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川上曰 发表于 2016-7-13 09:56:29

我在遥远的地方给你写信(之63)

我在遥远的地方给你写信(之63)


文/深圳,子在川上曰

      序:
      把窗户关上,把门关上,把记忆关上,盘腿坐在床上,眼观鼻,鼻观心,你听到了什么?

      1
      大家都下班了,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我听到了一种久违了的、熟悉的声音。
      心一阵阵颤栗,有点痛。我使劲地摇了摇头,声音消失了。凝神的时候,声音又响了起来。
      它开始纠缠着我,或者,我开始纠缠着这种声音了。

      2
      无法向你解释,这是一种什么声音。
      有孤独的夜色,寂寞的月光,山林里蛐蛐的叫声,稻田里的蛙鸣,夜蝉的鼓噪,间或有豺狗的嚎叫,或者我自己胆怯嘶哑的歌声 ......我还听到了蛇窸窸窣窣滑动的声音。有时,我甚至还听到了墓碑上苔藓缓慢爬行的声音。
      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走进我的生活的,悄无声息就占据了一隅。然后,一不留神,猛地窜了出来,大叫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3
      我无法完全驱除或者彻底压制它们,因此,不得不不停地与别人说话,或者忙碌地工作。
      夜深人静,喝酒应酬回来,往沙发上一躺,我又听到了那种声音,在耳边。
      心中立刻充满了忧伤和沧桑,我开始在那些声音里奔跑,从一片夜色跑进另一片夜色,从一座山林跑进另一座山林,从一个村庄跑进另一个村庄,甚至,从一座墓园跑到另一座墓园 ......
       直到手机铃声把我惊醒,该上班了。我用冷水浇了浇脸,夹着包,匆匆地走了出去。

      4
      也许,是因为我一直都在拒绝吧,拒绝着过去,拒绝着回忆,拒绝着一切黑白相间的东西,甚至拒绝所有与眼泪有关的哭或者笑。
      下意识地抗拒着,拼命地抵抗着。可每当我放松下来,精神松懈的时候,它们就潮水般地涌入了。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逃亡。
      像那些逃避着风儿的树一样,逃掉的总是无关紧要的枝叶,我们这些树干上却不断地增加着风的划痕。

      5
      午夜,在声音的纠缠下,我又一次回到了乌黑的吊脚楼下。
      毛竹林,青石板,遥远而又清晰的犬吠,我打着火把,一一地走过。翻过对面那座高高的山岚,除了黑糊糊的山林,和脚下朦胧的小路,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我用胆怯嘶哑的声音一路高歌着前行,当声音低下来的时候,我就听到了豺狗的嚎叫,歌声又高亢了起来。就这样,我一路颤抖着高歌着向你的城市进发......
      还要多少个夜晚,你才能化解我的焦虑和虚幻?
      还要多少个夜晚,你,我,彻底化为虚幻,一些梦和记忆,如死亡般沉寂?

残荷缺月 发表于 2016-7-16 21:33:49

越发冷峻了。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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