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山 发表于 2017-5-24 18:34:00

王清山短篇小说:老江书记家的年夜饭

                           
                        
                            (短篇小说)          老江书记家的年夜饭
                                          作者:王清山
       大年三十要开饭了,老江终于到家了。儿子满脸笑容幽默他一下,老爸,就是特朗普也没你这么忙吧,是不是去会见默克尔了?把我们这些子民们给忘掉了?
       老江脱掉了衣服,冲儿子一吐舌头说,老爸不向你道歉,向你的媳妇说一声别见怪。
       老伴端上一只热腾腾香喷喷的猪肘子,放在桌面上,冲儿子说,你就知足吧。这是你带媳妇回来,这两年我都不知大年三十年夜饭是怎么吃的?说吧,哀怨的清泪滴落下来,弄得老江脸腾地红了起来。
       儿媳妇惊诧地瞪圆了杏核眼,眼珠子左右扫视着他们父子俩,试图从他们的脸上窥探出什么隐私来。这可是出身书香门第之家的研究生。她和老江儿子结婚,是跟爸妈几乎决裂了。她的爸妈是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说他们门不当户不对,跟农民亲家无法沟通,更无法相处。可姑娘认定了老江的儿子,他可是优秀的研究生,在生物有限公司领军生物研究,前途不可估量。她反对父母对农民固有的思维理念,认为农民的素质,生活习俗等等都是粗俗的。一气之下,他们干脆裸婚,出外租房。现在他们积累一些财富,房子买到了手,就带着自豪的心情第一次踏进了老江的家门。没想到老江两年不回家过年,难道当了村总支书的老江也有了小三?瞧他脸都红了,没有小三才怪呢?
       老江的儿子叫江久鱼,听老妈数落老江,又见老妈掉下了眼泪,心里一沉,忽地飘上满脸的阴云,可是面对刚入家门的媳妇,他又不能太直率了。毕竟家丑不能外扬,况且媳妇家族从骨子里就蔑视农民。他又瞬间嘻嘻哈哈不自然笑着说,我老爸是什么人物,亲民到忘记自己是谁了吧?
       老江听着话音不对,就冲老伴瞪一下眼睛,你呀,这当啷一句,让咱的儿媳妇咋想我呢?
       老伴看儿媳妇疑惑的眼神也觉得刚才这句话不恰当了,就笑着说,小颖啊,你老爸,一天到晚竟是忙着村里头那些闹心事,谁家过年没有肉了,他家屋里有没有烧的,有的儿子不回家过年哭着喊着要喝药,你爸就陪他们过年。
       江久鱼这才露出笑脸说,老爸,再评中国农村十大忙人,我指定评您一票。
       老江的儿媳妇这才正眼注视着自己的公爹,虽不算威武高大,但透露出一种质朴和一身正气,有着北方男子那种粗犷豪放的气质,这一点或许像江久鱼呢?
       阴云驱散了,气氛喜气起来。老江说,把最好的那瓶白兰地和茅台拿出来,这可是专门为你俩准备的,说好了,喝了这两瓶酒就等于给你们补办了婚礼,那什么什么的事儿就一笔购销了!
       江久鱼打开了酒瓶盖,一股酱香的酒味弥漫客厅里。老江老伴说,你爸爸,天天瞅着这两瓶酒,已经三年了,才盼到要喝这杯酒了。说完又滴下眼泪来。儿媳妇递过纸巾,老伴笑着说,哎,老了,这一说话泪水就多了呢。
       江久鱼说,要说流泪也是喜悦的泪呢?我还想让您流一次泪呢?但不过有一个条件?说好了,答应我的条件才能公布。
       老江说,你不是说自力更生吗?还有什么条件啊?
       老江老伴说,你就能打马虎眼,你忘了吗?要给儿子买一台二十万的小轿车,就当给儿子补办婚礼了。老江挠挠四方脑袋,狡黠一笑,我说过了吗?
