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花牧童 发表于 2015-7-24 17:05:13

如绒絮般杂乱的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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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车,人群,广告牌。
我疲乏极了,于是转身戴上耳机。怪异,怪异,如身处人来人往的无人岛一般怪异。
她弹起了吉他曲,在一棵不知多少树龄的老榕树下轻轻弹唱名叫傲寒的歌。起初绿叶如春而后寒叶凋零。我至始至终的站在艳阳下的街市,至始至终人来人往的孤岛。我想她,也许是很想她。
我曾以为挂满乌云的天空会下雨来着。可并没有,它刮起风,卷起了雪花般的碎纸絮。
“你看,雪花”
嗯,七月末的雪花。
1

猪少了一根手指,无名指。
无名指上的戒指也不见了,他脖子上的金链子也不见了,整洁的白色西装变成破旧的t恤。以往油光整齐的背头也像是杂草窝。
又去赌了?酒馆老板问。
没,睡前啃鸡脚,被老鼠咬掉了手指。猪答到。
猪笑着喝下一杯清酒。
戒指被老鼠偷走了?老板问。
啊,老鼠视财如命。猪回答。
他脸上的皱纹又深了,一杯一杯,清酒又烧酒。
我吃下一碗糠萝卜就三碗饭,酒是个不错的物件,可它不下饭。
糠萝卜和牛蒡丝确实不错,但微涩的酒和微涩的眼泪才是夜晚的醍糊味。
2

树上的雪像桂花一样,树上的桂花像雪一样。这里像座泥巴山。
七月中旬的花瓣把我冻得发抖,它们飘然落下,佯装作雪花或是泡沫,当然,它们装得一点不像。
我沿着冷色路灯前行,或有蟋蟀和蝉鸣,终在如雪花瓣下察觉到夏日的燥热。一旁的院子里是玫瑰丛,蟋蟀声愈加响,我到家了。
疲惫的打开房门,用冷水冲洗脸颊、漱口。而后倒在沙发上,用管弦乐麻痹神经。
梦美得就像错觉一般。
昨天还在六月末。
对面楼的玻璃窗映出恶俗的红和蓝,这惘然若失的夏天里唯一的纪念品。
3

我靠没心没肺活到现在,若是临死前心软了岂不是颜面无存。英子笑着拍了拍我的肩。
于是我没心没肺的坐上火车,没心没肺的去了边远的城。对英子来说,这其实并没有任何心软可言,她只是放过我且让我追逐并不存在可能性。
终于知道可能并不可能的时候,我刚踏下火车,站在漆黑天空压住的小城,英子还活着,可其实已经死了。
药维持着英子已死的身体,她在呼吸,她在清晰的认知自己的痛楚,可她死了。
我赶到医院,看医生仪式般的按压英子的心脏,而后拔掉英子身上的管子,英子死了。
我靠着没心没肺活到现在,回头岂不是颜面无存了?英子虽不在了,我也依旧活着,依旧需要没心没肺的活着,尚且无需药物也无需按压心脏。
英子拍了拍我的肩,疼痛自心脏穿透全身。
4

那我可说不准,英子说。
有的灯是橘黄色的,有的灯是白色的,有的灯是红色的。我说不准街角那盏灯是什么颜色。
我在寻找走失的街角,也许是我走失了,不过有什么区别呢?街角比较喜欢躲在没有灯光的地方,它的头顶有盏灯,可我不记得灯的颜色。街角的一边站着一只枯瘦的老花猫,毛色不好全是杂毛,被这猫磨蹭裤腿好似被砂纸磨一般,难受极了。
我想我一辈子也找不到英子说的街角,下过雨后公车从街道驶过,发出积水稀里哗啦溅出的声响,我极力回忆那灯的颜色,可我记不得了。我唯记得自己躺在床上,微弱的灯光击碎坚固的窗照在枕头上。我偷摸的从枕头下翻出塑料的小老鼠,在光下不厌其烦的把玩。我厌了,厌倦回忆的滋味。稀里哗啦,公车驶过大街。
可就英子来说,街角是无所谓的,她并不稀罕脏兮兮的小箱子里绽放的灯光,翻倒垃圾桶发出噪音的老花猫。她用漆黑的眼瞳注视着我,并告诉我,别被溅出的积水打湿了裤脚。
5

公车上的老人大骂:son of the b…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他便下车扬长而去。他在和谁说话我们都不太清楚,只听到角落传来微弱的 i am sorry
下过雨的马路有难闻的泥土味,雨看起来没完没了。我想是否是某个混蛋扭开了雨的开关然后冲去厕所蹲了起来。
路过鱼市,新鲜的河鱼在盆子里拍打尾鳍,水溅起一人高,直直弹在我衣服上。一定是太挤了,它们被捞起来的时候一定以为自己只是被开膛破肚做成晚餐,可没想到却被当在一起等着售卖,跟这些蠢货放在一起该聊些什么?还不如让我去死。
雨忽然暴躁起来,天和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池,鱼们欢呼着顺着倾泻而下的雨水逆流而上。它们是青黑色的倒流瀑布,它们都疯了!
今天干脆吃一顿酸菜鱼好了。我微笑着穿过街市。


最后
6

蝉说想要报恩,可太困了,钻入泥土睡了十七年,醒来时却只能再活一星期。
哭呀哭的,吵死人了。
今天早晨醒来,我听到了自夏天以来的第一声蝉鸣,我既喜爱又厌恶的声音,它冲破十层楼的障碍再冲破薄薄的耳膜。既在我打开门的一刹响起,此刻,我是喜爱它的。


7
我的七月,稍纵即逝。
我想她,我爱她,纵使她人在北京。
南方的人喝下米酒,倚靠着大树,是哭是笑早已模糊不清。
我的七月如绒絮般杂乱。

残荷缺月 发表于 2015-7-26 12:33:24

很细碎的文字。记录了内心的挣扎,疑惑,以及面对世界的
茫然。这就是成长的过程。对一个人来说,只要你愿意,
你就会成长;只要你学习,你就会成长。
成长是一辈子的事情。
文字很真实的表达了自己。不自觉的,文字成为我们的出口。
释放自己。为了寻找更好的自己。一定有更好的自己,更好的生活方式,在
前面等我们。只要你肯寻找,就会找到。

汀芷幽兰 发表于 2015-7-30 09:27:48

七月,是否因为炎热而让人心浮气躁呢。我也写过七月系列文字,一样的纷乱心绪,嗯,大概是了,我们都是俗人,在这样的天气下心绪不宁,定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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