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九）
九生产队班子成员在场院里的一举一动，都在征粮工作队的监督之下，征缴备战粮就是工作队的一项政治责任，他们信誓旦旦，坚称不论遇到多大困难，工作队都要忠于职守，确保完成战备粮入库任务。谷大宝要是应对这些工作队人员，从能力和办法上来说那是绰绰有余，他会把各方面的关系圆滑、协调地处理好。遗憾的是他立马就要去开会走人。
谷大宝知道在这个政治氛围渐浓的历史时刻，一切必须谨慎小心的从事，不然，自己已经取得的“政绩”将前功尽弃。当天午饭后，找来队里郑会记、副队长汪再晨和民兵排长召开了生产队班子会，谷大宝把事先就拟定的小米分配方案拿了出来。四人细致的研究了方案内容，对小米分配的具体内容进行了细致的规划。
胸有成竹的谷大宝经过深思熟虑，提出三条分配意见，第一条，人均口粮分配中，小米占的比例为减少到30%，即全队每口人120斤。第二条，有关部门、关系单为的需求按已经列出的名单，每个部门200斤，总数最多不超过25份，总量控制在5000斤之内。并以每斤按0.18元价格收取现金（比市场价高出三分），每斤另收八两粮票（不算违法出售）。第三条，剩余的全部交公粮，不少于10吨。
谷队长走了，可谷大宝的话就是圣旨， 汪再晨三人原原本本的按着方案去执行和落实，仨人起早贪黑，边打谷子、边过秤分小米，边记账。经过三天的努力，全队的口粮、牲畜留粮、关系单位需求全部分配落实到位。因为屯子里有五个将在一月份出生儿，汪再晨按大人标准定量分给了产妇家庭。此时，县里医院食堂、产院拿着介绍信来求购，各两吨小米，汪再晨见到这是为病号、产妇的需求，无法推迟，也按关系单位的标准给了这两个单位四吨，生产队里有23匹马，马料按匹均七百斤留下高粮，猪饲料留下一万斤玉米、民工补助粮留下四千斤小米。之后再也没有一斤可交公粮的份额。只剩下选留的五麻袋谷种，不能好吃不留籽，况且这是外地求购者预先定月的种子，价格比一般谷子高出十倍。但是又怕被征粮工作队发现整走，于是汪再晨和民兵排长、会计三人，躲着征粮工作队偷偷的把谷种放在了谷大宝家的地下室里。
其实，整个小米分配过程都没能躲过省征粮工作队的视线。征粮工作队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并眼见着生产队场院里的粮食一点一点的被“蚕食”，而在这里守护的工作队却一无所获，工作队员有些急眼，正在书写报告，请示上级加重处置嘎达甸子甘井小米私分案件，省工作队正在暗地里策划如何处理此时敢于顶风上的生产队副队长汪再晨，汪再晨将要大祸临头了，可他还蒙在鼓里。
恰逢此时，谷大宝从省里开会回来了，拎回两瓶全鹿健身酒，唤来汪再晨、郑会记在自己家里与夫人大荣子喝酒，四人边喝边谈小米分配工作。喝着、喝着，院外县里派来了一辆吉普车，通知谷大宝连夜参加全县备战公粮征缴落后生产队调查问询会，还要带上会计，拿上小米分配收入账簿和名单。这次会议向刮来一股严肃的责任追查的凉风，吹得参与小米分配的三人直打寒颤。无奈的谷大宝开门上吉普车，开车时还一再要求汪再晨别的不要去想，一切会过去的，酒要喝好。
接着喝的汪再晨与大荣子，都喝的有点多，在不知不觉中有一种浑身燥气升腾，思维混乱，幻觉迷茫，春心萌动。
瓶空酒干，汪再晨就觉得浑身滚热难耐，脑袋极度发沉，身体向后一栽楞，倚在了炕梢的毡子上，朦朦之中像是火烧胸膛一样，下意识的自己把外衣、背心都甩到地上，解开裤带，褪下半截，迷迷瞪瞪把自己弄成了一个“白条”。汪再晨对这些酒后下意识的不自主行为全然不知。
大荣子，二十五岁，是一个成熟女人。她眼见汪再晨如此下流，她感到十分厌恶，不敢直视这种丑陋姿态。可是此时她也喝了不少酒，突然酒劲上来，心血上涌，头重脚轻，她昏沉沉倚在了炕里的窗台边，半晕半醒，不知啥时自己把炕桌连同几盘子菜酒具都踹到了地上，弄得桌翻、菜撒、餐具破碎。此时，她满脑子都是幻觉，觉得身子荡漾迷离，升入空中，非自主的把自己衣裤全部脱光，上身只挂着那个护胸兜兜。像美人鱼一样躺在那里。
这酒喝的，接下来要出事了...... 这是汪没出事之前的事，“借种”的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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