我再三恳求下,爸爸才来小住了些日子。(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故去了)。









   十年后,我在火车站的出站口又接到了他,还有弟弟,弟家的十岁的小子东东。
   
   等候的时候,伸长脖子张望之际,鼻子有些发酸。记忆中,等在车站附近的人总是父亲,无论上学,还是结婚,我一眼从车门上望下去的目光总能和车门外父亲着急的目光相接。这些年,这感觉已成了我心目中根深蒂固的一个习惯,不管离家多远,不管离家多久,总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会在家乡的站台边等我。而我,无论每次相聚和分离,都不曾哭过。在流泪与淡漠间,我的表现总是后者。所以很羡慕那种想笑就笑有泪就流的人。这样一件看似很容易的事,我却常常作不到。









  父亲出来了,看到我,黑瘦的脸上漾出一抹舒展的笑,淹没了秋日些许的冷,我走上去,挽住父亲的手,没有什么异样的兴奋,走在父亲的身边,只是感觉特别特别的,踏实。









                                             (二)









  弟弟已然胖了许多,和以前那个瘦小的书呆子相比已经判若两人,看起来熟成老练,脸上再找不到稚气的影子,那个顽皮淘气的十岁的东东,竟然是他的儿子。









  每当我看着他和东东,都难以把他俩联系在一起。









  弟弟小时候喜欢玩枪,喜欢将他打针用过的青毒素的小瓶当马儿玩,一个人在窗台上打仗厮杀两军对垒,玩得不亦乐乎。那时大他五岁的我,常认为他幼稚,甚是不屑。









  那天中午东东也端起一把枪在屋子里左突右杀,弟弟笑骂道,这小子就是淘。全然忘了儿时的自己。我望望东东,又看看弟弟。一时间不知谁是谁。









  竟然不能相信,弟弟都三十多了。而我,也是扔下了三十奔四十。还以为,我们仍是爸爸身前顽皮绕膝的孩子。









                                       (三)









  弟弟说,越来越想跟爸爸生活在一起。象小时候一样吃一锅饭,睡一铺炕。









  我们眼里,爸爸是万能的。只要爸爸在身边,就不知不觉就依赖上他。什么事情都交给他。仿佛父亲是永远不会老的,他身上总有花不完的力气,用不尽的精力。连骂我们都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还好。父亲看起来依然健康,只是一口牙松落了,不敢吃太硬的东西,记得一次我夹了排骨硬逼他吃下去,结果他牙疼了好几天,我也便十足的挨了顿骂,每次提起,父亲依旧忿忿不平。孙子外孙子不乖,他便也像骂小时的我们那样骂他们。一样的语气,音调。熟悉又亲切。









   我就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记忆,也忽然一下子停顿在多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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