       儿媳妇打开手机,却放了一段录音,那是老江在儿子裸婚的晚上,喝醉时向儿媳妇说的一番话,没想到儿媳妇给他录了下来。铁证如山,老江一举杯说,为了这句….
       突然,外面一阵狗咬声打断了老江的话,他急忙放下了酒杯,就向窗外瞭望,还没等他看出什么东西呢,砰地一声,客厅的门开了。
       一股旋风似的闯进一个瘸腿的人,嬉皮笑脸就到了酒肉飘香的桌前。他伸出了一双长指甲的大手,极速滚动眼珠子说,我的江书记呀,人要倒霉时喝口凉水都他妈塞牙。这不,你前脚给我送的白面、豆油和五斤猪肉,三斤牛肉。我送你出大门,在外边撒泼尿的功夫,回来一看,一袋面被人偷走了,一条大黑公狗领着小白母狗钻进了屋里,把那点猪肉、牛肉啊都叼走了。我顺着脚印寻摸,找了一下午,连个面毛也没找到,我就报案,人家派出所说等过完年再给你一袋面,让我们消停的过个好年,你说气人不?我又说,那两条公母狗偷我的猪牛肉,你们管不管,所长说,我们只管人的偷窃行为,至于狗吗,你自己侦破吧,看看是哪家的公母狗?如果你查到了,就让那家赔你吧。你说这还是人话吗?我没有办法,那就靠自己聪明智慧吧。于是我当起了大侦探,捋着狗爪的印,从太阳落山一直到接神炮声响,终于让我逮着了,原来是书记您家的狗,您看….
       江久鱼却哈哈大笑说,拐子叔,您那去看看,我家的狗是大黄狗,而且一直拴着呢?
       老江用手指着拐子叔说,你小子给我继续编。你们知道了吧,我为什么年夜饭不回来吃了吧。我要不在家,咱家的狗就不会被冤枉了。你这小子,哪是捋着狗爪子印,明明是捋着我的脚印来的。说,那袋面和豆油是不是又卖给张寡妇小卖店了,两场是不是把钱给输光了?
       几句话把拐子叔弄得脸一阵通红,可镇静下来,脸又不红不白了。嘿嘿笑着,书记大人,就算我说是瞎话吧,你不能让我过不去年吧?
       这拐子叔原来不瘸,三十多年前那可是打过腰提过气的主儿。想当年他老爸是大队书记,他开村里唯一台北京吉普,那个豪横霸道,嘴和屁股一起冒烟。无数的大姑娘小媳妇让他划拉个遍,最后选一个供销社主任的姑娘。俩个人眼里没有谁,一个牛皮散弹,一个大红大绿,仰脸朝天。可好景不长,老爹死了,吉普车被村里卖掉了。拐子叔没车开,又不愿种二十多亩承包田,两口子对喝酒,对打麻将,一阵把子将老爹积累的那点土鳖钱败霍光了。老婆就想邪道,几乎跟便了村里有钱的男人。拐子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过得也算滋润。可好景又不长了,那老婆跟一个出了大狱的搞上了,一分钱不给,还硬往他家炕上躺。拐子叔来了豹子脾气,抄起大板锹就冲进屋去,哪想到被高猛大的劳改犯夺走了手中的武器,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砍到在地,腰多处骨折,更要命的是左脚大筋被砍断,从此无论大人小孩都管他叫拐子叔了。至从瘸了腿后,老婆带着一个小姑娘消失得无影无终了。这些年,拐子叔几乎成了上访户,一上访政府就给他好处,甚至给他开几百块生活费。他年年有救济,可他有了点钱就去打麻将,最进又瞄上了张寡妇了。张寡妇哪能看上了他呢。尽管拐子叔精心构思的故事在老江面前穿帮了,但拐子叔反而显得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
       老江满心痛苦,却不能发泄出来。他可是精准扶贫户,弄不好他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镇长,或书记,他要再任性的话,竟敢打到县长,县委书记那。也不知他从谁那淘弄到那么多党政领导的电话。他并不是怕被撸了这个小乌纱帽,问题是如果他一个电话打过去,有多少人跟着他过不好这个年。老江想到这一挥手说,去年我买菜陪你过的年,今年没有我陪你是不是寂寞了。来吧,不用编故事了,久鱼拿一双碗筷来,让你拐子叔在这过年吧。
