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恒 发表于 2018-5-2 17:09:49

边壕驼铃(十)

                                                               十
       (六)还阳泉边,施救失败
   快到吃晌午饭的时间了,如果再不把兵头弄醒,三人的沟通和今后逃出的愿望就会败露。辉儿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在兵头的鼻子里抹了一点药,然后轻轻地对着兵头耳朵说:
“军爷,这个经文你已经念了三十遍。”
   隔了一刻又对兵头说;“军爷,你真的很认真,经文都念了七十遍,如果员外身体真的康复了,就是你的功劳,应向朝廷和太宗皇上给你请功。”
   又过了一会,辉儿在兵头的脑门轻轻地用手指点了一下,兵头犹然坐了起来,以为自己一直在诵经,并轻轻地说;“也没觉时间太慢,一会就把七十遍都念完了,任郎中,我诵经的能力还行吧?今天已近晌午,午后继续。”
    晚饭后,辉儿和萨玛丹回到昨夜的住处,整夜都没入睡,俩人都在炕上不断翻身,思考救出天祚皇帝的办法,此时,辉儿突然想起了兄弟罕德和黑力,微微的说:“如果有他俩在,我们肯定会轻而易举的救驾。”
    萨玛丹看出辉儿略有小瞧自己,就隔着木板说;“如果能走出这乌珠马场的高城大门,我就有办法,我就能把鞑靼部落勇士搬来,与咱们一起,里应外合,救出我皇。可是,去鞑靼寨搬救兵,快马来回也得三天”。
    辉儿听了萨玛丹的话接着说;“把天祚弄到马场城外面我是有办法的,只是马场里那一百多人的卫队跟兵要应付起来有些麻烦,更难的是如何对乌珠马场外围的几千金兵。”


    萨马丹带有鼓动的情绪说;“你这个神医,你是咋把几百只恶狼一夜毒死的,就不会照方抓药,再施一把毒,让他们都一夜之内死光光,不就完事了吗。若能救回我主,我等就成了复国一等功臣,契丹臣民永记我等功德。”
    辉儿知道马场就是军营,伙房饭堂是无法让陌生人接近的,向毒狼那次那样施毒,在这里根本没有可能。在他心里盘算着,只有在城内巡逻时走近他们,近身施以毒雾,让巡兵浑身无力,哮喘不停,城防兵都来让自己伸手治病,才是让一百多人都中毒唯一可能。
第二天 一早,人不知鬼不觉背后施药后,马场巡逻队果然有二十几人倒下,一个也起不来,脸色苍白,呼气急促,有气无力。兵头赶紧找到辉儿,让他逐一的把脉看病,辉儿挨个诊脉后对兵头说;
   “军爷,这是一种很严重,令人恐惧的大型瘟疫,很快就会染遍军营,如果不及时治疗,七日内马场内所有人和牲畜都会死绝。”辉儿说声怯怯,精神恐惧,站起就向急忙兵头诺诺道别,要立即离开乌珠马场,以防自身被瘟疫浸染。兵头连忙拉住辉儿,极力劝阻,哀求辉儿,出些建意,能否医治,咋去预防。辉儿说:“能治是能治,但有两个条件不知军爷能否做到,一是要摘取鞑靼寨附近朵彦山上达香花,二是要派所有人到离这里不远的还阳泉边、大榆树跪下向天讨药,讨来的药,配以达香花泡酒,每人一碗,服下后再观后效,或许可保命抑制扩染”。
    军头对辉儿感激不尽,答应立即做这两件事,于是就决定让两人陪着萨玛丹去鞑靼寨,并配给三匹最好的快马,约定三日从朵颜山采回达香花。让另一队兵马去还阳泉大榆树,清理讨药场地,准备讨药用具和泡酒的大缸。                        
    萨玛丹到了鞑靼寨,与酋长说明情况之后,鞑靼人决定冒险协助他们的女神,期待救回他们共拥的皇帝天祚。鞑靼正在筹集一队三百人马,酋长督促萨玛丹先行回去做内应。
    第三天萨玛丹快马加鞭返回了乌珠马场。兵头把城内所有的金兵和牧马人全部集聚在还阳泉大榆树下,摆上供桌供品,千年古树下放着一个贴着大汉字《药》的坛子,所有人都跪在泉边树下供桌前,虔诚的祈求天神保佑。
   仪式还是萨玛丹萨满舞步开始,兵头安排鼓手,敲响震天响鼓,辉儿在那口装满酒的大缸里装上半筐采回的达香花,与酒混在一起,满满一缸,不停地搅拌。辉儿跟随萨玛丹舞步绕着大树转圈,他心里十分着急,为啥鞑靼的救兵还不到呢,他已转了已有半个时辰,还不见鞑靼人踪影。他俩汗水都挂满了脸上,他俩知道时机已到,就停了下来,让跪着的人起来,辉儿打开坛子,里面有些树叶和黄草,悉数倒入大缸里,萨马丹又搅动一会大缸里的药酒。辉儿对兵头说,现在可以喝了,天神今天就给这些,每人要少喝一点,人均都要喝到,不然有一个不喝就会死去,而且还会二次勾魂,营中都会受牵连,不得安宁。兵头也有点怀疑就让萨玛丹、辉儿、天祚先喝。辉儿三人一人一碗一饮而尽,其实辉儿、萨玛丹早已百毒不侵,天祚早已服下解药,只是兵头还蒙在鼓里,此时兵头才下令每人一碗,这些药喝上一口就会在半个时辰内迷倒,两日不能动弹,辉儿发了慈悲根本没有用毒死狼的毒药,只是用了迷药。那些怕喝少了的城防兵喝后不一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这时鞑靼援兵也到了,他们汇聚一路从南大门的反向逃去。刚逃离二十余里,乌珠马场外围防线的金兵,看到了一缕鞑靼人马清晨往还阳泉的方向而去,他们担心这伙人会偷袭乌珠马场,抢劫军马,就调动千人兵马,向这边增援而来,刚好在狼洞山脚下与辉儿及鞑靼人马相遇,鞑靼人岂是金兵的对手,很快就退了下来。辉儿、萨玛丹一面要抵挡金兵的冲击,一面要保护天祚皇帝,边打边退,金兵穷追不舍。忽然山上的树林里杀出一路人马,挡住了追杀辉儿的金兵,此刻的辉儿才得以喘息,辉儿知道这路人马是自家家丁与妻子朵朵出来找自己的,家丁是抵不住金军的,因此他和萨玛丹拉着天祚急忙的向山上慌不择路的疾跑,忽然一个很熟的声音,像是他的岳丈向他喊“向南跑”。可他们见南面金军人马密集,军旗摇动,他们三人无可选择地向林密的地方跑去,没想到他们三人一同掉进了塌方的狼洞里,洞上一颗大树顺着塌方,正好倒压在了洞口,好在洞里无狼。而且倒树盖得严严实实,只有一道缝隙可看到外面的情况。辉儿听到外面妻子朵朵在与岳丈说;“辉儿可能从西面逃出去了,咱们快走。金军又围了上来”。只听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金人追赶朵朵及家丁的呐喊声伴着脚步声,从狼洞旁纷杂而过。一会声音越来越远,辉儿知道脱险了。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边壕驼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