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芷幽兰 发表于 2009-4-6 08:53:25

一路郁闷专辑

叮呤??叮呤??
       风铃一串摇出一串叮呤。清脆如珠玉落盘,婉转似黄鹂呢喃。那是一串美丽而遥远的梦,那是一串无法删除的记忆。
       我喜欢开着窗户,发挥顶楼的优势。风,那叮呤呤周夜不停的声音,送来的是亲切温暖地感觉。使我忘记了那琐事地烦扰,陶醉于一种任由想象构建地舒适氛围中,送我到甜美的梦乡,又替黎明将我轻轻的唤起。
       这是一串浅绿色的玻璃风铃,长短不一的细线下面吊着叶状玻片,看起来更象是玲珑剔透地翡翠。中间垂下五根镀有不锈钢的铜管,金玉相撞,清脆悦耳,胜过世上任何音乐,就象她一样无可挑剔地完美。
       她叫雪琴,一个清纯脱俗的名字。我在高三时转入了一所新的学校,我们也就相识了。有了一年同学,不,是同桌地缘分。她来自东北,一口流利地普通话听起来特别舒服,象六月里喝了一杯冰水一般。她喜欢穿紫红色的衣服,飘飘长发随意地在胸前背后甩来甩去。皮肤白皙,细眉秀目,微翘着樱桃小嘴儿,无一处不是少女的极致。真是楚楚动人,美妙不可方物。当然她也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机缘,我们做了同桌。她性格是比较羞涩类型地那种,而我,又不知该称做清高的居士还是可怜的懦夫,总之我们很少说话。不知从什么时候,我对她有了种心动地感觉,她的音容笑貌俘虏了我的白天和夜晚。我总是用我的余光偷偷地看她,上课精力远不如从前。我一向最擅长的数学由多次蝉联的第一名已经很快降到了第七名。我每天早上总是很早去教室,一边背英语,一边盼着她那苗条地身形姗姗而来,缓缓地坐在我的身边。纤指拨动竖排在桌上厚厚地一叠书,灵巧地抽出英语,于是我们的声音就混在了一起,每当这时我都会有种说不清楚地快感。
       有一天我终于没有等到她,心里就忐忑不安起来。她怎么了,看着右边空着的半张桌子心里万分担心,这一天觉得整个世界都极度地不正常。后来才知道,原来她病了。我和班委的同学一起去医院看她了,正在输液,娇弱无力的躺在床上,可怜的面部格外苍白。叫人看了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也许这就是我的初恋吧,不,充其量只能算是暗恋。因为我对她没有任何表示,而她的心扉也从来没有向我敞开过。临近高考,她要走了,因为东北的分数线要比我们这里低许多。我不忍心再描述我当时难过地心情。
       我在我的书桌里发现一个精致的盒子,我的心狂跳不止。打开一看,是一串精美的风铃,还有一张纸条,写着:“送给你,我最亲密的朋友,难忘的同桌,希望后会有期!”我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她一走就是十年,至今杳无音信。白天是痛苦的,而夜晚总是温习着往日同桌的旧梦。那串风铃我就一直挂在卧室的天花板上,伴我走过风雨摇曳的岁月。我终于不堪忍受那份苦苦地相思,打算忘掉她了。措施也是雷厉风行,我将那个不知看过多少遍地纸条装进了瓶子,深深地埋在了花园的桂花树下。当我一点点儿覆上黄土时,那感觉就象是在埋葬过去,埋葬那段未成熟而夭折初恋。埋掉它吧!不留一点痕迹。可是这段刻骨铭心地记忆是可以轻易刷新的吗?我下了几次决心还是不舍得取下那串风铃,因为我已经习惯有它相伴地日子了。
       叮呤叮呤??又是一串清脆地声音终止了我的回忆。感觉好冷,双脚冻得有些麻木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此时此刻正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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