       江久鱼看着媳妇,媳妇也看着他 ,他们实在不愿意让这个巴拉杆子打不着人掺乎到这个还没有完全融洽的家庭里来。江久鱼不是好眼神地注视着拐子叔,他多么希望拐子叔知趣地离开。可是他错了,老江的话音刚落,他的屁股已坐在老江老伴的座位上。老江老伴去厨房端饺子的功夫,一眨眼儿座位没影子了,气得他真想把一盘饺子掴在老江的脑袋上。这是多么重要的一顿饭,为了这顿饭,他们足足等了三年哪。
       江久鱼还是僵硬的微笑着说,拐子叔我给您拿碗筷,您可坐稳了,别把您的腰给闪了,大过年的我们可担当不起呀。
拐子叔哈哈大笑说,你这孩子还真会关心人呢?谁要找你当男人可是烧了八辈子香呢,那可是咱侄儿媳妇吧,瞧瞧细品嫩肉的,还真是个大美人呢。
       江久鱼媳妇叫小颖,面如湖水,波澜不惊。她本想离座,实在不愿与满身脏兮兮的人坐在一桌上吃年夜饭,但理智强迫她必须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拐子叔就不客气了,他不在无趣的忽悠了,旋风的筷子抡了起来,端起酒杯乐呵呵地大笑着,还是江书记家厉害,一般人家谁能喝起茅台酒啊。
一家人除了老江陪喝酒吃菜外,其他人几乎像看耍猴似得观看着拐子叔的大吃二喝,没人动筷子。拐子叔也觉得不太自在,紧忙喝了两大杯茅台,又尝了一杯白兰地,打着响嗝,歪着膀子,瘸着腿走了出去。
       这本是一桌丰盛的酒菜,却被拐子叔给搅和了成残汤剩饭了。江久鱼端起一杯酒说,我真佩服老爸精准扶贫到家了,来为您的伟大的政绩干杯!
       老江老伴拿着筷子点着老江说,这些人一天到晚来咱家,不是房子坏了,就是没吃没喝了,整天嘛活不干,就等着现成,是你养大爷呢?给了还不算,还跑到家里?你不会放个响屁吗?
       老江也一脸怒气,但在新来的儿媳妇面前只能陪着笑脸说,谁让咱是当家人了,当家人不吃亏,谁吃亏?这主的,知道上边的风气走向,稍不留意就让他钻了空子,大过年的别给领导找麻烦,咱的工作就做到位了。我给你们赔礼还不行吗?说着站起来,郑重地弯着腰行了个大礼。
       这突然举动,让老伴不知所措,儿子,儿媳妇眼泪刷地流淌下来。一家人默默无语。
       老江老抹着眼泪撤下拐子叔吃剩下的几个菜,她想再给儿媳妇重做几道。儿媳妇拦住了婆婆的手说,妈,我不在意,您就别往下撤了。
       老江注视注视着儿媳妇,心里一阵暖流涌上来了,眼眶里湿润了。爸对不住你们,给你们一点补偿,说着就掏出两个红包递给了儿子儿媳。江久鱼打开一看,笑了,太大方了,可比我小时候多十倍呢,那时我磕三个头才给一百元。
       老江说,你妈不常说吗,瓜子不饱暖人心吗?
       儿媳妇说,我不来不知道,这一来才知咱爸真的不容易啊。我爸常说,大官好当,小官难做,这还真有点道理。
       老江没想到儿媳妇这样通情达理,一激动就干了一杯。江久鱼说,爸,您太贪了,这茅台都让您和拐子叔给喝了。这喝了可喝了,没准拐子叔要举报您!说说,这两瓶酒是怎么回事?
       老江老伴坐了下来说,你爸最愿打肿脸充胖子了,三年前寻思小颖爸妈要来,一咬牙把咱家两只山羊卖了,就买了两瓶高贵酒,还说人家是大城市的大学教授,不能亏待他们。可惜了,他们至今还不认这门亲戚呢?说着眼圈又红了。
       小颖说,他们迟早会承认的,您想啊,叫一声姥爷姥姥,他们不得乐疯了,到时候,就不让您们买什么茅台了,非让他们给咱们赔礼呢,若不然就别想亲外孙子呢?
       老江老伴和老江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咱要有孙子了。嘿!大喜呀!老伴上咱的十年陈北大仓。
       江久鱼说,这回您们高兴了吧。我还有让您高兴的呢?
       啥有比孙子还高兴的事呢,你小子最能忽悠你老爸。
       江久鱼说,我说了,您一定觉得洞开一扇门呢?
       不过您给我什么好处?
       只能二十万,再多一点,你老爸就得吐血了。
       好吧。江久鱼端起酒杯说,为了给您老出了高点子干!
       老江被儿子的话弄得迷糊了。小颖和老江老伴也不知道江久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江久鱼一本正经地说,老爸,您是好支书吗?
       老江老伴说,你老爸可是市劳动模范,还是县最优秀的支部书记,怎么能说不是好支书呢?你这孩子,当着你媳妇面就藐皮你老爸啊,你还是我们的儿子吗?
       江久鱼干了一口酒,冲母亲一吐舌头说,看来老妈对老爸特崇拜。不过,今天拐子叔给我可上了一课。按理说,今天把您与拐子叔在家过年的事发在网上,说不上还要感动中国呢?不过我们不能总这样吧。一过节,就给贫困户送米送面,请到家里吃一顿饱饭,就算扶贫了。我认为,扶贫绝不是救济,救济一时不能救济一辈子。如果长此以往,极容易造成穷有理,懒惰,甚至是堕落了。您想,一个不会给村民造血的书记能是优秀的书记吗?
       这一番话说得老江脸火辣辣的热。这些年他没少在扶贫上下功夫。上级给什么任务都硬着脑皮来完成,一袋白面,一桶豆油,村班子成员不敢私贪丁点。这是多么清廉的班子,他作为班长常引以自豪,各级媒体,还有上级领导铺天盖地表扬他们。没想到儿子当着儿媳妇面就轻巧给否决了。这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他有些火了,你一个毛头小子懂得农村的事吗?就胡乱下结论。
       江久鱼拍拍老爸的肩膀说,老爸,扶贫不光是你清廉,也不光是您听上级领导的话,就是好官。我们中国人善于什么事都要包办,给饥饿者施以面包牛奶,为什么不给他们一杆枪和子弹,把他们放入原始森林里,让他们适者生存呢?您看这拐子叔除了腿脚硬伤外,肥粗老胖的,是你们把他养肥了,也养懒了,没有了生存能力了,不就混吃等死了吗?您说,您还是好书记吗?
       老江把酒杯放下了,发红的眼睛直瞪着儿子说,看来你小子有什么新颖想法不妨说说。
       江久鱼说,我觉得眼下扶贫,就是要走造血工程的路,关于这方面的事情跟我的秘书小颖洽谈吧。
       小颖脸一红说,你就别给咱爸卖关子了。
       江久鱼与老江碰了一下酒杯,一仰脖子干了进去,用纸巾擦擦嘴角,激动地站起来了。老爸,您培养我生物细菌研究的研究生,不能不给您回报吧。我有一个项目,正是大棚吊袋木耳种植,要把咱贫穷的土地变黄金,就得建立合作社,你任董事长,我和小颖做你们的技术顾问,采取股份制方式,把那些老弱病残,还没有完全丧失劳动能力的人全都吸纳进来,多劳多得,入股分红。如果盈利很大,就拿出一部分资金建立福利养老院,让他们看到希望,也有了寄托。
       对呀!老江眼睛发亮,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儿子得天独厚的资源呢。他立刻精神起来了。好儿子,你的想法太好了。
       江久鱼说,这两天我跟小颖考察咱们村,您看村南山坡下,土地贫瘠,不适合种大田,就把它们做大棚处理,村北山坡下,有大片空场可建造耳菌生产基地和木耳晾晒区。小颖把设计图纸拿出来,说着几个人不约而同离开酒桌,走进了老江在家的办公桌前了。小颖从皮箱里拿出图纸和铅笔,三个人围着白纸,江久鱼在纸上勾画着,不大一会儿,一张吊袋大棚的规划图就设计成功了。
       老江老伴端过一盘水果,说你们吃吃饭怎么又去研究什么大棚了呢?这是什么年夜饭啊。
       老伴,这要研究好了,拐子叔就不会过年过节来打扰了,兴许能跟张寡妇结婚呢?
       江久鱼设计完了说,大棚用地怎么解决呢?
老江说,南坡那片地一共二百亩,根据你的计划,你能建十栋大棚,立体化吊袋节省了空间。如果今年按照现有承包土地价格不到一百元钱,为了扶贫就按五百元一亩,租期五年,老百姓会认同的,至于北山坡,去申请土地,镇政府一定会大力支持。
       小颖说,这设计不错。我的副总裁现在就能跟老爸拍板吗?
       江久鱼一拍胸脯说,你老公是干啥呢,那可是郑大生物有限公司副总啊,难道这一点老总不给我回报家乡父老的面子吗?
       别忘了,我的副总,咱现在可是纸上谈兵呢?最大的问题钱呢?
       江久鱼一拍脑袋说,老爸,钱呢?
       入股可以以地抵押,也可以集资一部分,剩余的部分去农业银行贷款。只要这个思路正确,就难不倒你老爸。不过,你不也想入股吗?
       我们那叫技术入股,这一点您不能怀疑吧.。
       你小子够鬼道的,想空手套白狼吗?
       技术作为入股资本,无可厚非啊。江久鱼拿着铅笔在老江面前比划着。
       老江说,你和小颖做为技术顾问与入股投资是两回事,不能混淆了,这一点不能忽悠你爸。咱想入股就实打实的。当着股民面交钱,当着股民面发股民证。
       我说老爸,您让我入股,我哪有什么钱呢?是不是小颖?
       老江哈哈大说,你现在就有钱啊。
       老江老伴忽然开窍说,你这个老鬼,是不是打儿子小轿车钱的主意了?那可万万不行啊.!
       江久鱼用手点点老爸说,还是姜老的辣啊,还没等给呢,又给拽回去,有您这样当爸爸的吗?他回头看着小颖,小颖眉毛一扬说,咱支持老爸一回,这二十万就算给咱儿子入股了,怎么样?
       江久鱼一下子拥抱着媳妇,弄得老江不好意思扭过脸去说,去去,要亲热别当老爸面。
       江久鱼松开了老婆,轻松地笑了。
       老江说,你俩说说,得给合作社起一个名字?
       江久鱼脱口而出,咱们就叫“老江圆梦农民专业合作社”
       正说着,雄鸡长鸣,他们随着声音向窗外望去,天要亮了。

                                 王清山于2017年5月7日
      
       作者简介:王清山生于黑龙江省龙江县,大学文化,现供职于龙江县黑岗乡中心学校任中学语文教师。1977年从事业余写作至今,在全国各级报刊杂志发表了长篇小说《生死逃亡请》《伤情何处不流泪》;中篇小说《关东义侠》,《都是她给闹的》,《冻不死的草》;短篇小说《萧美荣成仙略记》,《孙打虎打狼》《借光》等
       通讯地址:黑龙江省龙江县城六道街二马路一建公司家属楼四单元201室;邮编161100王清山。电话15174594866

方志兰台 发表于 2017-5-27 11:19:00

曲折生动

王清山 发表于 2017-5-29 20:36:46

回 1楼(方志兰台) 的帖子

谢谢版主关注!不过实在对不起,修改不到位,应受批评!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王清山短篇小说:老江书记家的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